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籃球
做慣性前衝的查維奇已然被觀眾寫在了冠軍的名單上，但是跟在身後的菲爾普斯沒有做一次動作之後的慣性前衝而是又往前做了一次推進。最終0.01秒之差菲爾普斯獲得了冠軍，不知查維奇在水下有沒有透過潛水鏡看到埋得更深的菲爾普斯，但是七號站在那裏看清楚了如同氮氣推進般跳起的沈秀臉上充滿殺氣。
依然沒有掙紮過半場的徐新在下場後，周寒雨和場上隊員一起贏下了這一場比賽。下半場的沈秀持續的瘋狂，最後在記錄板上寫下了占了全隊得分一半的四十五分，十二個籃板，五次助攻，還有那一次稱得上有點慘絕人寰的蓋帽。
賽後羅素沒有在叫他留下來，沈秀從江櫻邊上走過，拿起地上的衣服就走了。和他關係比較熟絡的張易在一旁嚷著“沈秀，你哪是沈秀，你是神獸啊！”，沈秀也並沒有回頭。羅素從那一次封蓋之後就發現有點兒不尋常，因為打法飄逸的沈秀在平時不可能那麽拚命的去追那樣的一次進攻，而場上徐新已經五犯，也犯不著再死磕對手的得分。羅素也知道沈秀向來寡言，所以休息的時候也沒用去叫住他，放任他無限出手。
“他怎麽了？”江櫻把手裏的衣服和一瓶水遞給周寒雨，周寒雨說了句謝謝，攤攤手表示我也不知道。江櫻又拉住羅素，羅素接電話沒睬她。張易從旁邊說，“要是你下一場來裙子下麵不穿打底褲，我不一打五給你看我就是豬。”
、謝謝你接受我的邀請
娜娜插上耳機，一頭懊惱地從書包裏拿出厚厚一疊作業才忽然意識到明天是周末。她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但是不知道怎麽使出來，張大嘴巴在內心想象正在山頂做一次歇斯底裏的呐喊，有把手握成拳頭錘著桌子上方幾厘米的空氣。爸爸在掩著的門縫裏看到女兒這樣心裏有一種要努力工作為女兒買一副架子鼓的想法。
手機響了，娜娜拿起來發現是羅素打來的。
電話裏羅素對她說：“為了慶祝一下今天的比賽勝利，也更是因為積攢了三場比賽的喜悅，我決定請大家吃頓飯。”娜娜低頭看看手表已經八點半了，這請吃飯請的也太沒誠意了，“我們飯吃過了，現在在唱歌，”飯都吃過了你才跟我說，拉仇恨的麽。“在路上周寒雨突然提出要邀請你一起來，我現在就打電話跟你說一聲。”
“可我怎麽去？誰知道我這地方等一部出租…”
“這不是問題！你站到你家路邊顯眼的地方來！”
看著嘟嘟響的電話娜娜腦袋發愣，可穿著一件白色連衣裙的娜娜還是站到了街口。
遠遠就聽到很沉悶的引擎聲，娜娜用手遮著由遠及近的燈光看到車的門麵上有著GTR的字樣。車停到身前，娜娜摁了一下裙子。
“你不是沒有駕照麽？”
“你不會在電線杆子上麵找號碼麽？”
推開包廂的門，娜娜看到孫原和張易抱著在唱《知心愛人》，紅光滿麵除了不在調上還真是沒什麽違和感。娜娜一路擔心會不會羅素說的“你放心！不會隻有你一個女生！”是在開他的玩笑，包廂裏還坐著的好幾位班級裏的女生讓她頓時定下心來，一個女生夾在一群男生裏麵在娜娜看來被人說出去了會是洗不清的事情。
娜娜第一想到的是在人群裏找江櫻的身影，她並不在這裏，同樣球隊的人裏麵也少了沈秀。
“我用羅素的人情做我的邀請，你不會嫌棄我吧！”周寒雨笑著對娜娜喊道。
“不嫌棄，但你下次自己說！”
周寒雨拿了一罐飲料遞給娜娜，然後舉起杯和她碰杯。
“好吵！”娜娜朝周寒雨喊出這句話時，大家剛好起身為張易和孫原鼓掌歡呼。
娜娜喝了一口，覺得有點涼。但她更覺得這聲音太大了點。燈光晃眼，娜娜從大家的臉上都看出喝了酒的樣子，除了坐在顯示器旁喝著飲料的羅素。人堆裏娜娜看到了正在和班裏女同學玩紙牌的徐新，他把袖子捋的高高的。
終於娜娜也沒在裏麵帶上幾分鍾，剛出來門被跟著打開，羅素伸出腦袋。娜娜正準備跟他開口說聲音太吵很難受，羅素先開口了：“想吃東西去買了報一下包廂號碼！”然後把門關上了。娜娜坐到門口的沙發上，覺得羅素這樣智商發展不均衡的人作為女生很難跟他交流，但她也絲毫不為羅素的未來擔憂，畢竟GTR有兩個座。
娜娜朝著被映照的金燦燦的天花板呼了一口氣，然後軟塌塌的靠在沙發裏玩自己的頭發。
孫原唱《一剪梅》渾厚的嗓音一下子變大了。
“我還在找呢，你怎麽出來了。”
、說話前先拉好拉鏈
“我可以坐在這邊麽？”周寒雨沒等回答就坐了下來。
喝過酒之後人變得很沉，軟沙發直接陷了下去，懶懶靠著的娜娜沒來及調整就順著凹陷往周寒雨的身上滾過去。娜娜側臉挨在了周漢宇的胸口，趕忙用手把自己撐起來，端端的坐好。娜娜挽了挽披散著的頭發，感覺臉上發熱，她往周寒雨臉上看去時，卻發現剛剛臉上迷離的酒氣退去了。
“不好意思。”娜娜和周寒雨同時說出口，彼此覺得很尷尬。
“我能摸摸你的頭發麽？”娜娜一臉疑惑，周寒雨已經把手伸了過去。雖然周寒雨的手沒有碰到娜娜，但是隔著空氣和頭發，她還是覺得那一邊的耳朵感受到了他手掌的溫度。
周寒雨很輕的把娜娜披肩的長發放在手裏，讓他們從指縫裏穿過，把手抽開時，掌心的和繞在指間的頭發很柔軟的滑落。娜娜捂著臉，雖然生物書上說，人體的頭發由蛋白質組成且沒有神經係統，但是娜娜分明感受到了每一根發絲傳來的信息。
“你的頭發在燈光下泛著很好看的顏色。”娜娜放下捂著臉的手，看到周寒雨的眼睛閃著光，但她不清楚是不是同樣因為這燈光。“你細細撫摸過你的頭發麽，那感覺太好了。”感覺太好？什麽感覺，娜娜拿起一撮，用手指繞來繞去，聽著他說。
“我不知道別的男生看女生先看哪兒，我特別喜歡看女生的頭發。小時候我以為我喜歡那種黑黑的直發，因為電視裏洗發水的廣告都是那樣鋪撒下來。後來我發現當女生的頭發有著漂亮的光澤，很有質感的時候，直發，卷發，長發，短發，或者各自顏色，都漂亮極了。”說這些的時候，周寒雨一直入神的看著娜娜的頭發，娜娜看著他在說長發這個詞的時候，兩手做出拉拉麵的動作。“找到好看頭發的女生，我才會去看她們的身材，裝扮，和臉。”周寒雨從娜娜的頭發上收回目光，看著她的臉，閉起一隻眼把娜娜收在他手指框起的鏡頭裏。
“不過，即便這樣，當你滿懷期盼的追上那一個個婀娜的背景時，她們的正臉…”周寒雨拿起放在沙發旁的啤酒，對娜娜做出敬酒的動作然後喝完了它。“嗯…不好意思，我去上廁所。”啤酒瓶被周寒雨穩穩的丟到了垃圾桶裏。
娜娜歎了一口氣，剛剛整個人都繃得很緊張。她似乎覺得那一縷頭發還在回味剛剛的那一次觸碰。果然喝過酒做事都這麽突然麽，這些話題挑起來完全沒有一點前奏啊。
“娜娜你來這邊！”娜娜起身走過去，在走廊的盡頭是一個陽台，此刻清清冷冷的月光正淡淡的撒在上麵。周寒雨站在趴在陽台，聽到走進的腳步聲他轉過身朝娜娜擺擺手。
娜娜停下腳步一臉疑惑和不解。“怎麽了？你是怕我不是人類，然後在月光下變成狼人麽？今晚不是滿月，不信你來看。我也更加不會是狼人啊。其實要如果能夠選擇做月光下的生物我會變成吸血鬼，白色的皮膚，像《吸血鬼日記》裏麵那樣，不過我沒有一頭卷發。”
“想法是挺好的，”娜娜偏過頭，再次用手遮住臉，“那你能把褲子拉鏈拉好麽。”
跟夜風一樣的聲音
寬敞的陽台上視野很好，不算很高，但是足夠看完整眼前的這一片商業區，一直往前看到那一座山。城市安靜的很早，店麵隻剩下幾間還在營業，吹著風看著顯得空曠起來的街道很然人心情放鬆。燈都被纏在樹上，一棵一棵都青翠著。
“娜娜。”
“嗯？”
“風把臉上的水吹幹了，我感覺好清醒。風從你的方向吹過來，到我麵前空氣裏都是你的發香。你不要聞了，女生好像都聞不出自己頭發的味道。清清淡淡的在風裏徘徊，可以聞，但是你用手抓住，再放到鼻子麵前，就沒有味道了。”
“你喜歡聽歌麽，喜歡聽誰的？”
“聽歌肯定喜歡啊，我喜歡聽的一般都是電影裏的插曲，要是說歌手的話…陳綺貞！她的歌很不錯，但我也不是很死忠啦，幾首傳唱度比較高的聽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