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誰稀罕你的補償
第264章誰稀罕你的補償
濃密纖長的眼睫垂下,落下了一片剪影。
薑可柔神情痛苦的皺著眉頭,再睜開眼時,眼中已有薄霧朦朧,淚光爍爍,“你連騙都不願意騙我,你曾經告訴我,你不會愛上她,你也不愛她,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像現在你告訴我,你對她有了感情,褚江辭,你拿我當什麽?”
“我會給你補償。”
“誰稀罕你的補償!”薑可柔激動起來,“你以為我是想著你的錢嗎?我那麽愛你,心心念念都是你,我唯一的夢想就是嫁給你,成為你的新娘,可是你背叛了我,你娶了蘇喬安,你還愛上了她!”
她真覺得自己是個傻子,褚江辭說他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她好,她還傻乎乎的信了。
從她出院開始,從蘇喬安懷上那個孽種開始,她就敏感的察覺到褚江辭變了。
也許褚江辭自己都沒有發現,往日裏一提到蘇喬安就會變臉的他,在蘇喬安懷孕以後,他對蘇喬安變得有多仁慈。
他的眼底不再跟過去一樣滿滿當當都是自己,他臉上情不自禁的笑容也不再完全是因為自己而綻放,他一步一步的淪陷,慢慢的朝著蘇喬安靠近。
她怎麽能不擔心?又怎麽可能容忍蘇喬安將那個孩子生下來!
孩子一旦出生就代表蘇喬安和褚江辭永遠都會被捆綁在一起,隻要有孩子在,那就是他們之間砍不斷的紐帶。
她真的很害怕,怕褚江辭有朝一日會拋棄她。
現在她最害怕的事已經發生,她卻不知該如何去麵對。
“早在兩年前我就應該跟你說清楚。”如果當時他選擇誠實麵對自己的內心,如果他那個時候有一點點的良知,選擇維係婚姻,當一個好爸爸,好丈夫,也許今時今日就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說清楚什麽?”薑可柔又哭又笑。
“可兒,不管原因是什麽,我和蘇喬安都已經結了婚,而且那個時候她已經有了我的孩子,我不應該殘忍的想要將她的孩子奪走,你和我也不該再繼續。”
林岩說的對,他對這段婚姻沒有半點的忠誠,對蘇喬安也沒有基本的尊重。
作為最靠近他身邊的人,林岩看得比他清楚。
薑可柔臉色蒼白,臉上淚痕肆虐,她很疼,全身上下、四肢百骸、那種酸脹的疼痛感慢慢的侵蝕著她的身體。
胸口沉悶不能呼吸,像是溺水的人,拚命掙紮卻無法浮出水麵,無法呼吸道新鮮氧氣。
她痛呼出聲,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額上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不要再說了,她不想聽,她什麽都不想知道……
她不想從褚江辭的嘴裏聽到另一個女人的名字,不想聽他講他對另一個女人的愛憐。
意識渙散,眼前驟然一黑。
薑可柔暈倒了,褚江辭一驚,他忙按了床頭鈴。
等著醫生七手八腳的給薑可柔開始急救,他就在外邊等著。
看著緊閉的病房門,很奇怪,他在外邊等著,心情異常的平靜。
心上壓著的那塊大石似乎被挪開了,他能夠順暢呼吸,一直困擾著他,圍繞在他身邊的濃濃黑霧似乎散開了。
“褚先生,能借一步說話嗎?”醫生從病房內出來。
褚江辭看了一眼病房內,輕嗯了一聲。
他跟著醫生去了辦公室後,他問,“是出了什麽問題?”
“薑小姐以前是否換過腎?”
“是,她兩年前做過手術。”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建議將薑小姐轉回她原來做手術的醫院,由她原來的主治醫生跟進比較好。”醫生建議道。
褚江辭深眸微縮,“她的病複發了?”
“那倒不是,做了這類手術的人必須要好好保養,薑小姐一直沒有出現排異反應,這是個好情況,可她受了外力刺激或者情緒過於激動的話,很有可能會出現意外,所以我才介意薑小姐最好去原來動手術的醫院做個詳細的檢查。”
“好,我知道了。”褚江辭起了身。
從醫生辦公室出來後,他去了一次病房。
薑可柔還暈睡著,沒有清醒的跡象。
他遲疑了會兒,搭在門把上的手鬆開,沒有進屋。
褚江辭給林岩打了電話,讓他安排來照顧薑可柔,也安排好了轉院和做檢查的事。
——
溫昊倫拉開門,看到淩晨造訪的褚江辭,不耐煩的長長歎了口氣,“你們一個兩個的,到底怎麽回事兒啊?是都不要命了嗎?我這可不是收容所,你們倆要是有什麽過不去的,自己去解決不就得了嗎?還賴到我這兒來了!”
他雖然是在抱怨,卻也沒有真的將人拒之門外,褚江辭來了,他還是讓褚江辭進了屋。
一路跟在他後邊進去,嘴裏嘟嘟囔囔的。
毫不意外,在吧台邊看到了杜彥衡,桌上還有幾瓶空著的啤酒瓶歪七扭八的放著。
聽到動靜,杜彥衡懶懶的掀了下眼皮,看到來的人是褚江辭,反應很淡。
褚江辭在吧台坐下,隨後進屋的溫昊倫看到坐著的兩人大有不喝到天亮就不罷休的架勢,無比無語,“滿大街都是酒吧,你們就非要跑到我這兒來買醉嗎?”
他的抱怨被全然無視,那兩人該幹什麽還是在幹什麽。
褚江辭重新開了一瓶啤酒,默然無聲的喝著。
溫昊倫現在有種想將兩人都給扔出家門的衝動,到底發了什麽瘋?為了兩個女人跑到他這裏來喝酒買醉,他看著很像是個慈善家?還是說他們倆都拿他家給當成了收容所?
眼看著那兩人還在不知今夕是何夕的喝著酒,溫昊倫忍無可忍將他們手中的酒瓶奪過,“要喝酒就滾出去,我這裏不是酒窖也不是你們拿來發泄的場所!”
杜彥衡心情極差,往日他可能還會開口調侃幾句,如今他自己都深陷迷霧中,沒有心情去取笑別人。
他看了溫昊倫一眼,沉默良久,隨手拿起了搭在吧台桌沿的外套,單手拎著往肩上一搭,起了身離開。
走之前,他說,“在醫院的事,是我衝動了,蘇喬安那裏,你如果插得上話就幫我說句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