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不能出手
拓跋卿一時語塞，對於芒悅的無知無畏，心裏有一些難以接受，但是更多的卻是從心底生出來的喜歡。忍不住走到她身邊坐下，“丫頭，你到底是什麽人？”
目光觸及他投過來的疑惑，芒悅抬頭看著外麵已經灰暗不堪的天空，不知道怎麽回答他。最後，想了想還是沒有正麵回答，芒悅轉而問，“在你們心裏都藏著一個人，那個叫做趙蘇荷的女人，我很想見見她！”
“蘇荷？她，的確是一個很神奇的女人。但是她歸根到底也隻是一個女人，她沒有這麽詭異卻美麗的頭發和眼睛，你的神奇比她更甚！”
趙蘇荷，閉上眼睛，芒悅在腦海中出現了一個溫柔的女人，趙蘇荷裏的眼睛裏永遠都有一抹溫柔，但是她周身的氣質絕不會成為別人利用欺負的對象。對趙蘇荷所有的印象都是從仆人，龍鐵魂和一眾人的意識裏形成的。她不相信這樣一個女人會是單純的厲害，可是她還是會給了仆人一個機會，讓他把一切都說出來。
站起來，目光觸及遠處漸漸走來的身影，芒悅轉身離開。
拓跋卿也看到即將走進來的一雙人影，瞬間的防備建立但是看到芒仆身邊的女孩一臉無辜的樣子的時候，隻能歎口氣跟在芒悅身後離開。
遠遠就看到那一抹紅色身影，他再也不能在她身邊帶著了嗎？眼神瞬間黯淡下來，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麽了？之前不是很想離開的嗎？
你看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窗口看你。李悠然咬著嘴唇，少君為什麽不一樣了。
芒悅知道仆人進來了，他走進來的那一瞬間，她就能感覺到，這是主仆之間特有的感應，仆人現在還沒有能熟練地掌握這種能。
“你這麽厲害，為什麽不直接收了這裏的鬼，這樣不是更加容易！”
直接解決……“不能，不能出手！”
拓跋卿驚訝地看著她，嘴巴動了動，還是住嘴沒有問，他懂得凡事莫多問，碰上芒悅他已經做了很多不符合自己性格的事情，不能再過分了。
伸手按在她頭上，“我不知道你的來曆，也不知道為什麽你不能出手。記住，我會保護你！”
我會保護你！
芒悅在心裏細細品味這一句，說要保護她的人還有飛魚。想到飛魚，就不能釋懷少君說的飛魚被封印的記憶。她有心的時候，那是多久之前？
芒悅做了一個夢，一個關於李悠然和少君的夢，可是夢裏的景象似乎她又似曾相識。一場夢讓她進入了另一個世界，她在哪裏看到了一個很快樂的女人，一個跟芒悅幾乎可以稱為極端的女人。
有人問她：“如果有一天你會發現，自己被最深愛的人背叛了，你會怎麽辦？”
搖搖頭，她不會。因為她不會有最深愛的人，一個無心之人如何愛人？跟何況她根本不是常人，她可是時空獵人，永遠在空間之間轉換，解決關於世界的問題，人性，不是她要關注的。
可是，她很想知道她此刻被什麽人帶到了哪個夢境裏，“你是誰？”
“我是少君！”
隨著名字出現，那個人的聲音也逐漸清楚起來，第一眼看到少君，她會喊一句：喬默柏。世界上沒有兩張一模一樣的臉，所以他們一定有很親密的關係，芒悅想到了一個理由，心裏卻不敢去證實。
“你是時空門？”
少君點點頭，走到芒悅跟前伸手抱住芒悅，用溫柔的聲音說：“我在這個空間待的夠久了，你的出現，給了我一個希望。你救救她好嗎？我也會保護你，用我的存在的所有力量，保護你們！”
芒悅不解地問：“救她？你要去救一個沒有生命特征，隻能依靠魂魄生存的鬼？”
少君臉色微變，“這是我的夢，這個世界都是我的。我隻要保護她，你不想知道一些關於你的事情嗎？我可以拿著作為交換！”
一掌劈開他，芒悅退後好遠，嚴肅地問：“你不是時空門，你到底是什麽東西？你說，或者我讓你永遠你都說不了！”
麵對異能，她是會最厲害的戰士，手中凝結出一把劍，紅發飄揚，紅眸淡然。
少君眼中閃過一絲迷茫，隨即成為苦澀，“如果，它給我這個機會，我不願永生，我願用我的永生換得她一世為人！我給你講個故事吧，跟你從她那裏得到的不同的另一個版本。
這個世界是時空縫隙中的一個小空間，從空間生成的那一刻起，他就存在這個空間行走，沒有時間的計算，他看著高山變成大海，看著人類出現，慢慢繁衍。他是這個空間的神，隻要守住空間的大門，不會讓異界的東西侵入，這就是他存在的價值。
那一年，地下的通往鬼域的空間突然因為巨大的地震開始小規模的騷動，他本來不想管，卻因為寂寞了玩了一個遊戲。他化名少君，在梓州當了一位流浪散客，看著鬼域往外不斷輸送各種力量，他們以為瞞住了老天爺，卻不知道少君就冷眼看著一切。因為職責，少君用更強的力量封住了鬼域入口，卻因為這樣讓一切鬼域的鬼沒有辦法回去，其中一個就是日後的李悠然。
隻是為了想看看生命如何出現和發展，他就守了一個人類二十年，也在這二十年中漸漸產生了人類的感情。二十年的滿足和之前無止盡的寂寞形成鮮明的對比，他淪陷了，然後自然是痛苦的天譴。
在離開前，為了那個孩子，他解開了封鎖鬼域的結界，在梓州城外建起了一座廟用來震懾鬼域。
可是，他不懂得人類的感情是會改變的，他更加不懂的很多時候很多的都是身不由己。一場陰謀從他再次出現的那一刻就出現了，被毀掉的廟，他不管；喜歡的小孩身體已經滿身殺戮，他不管；直到，那夜，鬼域的結界力量前所未有的弱，隻需要一擊，梓州就成了一道大門，隨時可以讓鬼域進出自由。
天懲一點點布滿他的身體，那一刻才直到，他早已經忘記了自己的責任，為了小孩能夠活著，隻要活著他就一定能再次找到她。他殺了她，用沾有他的鮮血的匕首狠狠刺進她的胸口，用他幾萬年形成的劍氣刺進她腦中，隻為了把記憶深埋她的靈魂中。”
少君的眼神突然狂熱起來，瘋狂地芒悅準備好隨時給他一擊，少君開口，“可是，你知道嗎？天為了懲罰我，它，讓悠然永世不得超生！永世！她永遠隻能待在這座城市裏，知道消滅殆盡。她看不到我，我看不到她，明明就在一座城市裏，為什麽我看不到她，她也看不到我？！告訴我，我是這個世界萬能的神，我為什麽不能保護一個小小的靈魂？”
“這些跟我無關，我的任務就是消滅掉不該存在的東西！如果李悠然想要再次打開結界，我會消滅她！”
少君笑了，“你沒有心，所以不懂這個，愛情是一種比永生還要讓人渴望的東西！”
“我沒興趣懂，我要離開了！”
剛轉身準備從這個夢境醒來，少君突然說了一句，“我在那個飛魚的記憶中，看到了你有心的時候！”
！！！！！！
有心的時候？她的心去哪裏了？為什麽飛魚的記憶中會有？“他的記憶被封印了，我都沒辦法解開，我不相信！”
“我用了盤古力量！”
芒悅震驚地看著他，盤古力量，是一個名詞，是她們這群存在的一個共同的禁忌，盤古力量代表無窮盡的存在，也代表毀滅。時空門利用這股力量可以毀掉所在空間，代價就是消亡，不可能存在一絲氣息的消亡。
睜開眼睛，拓跋卿正一臉擔心地看著她，見她醒來，臉上勾起一抹微笑，“丫頭，醒來了！”起身去桌子邊整理餐具，一邊解釋：“吃點東西，我不知道你要去哪裏，就把你帶到我師妹家的客棧，但是一個人都沒有，真是奇怪！”
芒悅現在沒有吃飯的興趣，少君用了盤古的力量，他要毀掉什麽？是鬼域，是這個城，還是這個空間？
“丫頭？”拓跋卿無奈地走到床邊拉起她的手，“吃東西，按時吃飯，不管外麵發生什麽事，吃飯很重要！”
聞到飯的味道，芒悅暫時放下心事，問：“你會做飯？”
加起一根青菜放到她碗裏才回答說：“我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都是住在山上，一個人自然要學會做飯！”
看了下四周的環境，不甚在意地問：“老板娘呢？”原來無意中又回來了，既然回來了那就是注定，那個老板娘的命也是不該絕，既然如此，她自然要救。
“不知道，你，認識老板娘？我也是接到小師妹的信，說她幹娘受了很重的內傷，我剛好來了中原，就順道來了。她心裏提過一句，有一個妖女……就是你？”
“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