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儒做的一切恰巧被趕到的警察看得清清楚楚,下了警車的梁棟頭大如鬥,以專業的眼光來看,輕易將人踢飛,這個遠古來的大神肯定是個練家子了,冒然上前,搞不好自己都要受傷。
所以,他警告似的大聲吼了一句,沒有立即上前。
看到一身警服的梁棟,賈儒勾了勾嘴角,歉意道:“警察同誌,您等一下,我借他手機用來救人。”
梁棟:“……”
奉命趕到現場的梁棟傻眼了,借手機用打人嗎,打也就打了,可是用得著打一位有錢人嗎,真見到了不畏權貴的人。
當然,他也把一切都看在眼裏,遠處那個半躺在地上的學生模樣的女子,好像受傷了。
顯然,造成這樣的結果,是那輛停在人行路上的蓋拉多Gallardo。
“媽逼的,撞人了不趕緊送醫院,先找救兵推脫責任,人渣。”梁棟心裏暗罵,竟然期待賈儒有接下來的行動。
“交出手機。”站在何浩然的身前,賈儒俯視道。
何浩然抽搐著,聽到梁棟的聲音後,慌亂的眼神頓時變得鎮定了,道:“警察來了,你給我等著。”
“噗……”
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不出意外,何浩然再次倒飛出去,並且飛得更遠。
“警察……”梁棟瞳孔緊縮,直直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這丫的就是一莽漢,當自己不存在,就算默許他的行為,也要顧忌他的身份嗎,萬一在他眼皮子底下把人打死了,該如何是好。
“警察同誌,我下腳有數,傷不著人。”轉頭看向梁棟,賈儒端是彬彬有禮道:“我處理完這件事情就跟你回警察局。”
一時間,梁棟再次傻眼了,到底他是警察還是自己是警察,奇怪的是,他略帶歉意的言語中充滿著不容置疑的正氣,又給人一種強烈的共鳴感。
再次來到何浩然的身前,賈儒道:“手機。”
最為倚仗的警察沒幫上忙,何浩然底氣不足,他驚恐的捂著奇痛難忍的肚子,抽搐道:“我沒帶。”眼看著賈儒要再次動手,他急忙再次重複道:“我真的沒帶。”
看何浩然不似在說謊,賈儒轉身來到警察的身前,客氣道:“警察同誌,能借你的手機用用嗎?”
“要手機幹嗎?”下意識,梁棟問。
“有人受傷了,要用手機聯係家人。”賈儒道。
“受傷了,要打急救電話。”作為一名公安幹警,梁棟經驗豐富,看清楚了場麵,大體了解了事情的經過,當即掏出一部老款手機,拔打了醫院的電話。
很快,醫院的救護車來了,在賈儒的幫助下,夏羽被送往醫院。
現場剩下賈儒、何浩然和梁棟三人。
“你是哪個部分的?”對於梁棟的不作為,何浩然十分生氣。
“萊市交警大隊警員梁棟。”心中反感,梁棟忍氣吞聲的說道。
“這個人毆打公職人員,人證物證確鑿,把他抓起來。”何浩然命令道,同時,他也出示了證件,道:“省廳直屬警員,何浩然。”
“怎麽回事?”雖然同為警員,但是人家是省廳的,自然大兩級,梁棟心中憋氣,也不得不照章辦事。
賈儒不急不徐的把事情說了一遍,然後又補了一句,道:“這種人我見一次打一次。”
“你承認自己打人了?”迫於何浩然的壓力,梁棟問道。
“打了。”賈儒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梁棟:“……”
鄉巴佬就是鄉巴佬,他本來就是隨便問問,本身對何浩然的印象就不好,如果他不承認,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現在倒好了,供認不諱,端是傻到家了。
這時,梁棟接到一個電話,接通後,公安局長道:“梁棟,開蘭博的人的身份非同一般,你見機行事。”
“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呢。”掛了電話,梁棟問。
“賈儒。”
“假如?”皺了皺眉頭,梁棟詫異的問。
“西貝賈,儒雅的儒。”
“你們兩個跟我回警局。”
公安局。
何浩然:“萬隊長,這個人公然毆打公職人員,公然搶劫,你們要依法辦事。”
“何少放心,我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
萬隊長:“小梁啊,這件事情交給你來處理。”
“請隊長明示。”梁棟道。
“調查清楚這個人的身份了?”萬隊長問道。
“桃花村的村民,孤兒。”梁棟道。
聽到桃花村,萬隊長嘴角咧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桃花村是萊市最偏遠的一個山村,身處山中,經濟十分落後,而且村子裏的人十分封建,基本不與外界來往,既然是這個村子的人,肯定無權無勢,“秉公辦理。”
“當時,他在救人。”梁棟說道。
“你看到的是他在打人並搶劫。”白了梁棟一眼,萬隊長道:“要相信自己的眼睛。”
梁棟:“……”
審訊室裏,其實,這就是一間普通的單間兒,裏麵有一張舊桌子,兩把椅子。
梁棟和賈儒對麵而坐,梁棟歎了口氣,道:“我知道你是桃花村的人,你在城裏有關係嗎?”
“我第一次出桃花村。”賈儒如實道。
“你毆打公職人員並搶劫手機,很可能判刑。”梁棟道。
“我找手機是要聯係那個女孩的家人。”賈儒認真道。
“你還是搶何浩然的手機了?”梁棟無奈道。
“搶了。”
“……”
“犯法嗎?”賈儒狐疑的問了一句,道:“我是為了救人,那個女人的腿骨折了。”
“你認識那個女孩嗎?”梁棟問。
“不認識。”賈儒搖了搖頭,道:“她有先天性心髒病,又過度驚嚇,如果不及時治療,會死的。”
“也就是說你搶電話是為了救人?”
“是的。”
“誰能證明?”
“沒人。”
梁棟:“……”
“警察同誌,我做事憑良心,我問心無愧。”
“我做事靠證據,現在證據確鑿。”梁棟凝重道:“你現在涉嫌毆打公職人員以及搶劫,我們正式拘留你,酌情將你移交有關部門處理。”
“你是個好人。”凝視著梁棟賈儒肯定道。
“你也是。”做完筆錄,梁棟站起來,臨出門前,他回頭道:“好人沒好報。”
萊市第一人民醫院重症監護室外。
“醫生,我妹妹怎麽樣了?”夏雨的眸子裏充滿了焦急,語言卻又不緊不慢。
這是一個成熟的OL形象,二十五六的年紀,一身淡紅色的職業套裝,更顯她的幹練和拚搏,而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場以及足以讓女人自慘形穢的模樣,卻讓眼前這位工資不菲的主治醫師自卑了。
她就是夏羽的姐姐夏雨,也是夏氏企業的掌門人。
“夏小姐,您別著急。”主治醫生壓了壓手,道:“您妹妹經過我們的診斷,右腿粉碎性骨折。”
“粉碎性骨折?”緊緊的皺著眉頭,夏雨銀牙緊咬。
“您不用擔憂。”看著緊張的夏雨,主治醫生疑惑道:“雖然您妹妹是粉碎性骨折,可是,不知道是哪位高明的同行把她的骨頭全部複位了,粗略估計,在不影響日後生活的情況下,需要半年的康複時間,當然,你們如果能找到施救的人,或許有更好的治療效果。”
“您的意思是?”夏雨是外行,主動尋問道。
“以目前的醫療條件,我不知道這個人是如何將夏小姐的碎骨複位的,但是,我知道一條,不僅是我們第一人民醫院,即使全世界上的醫院都沒有人能將粉碎性骨折徹底治愈。”主治醫師嘴角輕揚,釋然道:“或許,這隻是一次意外,夏小姐運氣好。”
“你是說,不管怎麽樣,我妹妹沒事了,對吧?”夏雨再次重複道。
主治醫師點點頭,道:“我還是建議您找到施救的人。”
“我明白了。”夏雨點點頭,記在心裏,於情於理,她都得找到賈儒。
推門進了重症監護室,夏雨看到夏羽呆呆的望著潔白的牆壁,嘴角還勾勒出一抹古怪的笑容,輕哼一聲,將夏羽拉回到現實中,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道:“出車禍了,還能笑得出來。”
“姐,你是不知道,我遇到一個怪人。”於是乎,夏羽將賈儒的情況一一說了一遍。
“真是他救了你?”夏雨尋問道。
“雖然他三番兩次貶低我,甚至占我便宜,但是,我可以肯定是他救了我,醫院的醫生也說,如果沒有當時的施救,我這條腿已經廢掉了。”夏羽後怕的說道,又略帶遺憾,道:“可惜,他被警察帶走了。”
“你好好休息,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處理。”夏雨不容置疑的說道。
“姐,他算是個好人,你想想辦法。”夏羽囑咐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