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胡鵬舉的瘋狂(一)
身為胡惟庸的親生兒子,胡惟庸的死對胡鵬舉是莫大的感觸,自從胡惟庸離世,他惶惶不可終日,告別了三殿下朱棡後他一個人來到北平,隻為了尋找馬三保和朱棣的下落為自己的父親複仇,茫茫北平城,他用著僅剩不多的銀兩租下一間房,一直在尋找馬三保和朱棣的蹤跡,最後還是在醉仙樓發現了二人。
他奇特的服飾與醉仙樓其他的酒客格格不入,胡鵬舉心中燃燒這怒焰,他的腦海中始終揮之不去的是馬三保的麵容,他恨透了這個孩子,若非這個孩子,就憑四皇子朱棣,是不可能讓他的父親鋃鐺入獄。
“小二,結賬!”胡鵬舉將碎銀放在桌上,他的心中起了複仇的念頭,如今北平最有錢的是誰?自然是四皇子朱棣,他心中起了盜竊四殿下朱棣銀兩的想法。
“隻要找到一群亡命之徒,說不準就能給朱棣和馬文和攪個人仰馬翻!”胡鵬舉眼中露出了一抹狠意,他掂量剩下的碎銀,他的銀兩不多了,不出一周的時間,他胡鵬舉就會餓死在北平城內。
“藍宇將軍,不知您知道我還活著會是什麽想法。”胡鵬舉一邊笑著,一邊在紙上寫著書信,旁人若是看到他的表情,定會被嚇一跳,好在麵罩遮擋了胡鵬舉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表情,這段時間,胡鵬舉近乎瘋狂,他每天都會夢到自己的父親。
……
三日後的清晨。
朱棣的府邸如同往常一般安靜,他們並不清楚在不遠處,竟有一人在樹梢偷窺著朱棣的府邸內的院落分布,此人手中握著一黑管,正是此前馬三保在南京城研發送往軍隊的望遠鏡,軍火被偷,顯然此人有軍隊內部的關係。
“四殿下的銀庫也太隨意了,萬一真給人偷了,就大意了。”馬三保說道,他很無奈,四殿下朱棣在府邸內設置的銀庫並沒有多少官兵把守,朱棣不知從哪裏聽來一句話“最不刻意保護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正因如此,整個朱棣的府邸森嚴無比,哪怕是朱棣的藏書庫都派著重兵把守,隻有存放銀兩的銀庫並沒有多少人把守。
“賢弟,你太緊張了,不會有人來偷我們的府邸的,就算進來了,定要他插翅難逃!”朱棣自信地說道“這不,還有你的武器,真有不識好歹的人進來,我們倆齊心協力,定能守住銀兩。”
看著朱棣滿不在乎的模樣,馬三保倒也沒有再多說什麽,他的內心一直有一種預感,再這麽展露自己的財富遲早要出事,畢竟前世高調炫富發生意外的富人可不少。
馬三保殊不知朱棣的府邸已被人監視,此人不斷地在一張白紙上畫著潦草的圖案,草草地記錄著朱棣府邸的路線。
無論是馬三保和朱棣出門還是返回府邸,此人並未有離開的想法,似乎並不認為自己會被發現,他甚至記錄下了馬三保和朱棣所居住的房間所在方位。
“胡少爺啊,這是最後一次幫您了。”在樹梢上記錄的男子說道“若非藍玉將軍的命令,或許我不會幹這種掉腦袋的勾當,他可是四殿下啊!”
此人正是胡鵬舉找來的亡命之徒之一,也是藍玉麾下的士兵,這也難怪他手中能夠有望遠鏡這類軍火,沒有藍玉的指使,可沒有多少普通的士兵能夠獲得如此真貴的軍火。
記錄完朱棣的府邸,士兵離開了樹梢,他內心狂跳,好在他的任務不是幫忙洗劫府邸,而指使幫忙繪畫圖紙。
北平城有一不起眼的院落,披麻戴孝的胡鵬舉坐在其中,這位大少爺換掉了曾經華貴的服飾,連穿著幾天孝服表達自己對父親的思念,能夠從三殿下身邊離開到達北平,他也是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在他的院落內,足足有十名彪形大漢,這些大漢們目露凶光,這些大漢們都是先前從南京城的大牢內放出來的犯人,各個窮凶極惡,好在胡鵬舉有管製他們的手段,他們也都臣服在了三殿下朱棡的麾下。
“今晚,血洗四殿下府邸!”胡鵬舉開口道,麵前的這群人可不畏死,他們在入獄前都是犯了滔天大罪的死囚,“若是這票幹成了!我們將會賺一票大的!”
眼下,這些死囚們也清楚四殿下朱棣的財力,自從來到北平,四殿下的風頭一天高過一點,北平多了三十家專門出售天棣人和產品的專賣店,四殿下的財力在整個北平都是出了名的,這些死囚們來到北平後天天耳濡目染,早就想要將四殿下的府邸洗劫一空。
“血洗四殿下府邸!”突然,不知哪個死囚大喝一聲,一時間,其他的死囚爭相呼應,響徹整個院落。
“你們怕不是腦袋被驢踢了?這種事情能張揚嗎?給路人聽到了你還想搶四殿下,可能嗎?”胡鵬舉大喝,訓斥這些死囚,雖說他租住的院落並不是什麽北平繁華地段,好歹有鄰居啊,街道外更是人來人往,這群死囚沒有腦子他還有,他可不希望死囚們暴露了自己的行蹤,不為胡惟庸複仇,他並不想死。
胡鵬舉小心地探出腦袋看看周圍的路人們有沒有對自己產生懷疑,好在這群死囚剛剛群情激昂時外頭沒啥人,根本沒有人在意院落內那不可言狀的聲音,否則一部分人說不準就將胡鵬舉的院落上報給官府,在他的這個院落內,是沒有一個人的身份可以徹查的,一旦查明底細,別說死囚了,就是胡鵬舉都會被抓回大牢。
“胡少爺,地圖給您準備好了,四殿下的府邸我給您很詳細地記錄下來了,藍玉將軍吩咐過,畫好地圖我就該回去了,這把火銃是藍玉將軍托我給少爺您用來防身的禮物,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使用火銃!”先前在朱棣府邸外樹梢畫地圖的男子站在了胡鵬舉的身邊,他將地圖放在了胡鵬舉的身邊,同時從腰間取出一把火銃,小巧的火銃雖比不過馬三保的AK和狙擊槍,但是用於殺敵,是大明王朝最大的殺器之一。
“藍將軍的好意我領了,這火銃,倒是別有幾分精致啊。”胡鵬舉把玩著火銃,小小的火銃上雕龍刻鳳,若是尋常火銃很少會有人在上麵雕刻圖案,顯然,這是藍玉曾經用過的火銃,否則憑這一小小的士兵怎麽能夠配得上做工如此精細的軍火?
“小的先行告退了!”在胡鵬舉的麵前恭敬地鞠躬,這名士兵正打算離開,隻聽他的身後響起了一聲巨響,扳機扣動的聲音伴隨著火藥爆發的聲音直衝腦門,淡淡的硝煙彌漫在胡鵬舉的周身,才剛剛走到門口的士兵露出了一臉驚愕的表情,在他的胸口,出現一血洞,鮮血順著他的傷口流淌,就連院落的門都沾染上了鮮血。
“我會放你走嗎?你可是知道了這個秘密的人。”胡鵬舉走到士兵的身邊,士兵抽搐著,顫抖著,他還沒有死透,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胡鵬舉的眼睛,他小聲地咒罵胡鵬舉,奄奄一息的模樣讓胡鵬舉不禁露出了笑容,在士兵的嚴重,胡鵬舉宛若鬼怪,他深知自己難逃一死,麵前的胡家少爺,便是索他命的小鬼。
“胡少爺,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士兵的嘴角淌著血,一字一句艱難地說道,他惡狠狠地盯著胡鵬舉,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將手搭在了腰間的佩刀上。
“這你可別怪我,你要怪就怪你的主子,怪藍玉將軍!”還未等將死的士兵抽出佩刀,胡鵬舉撿起栓門的木棍砸在了士兵的額頭,未等士兵發出慘叫,胡鵬舉便將他砸暈過去,失血過多的士兵倒在地上一動不動,隻剩那近乎微乎其微的呼吸聲,他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
胡鵬舉伸手從他的腰間拔出一支黑管,正是先前用來觀察朱棣府邸的望遠鏡,他將火銃抵在了士兵的額頭,笑著,扣動了扳機。
地麵上,鮮血飛濺,胡鵬舉瘋狂地拿起木棍砸在士兵的身軀和腦袋上,一張血肉模糊的臉擺在了胡鵬舉的麵前,他似乎沒有當一回事,一腳揣在了士兵的屍體上,他似乎不是很滿足,從士兵的腰間拔出佩刀,宛若麵對砧板上的魚肉般,一刀一刀地在屍體上留下痕跡。
“你們處理了,違抗我的下場看到了吧?就像他一樣。”胡鵬舉一席麻衣沾染著血漬,此刻的他宛若沐浴鮮血的魔鬼,他的眼角泛著血絲,一雙手沾滿了士兵的血液,他顯得有些歇斯底裏,有些瘋狂,他不斷地咒罵著,嘴裏念念有詞,就連不要命的死囚們都忍不住膽寒,直打哆嗦,不敢麵對此時此刻的胡家少爺“藍玉,我以前不恨你,但是我現在想了想,有朝一日,等我收拾完馬文和和朱棣,就要來收拾你!若非你的證詞,我的父親也不會落入如此下場,我會用你的火銃,取你的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