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願望

  芒仆背著芒悅，芒悅身上蓋著一件披風，身後跟著飛魚，三個人走進平安客棧；老板趕緊迎過來：“客官，您回來了，昨天怎麽不在呢？”


  “老板，燒水，我們都要洗澡！”芒悅趴在仆人背上懶洋洋地開口。仆人身上臭死了，要不是她剛才受了傷，現在全身酸軟，早就下地自己走路了。轉頭看到飛魚乖乖地抱著劍跟在他們身後，心裏有一種養了寵物的感覺！


  老板看著他們，欲言又止，手裏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算盤，然後再看他們一眼，就是不一說話。


  老板使勁比劃，三人硬是沒懂他到底什麽意思，逼急了，老板手在算盤上一拍，沒好氣地開口：“小店小本經營，您前天放下的十兩銀子到今早就花完了！現在啊， 沙城騙錢的，住霸王店的到處都是，倒不是說您就是，我就是為了您的名聲好，將來——”


  “閉嘴！”從懷裏再掏出十兩扔給老板，冷冷地開口：“熱水！”


  老板也不嫌錢是丟給他的，立馬笑臉相迎，殷勤道：“好的，要不要給這位公子再開一間房？”


  “不用了！”


  飛魚抱著劍跟在後麵上樓，嘴裏嘟囔著為什麽不給他房間，“壞人就是壞人。”


  芒悅坐在床邊，飛魚就想跟過去，被壞人一眼瞪的隻好坐在桌子邊，不滿地問：“娘，他是誰？”


  “我的仆人”


  “那不就是下人！”飛魚立馬趾高氣揚，鼻子衝向芒仆哼氣！“下人，你是娘的仆人，那也就是我的仆人去去去去，給爺沏杯茶！”翹著二郎腿，嘴裏哼起小調，就是不看芒仆！


  芒仆沒理會他，聽到有人抬東西上樓，前去開門，熱水到了。


  等熱水都備好，芒仆一把提起飛魚走出門，站在外麵吵。芒悅笑了下，放下紗帳，走進屏風後洗澡。


  芒悅在裏麵洗澡，兩座門神站在門口守著，每有男人經過，飛魚就對人家齜牙咧嘴。芒仆則是一成不變的木頭一座。


  隨著時間過去，飛魚變死魚了，靠在門邊玩手。芒悅打開門，飛魚一下沒穩住向後跌進門裏，臉上是傻笑：“娘，你好好看！”


  進來收拾洗澡水的是栗子看到芒悅的一瞬間，手裏的東西砰地砸到腳上，指著她哆哆嗦嗦：“姑，姑，姑娘變變色了了”


  直到飛魚拍了他腦袋一下，栗子才恍恍惚惚跑去倒水，可是，頻頻出錯，房間都快被洗澡水淹了。沒辦法，他們隻好轉到芒仆房間。


  芒悅在心裏思量，飛魚的心智隻有十歲但是他身上的秘密很有可能就是她來這個世界的原因，帶著雖然麻煩也不是不可以，飛魚，魔，她沒有受到天懲，和這枚戒指，這些謎團，還真是傷腦筋。


  “仆人，等他們把那邊收拾好，你也去洗澡，身上有怪物的味道，很難聞！”


  “ 嗯！”


  抬頭看她的仆人，好像又變成最開始的冰塊了，拒人於千裏之外。難道睜開眼看到的那個驚喜的笑容是錯覺？

  “娘，我也要洗澡！”飛魚一臉你偏心那個男人，不愛你兒子的表情。


  有點受不了，沒有碰到過這種撒嬌型的男人……嗯，他好像還是未成年的孩子，“仆人，你…帶著他一起洗！”


  “……”


  頭發已經幹了，沒有紮起來而是讓它隨意散落在胸前背後，隨意撚起一股把弄。她不知道她這個無意的舉動，對於正常的男人是多大的衝擊，還自顧要把麻煩扔給他：“他還是個孩子，而且你負責照顧他！”


  “你不是說你是他娘！”而且還是親口承認的。專開視線不看她，但是又不自覺把目光轉移過來。


  “你是仆人，快去！順便讓他們送點點心過來，糯米糕多一點。”


  飛魚歡呼著跑過去準備洗澡！芒仆卻是一臉陰沉，他可不會照顧小孩！最後沒辦法，隻好讓他們加一個桶。


  芒悅吃的歡快，隔壁飛魚喊的歡快，伴隨著時不時芒仆一句訓斥，還真是和諧。


  晚飯過後，飛魚跪在床邊給芒悅梳頭，芒仆不知道去哪裏了。趁他不在，飛魚眼裏閃著賊光然後趁其不備湊過去啾了芒悅一下。


  抬頭看著他，飛魚靦腆地笑著，臉頰紅紅的，手裏攪著紫色的頭發。


  芒悅沒有生過小孩，不懂他們的心思，縱使她把每個時空的年齡加在一起，她都老成古董了，可她還是沒結過婚生過小孩。之前去過的時空，有的很混亂，有的魔獸橫行，有的全是女人……她的仆人也沒有出現過年輕的男人，曾經有一個時空，有一個很厲害的男人，當過她的仆人，結果最後為了一些莫須有的原因刺殺了她，幸虧她是不死身。


  從那以後，她好像就沒碰到過男仆人。至於男女親近，相愛，歡好，這些她都懂，見得多了，自然明白。上次嚐試一下，親了仆人一下，也沒什麽感覺。


  飛魚把她當成娘，肯定是長得像，和自己長得像的女子，不可能是普通人，如果可以，她很想去找一下這個世界的時空門，這樣一來說不定什麽都解開了！

  芒悅看到飛魚往油燈裏又添了一些油，已經過了這麽久嗎？還是要她出馬，“飛魚，”


  “ 娘……”怯怯地，好怕娘生氣，可是小時候娘都是這麽親他的。


  沒有理會他的小心思，那不是她要關注的，“你上樓頂，讓他們三個都下來。”


  “ 啊？”飛魚顯然沒有預料到娘要吩咐的是這個，那三個人就讓他們在樓上凍死算了，為什麽要叫他們下來啊！


  “ 快去！”


  飛魚一臉不情願地地打開窗戶，用輕功飛到房頂，對著三人說：“娘讓你們都下去。”然後回到房裏，坐在芒悅腳邊，拽了一股紫發發呆。


  芒仆，羅刹，成修依次從窗戶飛進來。芒仆自動走到芒悅身邊站好。對於她知道他們三個在樓上這件事情並不是太驚訝，她，不是凡人呐！


  其他兩個看著芒悅都有絲不自在。最後還是羅刹上前一步，拱手道謝：“別的不多說，謝姑娘救命之恩。這裏是一萬兩銀票，略表誠意。”會送銀票當然是因為早上聽到芒悅跟芒仆說的，管他有人覺得送錢俗氣，覺得送錢傷感情低俗的人，往往是心中有鬼之人，君子坦蕩蕩！

  芒仆上前收下銀票。


  “你們也算跟我有緣，叫你們進來，許你們一個願望，求前事未來，尋物找人，皆可！若是更大的，且看機緣！”這件事早就決定好了，能讓他們攙和進來就是因為知道羅刹必定跟一些事有關係，那隻手的問題，雖然沒有主動牽扯到她，以後也會相遇！


  兩個人一下子愣住了，沒想到竟是這等好事，一下子都不知道求什麽。


  提醒他們，“在心裏想便可，說出也無妨！”


  羅刹在心裏問：“我想知道我會死在何人手裏？”財富隻要他活著就能自己創造，如果殺死自己的人死了，那他至少可以活到100！還有什麽得不到的？

  你真的覺得活到100歲，是一件幸事？也許，會是更大的不幸！


  這就是我的願望！

  成修！


  ……


  成修在心裏問：“希望羅刹能活到100歲！”


  實現你的願望！


  成修睜開眼睛，一臉笑意轉向羅刹，後者則是冰冷狠峻地盯著他。不知所以，成修的笑容斂去，安靜地站在一旁。


  提醒你們，願望這種東西，有時候還是不要實現的好！羅刹，你我有緣，這個東西送你！打開紫色盒子，取出一個嬰兒拳頭大的木盒，芒悅把木盒遞給羅刹。


  “ 如果，有一天你要掃清障礙，不妨打開看看；但是打開後，你可能會失去機會！我給了你選擇的機會，一念之間的選擇！未來可能是榮華富貴，也可能是無盡悲傷！到時候別忘了我這句話！”


  芒仆送兩人出門，送到客棧門口，準備回去，就被叫住了。羅刹轉著手裏的盒子開口：“星魂劍法是獨創的，要死就死徹底點！”


  芒仆身體一滯，沒說話。


  羅刹繼續說：“以後應該不會再看到星魂劍法。後會無期！”


  芒仆在心裏默念：“後會無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