第七章:繼續糾纏不清吧
“是嗎?既然沒關係,那為什麽所有的證據都顯示是你做的呢。顧思瑤,敢做就敢認,你既然有本事下毒手給夢兒,你就該想到你會有今天的結局的!風水輪流轉,這事兒你怨的誰?!”
是啊。
風水輪流轉,這事兒自己能怨得了誰。
顧思瑤笑的淒涼。
她後悔,悔不當初。
若是從一開始就知道結局,若是知道終有一天自己會有這麽個下場,那她情願,情願自己從來都不認識俞厲臣,認識這個毀了自己一生的惡魔。
“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既然你一直認為是我下的手,那我也無話可說。我已經為這件事情付出代價了,我坐過牢了,你還想讓我怎麽樣?”
幾年的牢獄之災,從小到大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感情,難道到最後,竟然都比不過一個蘇夢兒。
顧思瑤啊顧思瑤,你說你傻不傻?
“不是我想怎麽樣,而是夢兒想怎麽樣。在夢兒沒有醒來之前,你就應該接受這屬於你的懲罰。你以為隻是僅僅的牢獄之災就可以化解掉我心頭的恨嗎?你做夢!是你把夢兒害成這個樣子的,我也要讓你嚐一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所以,這就是你今天來這裏的目的?這就是你不救你兒子的借口?”冷冷的看著他,顧思瑤眸間已經泛不起任何的光芒了。
“顧思瑤你住嘴!”
啪的一聲,白皙的臉龐上留下了五個清晰可見的手掌印。
“你有什麽資格說那是我的兒子?我已經和你說的很清楚了,生下我俞厲臣的兒子是需要資格的,而你不配!”
可是不管配不配,孩子自己都生了,不是嗎?!
就在顧思瑤還想反駁的時候,寂靜的走廊裏傳來了護士的責罵聲,“病人需要休息,如果吵架請到外麵去吵!”
聞言,顧思瑤沒有再說話。她也不再看俞厲臣了,隻是癡癡傻傻的趴在門上,看著躺在病床房裏的安安,目光始終充滿了憐愛。
兒子,你可一定要好好的。
你一定要好好的。
順著她的目光,站在身後的俞厲臣也不自覺地將目光打量向了病房內的那個小家夥。
此刻他安靜的躺在床上,那那般精致的麵孔就像是一個墜落人間的精靈一般。
乍看,倒是真的和自己小的時候有幾分相像。
不由自主的,俞厲臣嘴角揚起了一抹笑意。難道說這個小家夥真的是自己的兒子?
倘若他有這麽大的一個兒子,倒也不錯。
這樣自己就可以給他買玩具,買很多漂亮的衣裳,帶他去遊樂場玩,做每一對父子都應該做的事情。
突然間,俞厲臣回過了神來。一想到自己剛才想了什麽之後,他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鐵青。
他怎麽可以這樣呢?
怎麽可以有著如此不切實際的幻想,他這麽做,把夢兒至於何地?!
在這個世界上,唯一有資格生下自己孩子的那個人隻能是夢兒。除此之外,無論是誰,無論她有什麽樣的身份地位,她都沒有任何的資格。
“顧思瑤,我警告你,不要再像個小醜一樣做出任何讓人不討喜的事情,不要再企圖把你的所謂的黑心腸用在我的身上,我俞厲臣,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
顧思瑤沒有說話,她已經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了。
明明做事的是他,說話的也是他,所謂黑心腸的還是他……可是從他嘴裏說出來,怎麽就顛倒黑白了呢?
“俞厲臣,你滾!你馬上離開這裏,你給我滾!”
強迫自己不去看他,顧思瑤冷冷的扔下這句話。
俞厲臣的眉頭皺了皺。
從來還沒有人敢這麽膽大妄為的和自己說話。
但是眼下,他儼然已經失去了想要繼續追蹤下去的興趣。
“顧思瑤,我們之間的恩怨沒有那麽容易了結。這點在你招惹我之前就應該想的很清楚,既然你那麽喜歡和我糾纏不清,那麽這個遊戲怎麽可能會那麽輕而易舉的結束呢?!我們後會有期!”
俞厲臣轉身離開的那一刹那,顧思瑤猶如癱軟一般的癱坐在了走廊上。
此刻,她的眼裏充滿了悲涼。
俞厲臣,你這個惡魔。你為什麽不肯放過我?為什麽要一點一點的把我推向深淵?為什麽在將我折磨到體無完膚之後,還要狠狠地踐踏一腳?!
俞厲臣,我恨你!
我恨你!
——
顧思瑤一夜無眠。
這一夜,她一直趴在重症監護病房的門口看著自己的兒子。直到天邊黎明破曉,護士過來通知她安安已經沒有大問題了。
他可以轉入普通病房了。
顧思瑤這才覺得壓在自己心裏的一塊大石頭落了下來,謝過護士之後她慌不迭地的跑去了普通病房。
此時此刻,安安已經醒了。
正在和他的主治醫生夏雲澤兩個人聊著天。不知道夏雲澤講了什麽令人好笑的笑話,安安笑的很開心。
病房裏麵盡數充斥著銀鈴般的笑聲。
看著眼前的這一幕,顧思瑤隻覺得自己內心思緒萬千。
一直以來,安安這個孩子在自己麵前總是表現出很懂事的一麵。他做什麽事都有始有終,自己會為自己規劃打算,任何力所能及的事兒都不讓自己操心。
她在慶幸著他的懂事,可是在慶幸的同時卻忘記了,其實他也是一個孩子。他也有著孩童一般的天真,他也有著普通的小孩子該有的情緒。
有時候,安安總會一個人靜靜的盯著窗戶,看著外麵的天空,看著天空上自由翱翔的小鳥……這時候他的身影是那麽的落寞孤寂,他似乎也很想知道,為什麽和其他的小朋友不一樣?為什麽他們都有一個開心的童年,而自己沒有?!
為什麽他們都可以依偎在爸爸媽媽的懷中撒嬌,但是自己卻連爸爸這兩個字聽的沒有聽過。
他沒有見過爸爸,雖然他很想見到所謂的爸爸。
他知道這兩個字會讓媽媽傷心。所以他從來對這兩個字都是閉口不提的。
可是在自己都不知道的內心深處,其實安安也有過這樣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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