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家燈火,千家炊煙,在這異常繁華的京師裏不斷地顯現,對於外地的百姓來說,京師裏的人們是最幸福的,因為他們能夠輕而易舉的獲取京師裏最新的消息,不需要去聽取傳遞了無數次的信息,還有些是錯誤的。
與此同時,他們還能得到市場上最新的好玩的,好吃的,好用的,就像是三俊樓的各種各樣的產品,不管是吃飯的酒樓,還是樓下雜貨店的東西,還有廖氏兄弟開設的貨棧,從各個地方運過來的東西,比以往的行商運過來花的時間要短很多,好東西也就很多,這讓他們很是開心。
這樣的情況出現有兩個最重要的原因:
第一個原因是開設的貨棧的背景足夠的大,一些地方上的通關手續上的辦理速度很快,不需要耽誤太多的時間,那些官員也不敢耽誤他們的時間,一個德慶候府的招牌就可以威懾到不少的人了,況且還有錦衣衛的招牌擺在那裏,那些魑魅魍魎,敢打主意的就少了。
第二個原因就是他們的貨物大部分都是走水路的,因為蘇州府,鬆江府,臨安府的公子哥不少,他們家的產業,涉及水運的多,航線也都基本穩定了,所以算是撿了個現成的便宜吧,這麽多人參與進來,要是幹不成事情,才叫奇怪呢,中愈當初看重他們不就是因為這些嗎,不然花費那麽多的氣力,讓他們進來有什麽用。
他們都佩服中愈的遠見,特別是知道這件事情帶來的好處的人,說起中愈,都是一個大拇指。
京師裏依然可以聽見吵吵鬧鬧的聲音,酒樓裏談笑聲依舊不減,秦淮河畔,青樓花船,歌舞升平,熱鬧非凡,一個個美美的俏嬌娘就那樣,在窗頭招呼著,吸引著富貴公子哥,去光顧一把,京師裏依舊戒嚴,但是對於那些尋歡作樂的人來說,這些都不是大事,就算是皇帝死了,他們也不會擔心,因為自己的日子還是要過的,反正自己也不會死。
這就是大明的社會,有的人還在青樓女子的肚皮上用力,有的人在為了明天的生計盤算,有的人自詡著千杯不醉,貪婪著喝著三俊樓最新出產的燒刀子,而有的人正在玩命的奔波,因為,流血可能那就是死,再也活不過來,丟掉寶貴的生命。
逃跑從來都不是問題,問題是怎樣花式的逃跑。所以在一處茂密的山林裏,有人在那裏鑽入山林,不見了,有人打著火把正在查找,一群人吵吵鬧鬧,就那樣的喧囂,卻沒有發現他們追的那個人。
接到上峰命令的錦衣衛正在到處抓人,當然是隸屬於下麵衛所的錦衣親軍,他們也憋了一肚子的火氣,錦衣衛是倒下了,是不如從前了,可是,那也是錦衣衛,是天子親軍,不是什麽人都可以侮辱的。
現在他們的同仁,北鎮撫司的百戶受了傷,而造成這些傷害的來源是那些來自北方的諜者,這就更讓他們氣憤了,這不是打他們的臉嗎?就算是殺人,也不該選擇錦衣衛出手,這是違反了規則的,當然,他們自己也是不講規則的。
所以血仇當然隻能由血來報,殺了人,自然要用人命來填,所以這些人都很賣力的在做著這件事情,根本不需要上司去提醒,他們就像打了雞血一般,在京師的各處狂奔,生怕放走一個壞人,這也讓他們的上司感到奇怪,怎麽這群小夥子跟以前不一樣了啊。
京師裏的雞飛狗跳與他們有關,在他們抓人的時候,不過還好,他們的紀律性還是在,沒有做一些天怒人怨的事情,這一點中愈和其他的人還是挺滿意的,要是做了些不好的事情,北鎮撫司處置了他們,他們的千戶也不會多說的,在這個點敗壞錦衣衛的名聲,那不就是找死嗎。
有一個人最是高興,那就是現任錦衣衛最高層指揮僉事曹大人,他的手段,沒有人知曉,但他就是知道了中愈和七鷹所做的一切。
在知曉中愈的操作之後,他什麽都沒有說,隻是哈哈的大笑了幾聲,似乎一下子就紓解了這幾年的鬱悶之氣,然後跑到了郭老那裏,一起喝了一頓酒,三俊樓的好酒好肉,不曾少,兩人嘰裏咕嚕的在房間裏講了大半宿的話,似乎是真的放鬆了,兩人可是喝了好幾罐子酒,後來才在手下人的幫助下回到自己的家中,對於他們聊了什麽,手下人是沒有興趣知道的,因為知道的人,往往都死了。
中愈並不知道還有人這麽關注他,也不會知道有個女孩子擔心他,擔心的要命,每天在家都心不在焉,連性子都沉靜了許多,連家裏人都感覺到自家小姐大變樣了,都直呼這是好事啊。
一次再簡單不過的刺殺,讓這本就雜亂的京師更加的暗流湧動,因為沒有成功,所以大家的力量還算是克製,但是如果成功了,誰也不敢保證,會出現什麽情況,因為,有些力量是控製不住的,血流成河,也許隻是個小意思罷了。
京師裏對於這場刺殺想法多的人到處都是,這就是現實,有人暗自高興,心裏呼喚著就該這樣做,怎麽沒有殺死他呢,有的人感覺到可惜,還有一些人,感覺到了暴風雨來臨前的窒息。
最無感的應該屬於京師的百姓,百姓的富足隻是他們自己的關係,對於大範圍內的危險卻難以抓住,這就是社會。
中愈的行動還在繼續,一切似乎都在掌控之中,想得多的人覺得有問題,沒有想法的人認為也就那樣,反正就這樣吧,能活著就最好了。
朝廷的各項任務的指令從著各部堂之中往外簽發,派送公文的驛卒奔跑在大明的土地上,他們心裏很清楚,這將意味著有著大事發生,或許和京師最近發生的事情有關,他們的猜測沒有錯,因為事實就是這樣,朝廷正在最快速度的將中樞的意見傳達四方,積極向朝廷靠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