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再度遇刺
“哎,怎麽就停了呢?”歎息聲響起,在眾多的醫師中,有一醫師手裏的小刀片在指尖來回旋轉,本想趁亂偷襲的刺客忽略了藥仙在眾多男醫師之中的影響力,原本還起哄搗亂的年輕男醫師們在藥仙開口後瞬間靜若處子。
歎息聲引起了朱棣以及馬三保的注意,在後排的角落,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名身著醫師服飾卻帶著鬥笠的青年,青年手中的小刀片顯得格外的顯眼,或許是因為自己太過招搖,這名青年將手中的刀片丟出,刀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向馬三保,若非馬三保身邊有護衛眼疾手快用佩劍擋下,馬三保必定一命嗚呼,
刀片落在地麵發出清脆的嗡鳴,刺客見狀,指尖再度出現一枚閃爍著金屬光澤的刀片,帶著鬥笠的刺客冷笑著看著馬三保以及朱棣等人,準備著他的第二次襲擊。
“大膽賊子,竟然在南京城內行凶肇事!”朱棣的語氣帶著憤怒,上過朝堂的都知道,馬三保是他朱棣帶回來的貴客,皇子的貴客就這麽遭到行刺,是可忍孰不可忍,朱棣無法眼睜睜地看著刺客離去,他從護衛的腰間拔出一把佩劍就要向前衝去。
“殿下且慢!”馬三保用盡全身的力氣攔住朱棣,他可不敢讓朱棣去犯險,就朱棣的高貴身份,他還等著朱棣保他的家人,朱棣若是意氣用事死在外頭,他馬三保的幹係可就大了,馬三保不是傻子,並不會眼睜睜地看著朱棣去送死,就憑朱棣的功夫,必定不是刺客的對手。
破空聲響起,馬三保的耳邊出現了一聲嚶嚀,“小心!”他感覺到有人推了自己一把,回頭一看,在眾多醫師中最亮眼的藥仙腰間沾染著鮮血,樸素的白衫瞬間被紅色的血液浸濕,刀片劃過藥仙的窈窕身軀,在身上了留下了可怖的傷痕,地上,是沾染著鮮血的刀片,論樣式,猶如手術時的鋒利小刀。
“又偏了!”歎息聲響起,刺客破窗而逃,在窗外的護衛們並不知道屋內發生了什麽,當他們反應過來,刺客已然跑的杳無音訊。
“先救人!先止血!”馬三保高聲喊道,在場的醫師卻沒有一個願意聽他的,這些醫師因為刺殺事件亂成一團,之前還囂張要教訓馬三保的男醫師們個個手忙腳亂,這也給了刺客逃跑的機會,眼下,沒有一個醫生願意站出來給他們心儀的藥仙姑娘療傷,而是各個慌不擇路,想要從正門逃脫。
“不是說好醫者仁心嗎?”馬三保無奈,現在的醫師們沒有一個停下腳步,隻留下他一個半吊子功夫隻會用麻藥做消毒和包紮的孩童在藥仙的身邊。
看著可怖的傷痕,馬三保可以想象藥仙麵紗下那張因疼痛而扭曲的俏臉,刀片造成的傷勢比起之前的箭傷還難處理,他不得已先取出一瓶酒液灑在藥仙的身上,在這個講堂上,能夠用到的東西甚少,除了剛配出來的麻藥以外,就隻有酒了。
“快去找針線!一定要幹淨的!”馬三保開口,他顧不著太多,將自己的衣服撕下幾塊布條,用來止血,同時吩咐朱棣的護衛們外出尋藥,他指望不上在場的醫師們,這些醫師們落荒而逃,留下了一個爛攤子給他。
“沒事,有麻藥以後好多了。”藥仙艱難地開口,一字一句都顯得異常吃力,她一弱女子何嚐見過如此場麵,疼痛讓藥仙白皙的皮膚滲出汗珠,藥仙的意識逐漸渙散,她閉上美眸,昏迷過去。
鮮血不斷地從傷口灑出,馬三保做了簡單的止血後檢查傷人的刀片,刀片除了鮮血,並未有其他的異味,但是為了保險起見,馬三保還是做了消毒,好在刀片並未生鏽,否則馬三保也無從下手,在這個年代可沒有破傷風針,若是刀片生鏽,他可救不回藥仙的性命。
很快,針線就被朱棣的護衛們帶了回來,這些護衛早先見識過馬三保的手術,明白馬三保需要的針線的特殊處,在經過消毒後,馬三保對藥仙的傷口進行縫合,藥仙的傷口雖然深,但是並未致命,隻要做好止血包紮和縫合,順便換換藥就好。
“究竟是誰!”朱棣歇斯底裏地說道,先前在大街上行刺還未算賬,這一次竟然當著他的臉麵行刺,顯然凶手是膽大之徒,還能夠混入自己宣傳的講堂內,就連朱棣也沒有想到,竟然有人會在南京城裏在自己的腦袋上動土,他的地位雖不比大明皇帝朱元璋,但是好歹也是朱元璋的第四皇子,燕王朱棣。
“我懷疑,此人有極深的背景,也有可能是元朝餘孽。”馬三保說道,若是尋常小孩經過兩次刺殺早就魂不守舍了,他不一樣,他顯得沉著冷靜,畢竟他小小的身體內,有一個已經活了三十年的靈魂了。
“茫茫南京城裏找人,宛若大海撈針,談何容易?尤其是此人蒙麵行凶,並未看清樣貌,哪怕記得身形,也不一定有用,我們能做的,就是從他用的刀片入手。”兩塊小刀片是現在唯一的證據,然而,南京城可不止一家鐵匠鋪,這刀片若是自行打造,更是無法查出究竟是何人所為,一切都是謎團圍繞在了朱棣和馬三保的身邊。
“先別管那麽多了,人先送到宮裏,請太醫!這群男醫師,早先還一個個跟著起哄,怎麽到了關鍵時刻就一個都不頂用了?”朱棣氣急敗壞地將手中的佩劍丟在地上,忍不住怒罵男醫師們的懦弱,早先起哄的時候男醫師們一個比一個還歡,如今到了關鍵的救人時刻,竟然一個比一個沒用,跑的比誰都快,凶手甚至可能混在醫師中逃脫也不是沒有可能。
……
“這是何處?”當藥仙睜開眼睛,她疑惑地看著周圍富貴堂皇的裝飾,聞著濃鬱的藥香,她明白過來,這是醫館,和她的醫館不同,她的醫館不過簡單樸素,可從未見識過如此高貴的醫館。
“這是太醫宮,你別亂動,你現在腰間有傷,這段時間躺著就好了,不要亂走,等你的傷勢好了才能夠下床走動。”馬三保攙扶著藥仙,他可不敢讓藥仙亂動,這要是崩壞了他的縫線,那藥仙是有生命危險的,靠著麻藥,藥仙才沒有感覺到多少的疼痛,這一動,藥仙的額頭香汗淋漓。
“這怎麽行?我的醫館內還有不少的病人需要看病,我答應了他們要來換藥的,我可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沒藥吃。”藥仙忍著疼痛想要從床上坐起來,她始終惦記著自己的醫館,惦記著那些自己看護過的病人們。
“放心好了,你的醫館啊,有我們的太醫去打理,你就不用太過擔心了,你的病人們一定會得到最好的看護,你好好的休息,別辜負了我賢弟的一番好意,要不是看在你救了他的份上,我才不會將你安排到太醫宮內休息。”朱棣開口,一副傲嬌的模樣完全沒有皇子的架子。
“好吧。”藥仙有些無奈地被強行安排休息,她從未想過自己竟然能夠被太醫醫治,她替馬三保擋刀隻是無心之舉,正所謂,醫者仁心,在其他的醫師慌張的時候,她同樣也害怕,但是她終究是不忍心看著一條生命死在自己的麵前,哪怕用她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辭。
“這段時間,就好好休養,別亂動,那刺客,我朱棣自然會繩之以法!在南京城內行凶,不可饒恕!”朱棣咬牙,然而,剛剛燃起的鬥誌就被馬三保澆滅了。
“你上次也是這麽說的,還有,是你說的要嚴加防範,結果呢?還是給刺客溜進來的機會,你這個皇子啊,說的話怎麽一點用都沒有。”馬三保開口,若是尋常人這麽說早就被朱棣命人抓出去大刑伺候了,可是馬三保不一樣了,是朱棣親口說要保的人,兩天時間,在大明的國都內竟然發生了兩次刺殺,有這兩次刺殺就會有第三次,第四次,不將凶手連同背後的勢力揪出來,這刺殺可不會就這麽結束。
“不得不承認,你的麻藥用的挺好的,我感覺並無大礙。”就在馬三保嘲諷朱棣的時候,藥仙開口,盡管麵紗遮擋住了藥仙的臉,卻依舊不難看出藥仙此時難受的表情輪廓,馬三保也沒有太多的辦法,前世受了傷不僅需要包紮,還有護士姐姐為他輸送葡萄糖或者其他的藥水補充身體需要的能量,這是大明,別說葡萄糖了,就連紮針點滴的護士都找不到,他也沒有太多的辦法幫助藥仙緩解身體的疼痛,隻能依靠麻藥麻醉藥仙的身體。
“少用點,你不是說會上癮嗎?我不想對藥物成癮,是藥三分毒,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藥仙忍著疼痛對馬三保說道,她看出了馬三保的意思,馬三保想要用麻醉幫她緩解身上的疼痛,她謝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