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憑什麽救你
一道道美食擺滿了桌子，齊嘯端起一碗白米飯，完全無視了所有人的目光，就這麽胡吃海塞起來。
沒一會兒，三碗米飯下肚，桌子上的菜也是被他弄得亂七八糟，讓人看了就沒有食欲。
胡四海強壓著怒氣，問道：“老弟，吃飽了？”
齊嘯扣了扣牙縫，心滿意足的拍了拍肚子。
“還行吧，多謝老哥款待了，沒啥事我就先走了。”
說著他就站了起來，卻被胡四海一下子抓住了肩膀。
“老弟，你是不是還有些事忘了說？老哥這飯，可不是誰都能吃的。”
齊嘯一拍額頭，急忙道：“對對對，瞧我這腦子。老哥啊，我跟你說，嗝……”
劉奎方慶等人忍俊不禁，胡四海的青筋都蹦了出來。
還從來沒有人敢對著他的臉打嗝，那種混合起來的味道，讓他胃口抽搐了好一陣。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吃撐了。”
齊嘯陪著笑，繼續道：“你仔細看看那家夥，額間是不是隱隱有陰雲湧動？兩個眼睛也像是死魚眼一樣，臉白的嚇人，沒有絲毫生氣？”
胡四海轉頭去看氣的渾身顫抖的錢鈞，聽齊嘯說完，他的確感覺錢鈞有些不對勁。
“老弟，能不能說明白一點？”
胡四海問道。
齊嘯歎息一聲，道：“哎……他這種種跡象都表明死氣纏身，除了大限將至，沒有其他的解釋了，老哥要是不信，劉奎和方慶都在，讓他們診斷一下就可以了。”
就算是齊嘯在撒謊，可劉奎和方慶絕不會當眾做出違背醫德的事，這一點，是所有人都可以確認的。
“錢鈞，過來。”
胡四海像是招呼家裏的小狗一樣把錢鈞喊了過來。
“方神醫，不如由您來給他診斷一下如何？”
錢鈞即便再不情願，看到胡四海的模樣，也不敢忤逆他。
方慶倒是無所謂，他也很好奇，齊嘯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中醫講究望聞問切，難不成齊嘯已經到了光用“望”就可以得知病情的境界了？
桌子上被清理出一塊兒地方，二人落座。
方慶雙指搭在錢鈞的手腕上，閉目調息。
可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眉頭不自覺的鎖到了一起，頓時讓氣到快要爆炸的錢鈞心神不寧起來。
“怎麽會……”
方慶突然睜開了眼睛，看向錢鈞。
沒有經過他的同意，就翻了翻他的眼瞼。
“不可能啊！”
方慶大驚失措。
齊嘯站在一邊，端著一盤子魚還在吃著。
嘴裏含糊不清的道：“沒什麽不可能的，先不說他還有生機，你見過生機斷絕的人，還能上山砍柴，下山挑水的嗎？”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難不成，死人還能動？那不成詐屍了！
“方慶，說說你的診斷結果。”
方慶組織了一下措辭，開口道：“最開始，我隻感覺他的脈搏很弱。這本來沒什麽事，但後來發現，他的五髒六腑早就透支了，甚至接近了枯竭的狀態。按常理說，這樣的人不是病入膏肓，就已經是苟延殘喘，不可能還能自由行動。”
“隨後我又看了他其他的部位，發現很多地方都已經發生病變和衰竭。”
這是非常客觀的診斷結果，但齊嘯卻放下盤子，擦了擦手，道：“你說的太委婉了，確切來說，這家夥已經開始有了屍化的前兆。不信你們自己看他的皮膚，應該會有不太容易察覺的白斑，那些就是屍斑。”
不用錢鈞自己動手，胡四海一個眼神過去，立刻有人上前將他的衣服掀開。
果然如果齊嘯所言，這家夥身上布滿了隱隱的白斑。
“不可能！胡說八道！我一個大活人，身上怎麽可能會有屍斑！”
“你才會死，你全家都會死！狗東西，敢詛咒我，老子先弄死你！”
發了狂的錢鈞掙脫開其他人，瘋了似的朝著齊嘯撲了過來。
他來的快，回去的也快，齊嘯一腳就將他踹飛了回去，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告訴你是為你好，你這家夥怎麽不領情呢？”
胡四海聞言，急忙問道：“老弟，你的意思是，他這病有辦法治療？”
“其他人聽都沒聽過，自然不知道怎麽治。但我一眼就看出來了，你覺得我會沒有辦法嗎？”
方慶劉奎以及一眾人耳朵全都豎了起來，這可是活生生的案例啊，他們今天又能漲不少見識了。
“老弟，那你快救救他，不管需要多少錢都沒關係。”
齊嘯看了看胡四海，道：“哦，我不想救。”
“啊？為什麽？”
胡四海追問。
齊嘯卻摸了摸鼻子，坐了下來。
“非要說什麽原因的話，就是我看他不順眼，他是死是活跟我有什麽關係？另外，你請我吃頓飯，我告訴你他的病情，咱倆兩個也誰都不欠誰的了，你也別指望我承你什麽情。”
“實打實的說，胡老哥，我看你也挺不順眼的，你也有病，但我不打算告訴你。”
胡四海愣住了，眼前這個年輕人到底有多麽狂妄，居然不加掩飾的譏諷自己？
“小子，你想死嗎？”
胡四海已經遊走在了暴怒的邊緣。
劉奎和方慶立刻警惕起來。
“胡四海，你別亂來，要是傷到先生，你也沒有什麽好下場！”
方慶出言威脅，以他那老好人的性子，這可還是第一次對人說這種狠話。
胡四海深呼吸了一下，強迫自己鎮定了下來。
“老弟，如果錢鈞之前做的有什麽不對的，我替他道歉。畢竟他是我老婆的遠房表弟，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死。”
原來二人還有這麽一層關係在，怪不得這家夥可以為了錢鈞來得罪方慶和劉奎。
齊嘯卻不以為然。
“他做了什麽，那是他和劉奎之間的事，商業競爭嘛，使點下三濫的手段也無可厚非。”
“但，你可不一樣，你知不知道，你一句話切斷了整個中海城的藥材供應，到時候會有什麽結果？”
“你隻看到了有人得罪你，但你看沒看到多少人指著這些藥材救命了？”
“一點慈悲之心都沒有，就算馬上要死的是你，我又憑什麽要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