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鹹魚有什麽不好
齊嘯感興趣的事並不是很多,研究各種疑難雜症,正是其中之一。
故而方慶一提到續命,他頓時就來了興趣。
方慶這家夥也是奇怪,說來說去,都隻是在暗示齊嘯,需要治療的人是個大人物,卻始終不肯透露姓名。
都說病不忌醫,要是換成一般的名醫,別說去治療,不甩手離開就已經算不錯的了。
可齊嘯卻根本不在乎,他在意的,全都是方慶所說的那些症狀。
“你的意思是說,一天二十四個小時,他幾乎每天都要昏睡二十個小時以上?”
方慶點頭。
“是啊,而且不是正常的睡眠,而是徹底的昏睡,普通的外力根本無法將其喚醒。”
“那重一些的刺激呢?”
齊嘯隨口問道。
方慶臉色難看,幽幽的道:“沒有人敢啊,就是他的那些親屬,都不敢胡來。”
一見如此,齊嘯總算是明白了。
看意思,方慶已經去過了,也想過使用一些較重的手段,隻不過受到了不小的阻力。
“好,我知道了,你去約個時間吧,回頭告訴我一聲就行。”
見齊嘯答應,方慶也沒有幾分喜色。
他的手段千奇百怪,到時候若真是要用一些重手,說不定還會徒生事端。
不過沒有辦法,無論從什麽角度來考慮,那位大人物都不能有失,不然牽連甚廣。
夜晚的河邊景色宜人,但卻總有幾分涼意。
江可可和徐曉倩在前麵挽著手臂,邊聊邊走,齊嘯百無聊賴的跟在後麵。
幹一行愛一行,雖然齊嘯並不喜歡當保鏢,但既然答應了,就肯定要做到。
隨著時間越來越晚,河邊的路人也少了許多。
“小倩,你看那邊,那個人是不是要跳河啊?”
齊嘯也聽到了,他順著江可可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在一個觀賞用的碼頭邊,的確有一個人站在了護欄外麵。
“齊嘯,齊嘯,咱們快過去看看!”
江可可這種多管閑事的性子,看來是改不掉了,說不定人家隻是想離近點看河麵的倒影呢。
不過沒辦法,從某些意義上來說,江可可是雇主,齊嘯在大多數事情上,都會選擇服從。
三人急匆匆的趕了過去,一聽到腳步聲,那個人立刻警惕的回過頭來。
“你們別過來!”
那家夥滿臉死灰,這下不用再猜了,他如果不是來跳河的,齊嘯可以把腦袋擰下來。
江可可自然也看出了這一點,高聲道:“喂,你別想不開啊,看你年紀比我大不了幾歲,怎麽就想不開要輕生呢?”
那男人穿著一身廉價西裝,敞開的領口沒有領帶,看上去多少有些邋遢。
他的腳邊還放著一個公文包,明顯就是一個普通上班族的打扮。
“你懂什麽,你長得好看,穿的也都是名牌,一看家庭條件就很好,你怎麽可能理解我們這些普通人!”
很多時候,並不是人和人本質上有什麽差距,而是某些人,從骨子裏就看輕自己。
不管是順勢而為,還是破罐破摔,總之,在這種負麵情緒的充斥下,就越發會導致兩極化。
“你不說我當然不懂了,你要是遇到了什麽困難,說出來最起碼心情會好一些。”
一個正常的男人,大多數情況下都不會拒絕和美女交流。
更何況這裏還有兩個。
即便不施粉黛,江可可與徐曉倩也都絕對是人中之姿。
西裝男歎了口氣,抬頭望向天空,一副深沉的模樣。
“工作丟掉了,還欠了一屁股的外債,就連交往了五年的女朋友都和富二代跑了,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得,齊嘯算是聽明白了,工作,外債,都不是根本原因。
恐怕女朋友送給他頭頂的一片青青草原,才是問題的根源。
江可可還想講大道理,卻被齊嘯拉了一下。
隨即他往前走兩步,頓時引來西裝男的關注。
“你別再過來了,不然我馬上跳下去。”
齊嘯停下腳步,嘴角逐漸上揚。
“你是不是覺得現在生活無望了?”
西裝男冷嘲道:“廢話,不然我為什麽要跳河?”
齊嘯也不在意他的態度,而是道:“其實吧,老話說得好,萬事開頭難,所以你不妨重新……”
西裝男上下打量了一下齊嘯,非常不禮貌的打斷了他的話。
“你說這些廢話有意義嗎?你能解決我的問題嗎?是能幫我找到高薪的工作?還是幫我還清外債?還是讓我女朋友回來?”
齊嘯伸出手指搖了搖,道:“不不不,你可能是誤會了。其實我是想說,你不妨重新開始,然後你就會明白,萬事開頭難,中間難,結果更難。”
“……”
江可可臉色都變了,這哪裏是勸人啊,分明就是逼著那家夥往河裏麵跳啊。
果然,西裝男愣了愣,無望的歎息了一聲。
齊嘯明顯沒打算停下來,繼續道:“說到底,世上無難事,隻要肯放棄。當一條鹹魚有什麽不好?你全力以赴的拚搏,或許真的不如別人隨便搞搞。”
“……”
江可可已經忍不住要開口了,徐曉倩卻一把捂住了她的嘴,眼神還往齊嘯腳下撇了撇。
前者這才發現,齊嘯已經距離那家夥近了不少。
“你想啊,努力不一定成功對吧?但是你不努力,一定就會很輕鬆。”
“再說了,你今天解決不了的事情,難道明天就能解決?死心吧,因為你後天都不一定可以解決。”
西裝男快要崩潰了,看他咬牙切齒的模樣,就知道這家夥現在恨不得把齊嘯生吞活剝。
“我告訴你,你現在拚了命的努力,隻不過就是為了向那些看不起你的人證明,他們才是對的。”
“今天這一天馬上就要過去了,怎麽樣?是不是感覺夢想距離你越來越遠了?”
在齊嘯的咄咄緊逼之中,西裝男終於忍不住了。
他憤怒的咆哮著:“你給老子閉嘴!”
但下一秒,他眼前一花,頓時一股巨大的力量纏繞在他的腰間,他隻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