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狹路相逢
林安落沒有想到會在餐廳和宋流光狹路相逢,世界之大,他們的相遇竟半點由不得人。宋流光帥氣且魅力十足地走到林安落和劉紫彤的麵前,道了一聲:“好巧。”“是啊。”林安落有些不自在地回。“宋少。”他身後有人走來,“是你的朋友嗎?讓她們一起來吃吧。”林安落回絕道:“不,不用了,謝謝你的好意,我朋友生日,我們想單獨慶祝。”宋流光的朋友看了林安落幾眼,然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知道你是誰了,逃跑的準新娘。”劉紫彤有些火大,“你閉嘴。”倒不是針對宋流光的朋友,隻是現在她不想聽到任何有關逃婚的字眼。宋流光的朋友臉上白了白,“好辣。流光,我去點菜,你們慢聊。”“宋流光,我們也先走一步,有機會再見。”林安落有禮貌地對宋流光說。宋流光一隻手插在西裝褲口袋裏,皺了皺眉頭,“怎麽辦?我想現在就和你聊聊。”話語霸道,表情無辜。劉紫彤推了推林安落,對宋流光表現出很大的好奇。“不介紹一下嗎?”林安落指了指宋流光,對劉紫彤說:“我的前男友,宋流光。”然後又對宋流光說:“這是我的好朋友,劉紫彤。”對於朋友染指過的男人,劉紫彤向來索然無味。劉紫彤自動讓位,“那你們先聊,我去點菜。”他們走到大廳一邊的沙發上坐下。“你沒有懷孕,對吧。”宋流光很篤定地說。林安落點頭,沒想到他還記得那日她的玩笑話。“你為什麽逃婚?”“如果我說是因為你,你相信嗎?”宋流光愣住了,久久凝視著她,似要從她表情裏找出點絲毫變化來確定她是不是在說謊。“我能相信嗎?”他把問題回拋給她。林安落聳聳肩,笑說:“信則有,不信則無,就這麽簡單的道理。”“安夕,你恨我。”他很肯定的說。林安落也坦言:“是,我恨你。”曾經多少愛,現在就有多少恨。“對不起,安夕,我是有苦衷的。”林安落阻止道:“對不起,我對你的苦衷不感興趣。抱歉,我得先和我朋友會合了。”未等宋流光同意,她就先行一步離開,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苦衷,每個人都有。安落從不屑。“我點了你愛吃的爆炒牛蛙。”“謝了。”侍者幫她拉開了座位,她剛坐下,劉紫彤就湊過來問:“聊了什麽?”“緬懷了下過去,展望了一下未來。紫彤,我覺得,我和他很有可能會複合。”“好吧,隻要你幸福就好,我就在心裏為我哥小小的惋惜下,我絕不給你搞破壞,我也不會告訴我哥的。對了,你和宋流光當初為什麽會分手?”“因為一個流言。”“什麽流言?”“不想說。”安落冷冷地回,想到了林安夕給她講述這個流言時落下的眼淚。那種戀人的不信任感,令彼此輸得一敗塗地。劉紫彤也收回自己好奇的表情,安分坐好等著上菜。周邊可真熱鬧啊,因為熱鬧倒覺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林安落問:“為什麽不去包間?”“坐在這裏有氛圍,而且自己點的菜才好吃,包間裏搭配好的菜單很乏味。”林安落想了想,“也是。”“Sarah,下個月陪我去趟英國好不好?”“去幹嗎?”“還記得南非開采出來的那顆‘太陽水滴’,全球迄今發現的最大的梨形黃色鑽石,下個月要在蘇富比倫敦拍賣中心進行拍賣。”說到這,林安落大概了解劉紫彤的想法,如果能拍賣成功,那麽她的工作室將名聲大噪。“你野心真大,資金怎麽辦?”“我爸給了我八個億的預算。”說到這,劉紫彤麵露悲傷,“從現在起,我就欠我爸八個億,亞曆山大啊!”“加油吧!我會一直在你身邊支持你的。”飯後,她們在路上閑走,走到城市的最中央,她們停下了腳步,抬眼看街道另一邊的大擺鍾,城市的霓虹變幻著色彩,大擺鍾旁邊的電子屏幕上還放著某珠寶廣告,她們就這樣站著,默默準備著12點的倒計時--“十、九、八、……三、二、一。”十二點的鍾聲準時響起。“恭喜你正式成為23歲的小女人了。”林安落從包裏拿出禮物遞給她。“哇,什麽啊?”“我那塊你一直覬覦的緬甸翡翠原石。”“Ohmygod!”劉紫彤激動地抱住了安落,“女人,我愛你,我最愛你了。”林安落打了個哈欠,“好了,我們各回各家吧,好困。”“謝謝你,Sarah,就算你做不了我嫂子,我對你的情誼永遠不變。”“我懂。”今生得此知己,足矣。劉紫彤半夜回到家,家裏客廳開著燈,劉玉揚坐在沙發上喝酒,神情鬱悶,時而專注地盯著茶幾上的手機。她本想直接上樓回房間,不想因為自家哥哥的不爭氣而壞了原先的好心情,可是,誰讓他是她的親哥哥,她舍不得自己從前感到驕傲的對象變得這麽落寞。劉紫彤走過去一把奪過劉玉揚手中的酒杯,“哥,別喝了。”劉玉揚抬頭,一看是劉紫彤,露出笑容,“是我妹妹回來了啊。”聽這聲音,劉紫彤就知道劉玉揚是喝醉了,這樣一個好酒量要想喝醉,得浪費多少絕世好酒啊。劉紫彤坐在劉玉揚身邊,將手中杯子裏的酒飲盡,歎了口氣,“在等誰的電話呢?”“Sarah那狠心的女人。”“我呸!我看你才是狠心的男人吧。”劉紫彤不認同地反駁,“Sarah今天在KTV裏唱歌,我看到她那麽難過的表情,差點哭出來。你們男人怎麽都這樣?犯了錯,還一副不知錯的樣子,看著就討厭。”“今天她發了五十個短信,打了三十四個電話。我全都忽視了,都是為了要分手吧。”這是第一次,劉玉揚覺得很受挫。他心愛的女人,堅持不懈地要跟他分手。他唯一的辦法,隻是窩囊地躲著,拖延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