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分文不要
第176章分文不要
蘇喬安安靜睡著的時候比平時她醒著的時候是要討喜的多,乖巧又恬靜的安然睡著,不諳世事。
心念一動,褚江辭不知不覺就慢慢靠近了過去。
吻輕輕落在她眼角,一觸即離。
“我也不想傷害你。”褚江辭嗓音格外低啞,眸如濃墨,稠膩不散,複雜暗沉。
日子越長,他就越發現他無法跟過去一樣可以那麽堅決的對待蘇喬安。
隻要想到這個名字,他都無法狠下心來。
所以現在,他一直在找平衡之法,就算最後肯定要傷害她,他也不想將她傷的太深,最起碼得給她留一絲喘息的餘地。
他的掙紮和猶豫,他的改變和不忍,蘇喬安通通不知道。
以至於在事情走向了無可挽回的地步後,她才決絕的走向了極端。
——
天際泛起了魚肚白,熹微斑駁的陽光透過朦朧窗紗投影在屋內。
蘇喬安醒來時,腦子還有點蒙圈。
費力的爬著坐起來,掀開被子下床。
窗戶開著一條縫,冷風灌進來,撩起了窗紗。
蘇喬安走過去將窗戶關緊,拉開了窗紗,看向窗外。
“誒,少奶奶,您怎麽不穿鞋子就在屋子裏亂走?”巧兒是準備上來看看蘇喬安醒了沒有,推開門進來就看到蘇喬安衣著單薄的站在窗戶邊,還赤著腳。
這要是被管家知道,又得罵她一頓了。
蘇喬安回過神來,清眸的迷惘慢慢散去,她看向巧兒問,“褚江辭呢?”
昨晚上肯定不是夢,她記著她是見到了褚江辭來著,而且還被強製性的拉著一起睡,同床共枕。
這一大早上的醒過來結果就沒看到他人了,床榻微涼,顯然他應當是起來了很久了。
“少爺在樓下用早餐,就是少爺讓我上來看看您有沒有醒。”
蘇喬安哦了一聲,默然垂眸。
如果不是從巧兒這裏確認一遍,她又要誤會昨晚上是她出現了幻覺,就跟那天她看見褚江辭出現在自己樓下一樣。
巧兒將拖鞋拿到了蘇喬安麵前,輕聲說,“少奶奶您快將鞋子穿好,要是被少爺看到了,我又得挨罵了。”
蘇喬安沉默不語的將鞋子穿好,任由巧兒推著她去洗漱。
隻是在巧兒說讓她下去的時候,她遲遲不肯下去。
現在這種時候,每見一次褚江辭都是一次尷尬,她不想去自取其辱,也不想讓褚江辭繼續在她跟前晃,動搖她的心智。
“那……”巧兒見蘇喬安不肯下樓去,試探著問,“那我幫您將早餐端上來?”
“嗯。”在哪兒吃都好,反正有褚江辭在的地方她都不想去。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巧兒立刻便從臥室離開下樓去端早餐。
蘇喬安坐在臥室內等著,等來的卻不是去而複返的巧兒,而是端著餐盤進來,寒著臉的褚江辭。
男人臉色不善的將餐盤擱到了她身前的小茶幾上,冷嘲,“怎麽?不下去用餐是不想看見我?”
“我以為昨天我已經將話說的很明白了。”蘇喬安不為所動。
聞言,褚江辭臉色更加臭,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她昨天說的話,“整個褚家最不想看見你的人就是我。”
褚江辭額角青筋隱隱凸起,眸色森然的盯著眼前坐著不知死活的小女人,目光落在她隆起的小腹上,竄起的怒火又被強行壓下,他重重的冷哼了一聲,態度惡劣的說,“你越是不想看見我,我就越是要將你栓在身邊!”
“無聊!幼稚!”蘇喬安頗為無語的看著他,她怎麽覺得現在的褚江辭就跟個三歲小孩子一樣!
蘇喬安不滿的看著褚江辭安然落座,儼然一副要在這裏待著一整天的架勢,“你不用去上班嗎?不是清溪園工程的事情還沒解決,你還有空在家裏賴著不上班?”
“不該你管的事少管。”褚江辭淡淡看了她一眼。
蘇喬安再怎麽不高興也隻得將壞情緒給咽回去,垂眸看著茶幾上的早餐,愣是不動。
有時候,她是真的搞不清楚自己該怎麽做,好像無論她做什麽都是個錯誤。
“怎麽?早餐不合你心意?”褚江辭根本就沒看她,而是隨手拿了身邊的雜誌翻閱。
聞言,蘇喬安掀眸看了他一眼,醞釀了一番後,嚴肅道,“我們談談?”
手微頓,褚江辭看向她,眸色黢深,“吃完再談。”
“不,現在就談。”蘇喬安說,“你到底想怎麽樣?我們這種關係似乎沒必要刻意隱瞞欺騙吧?你不妨給我說實話,你到底打算怎麽做,也好讓我有個準備。”
她受夠了,與其在擔驚受怕中過日子,不如趁早將話說清楚,早死早超生!
“先吃。”褚江辭斂了眸,神色不辨。
不是他要故弄玄虛,而是現在的他發覺對待蘇喬安的時候,自己有了一絲不忍,所以…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怎麽樣。
蘇喬安擰眉,剛欲張嘴,見褚江辭臉色冷淡便又生生將話給咽了回去。
食不知味的勉強吃完了早餐,餐後,她追問,“我並不想成為你們之間的障礙,過去是我做錯了,不該嫁進來,現在我……”
“你放心,簽的離婚協議書還作數。”褚江辭堵了她的話,“等你將孩子生下來,你想去哪兒我都不會攔著你。”
蘇喬安愣了會兒,消化了褚江辭說的話後,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愁。
心底有那麽一絲絲的失落和酸楚,她哦了一聲。
“我早就說過你隻要將離婚協議書簽了,我們兩人就再沒有瓜葛。”褚江辭態度冷淡至極。
“那就好。”蘇喬安竭力說服自己忽略了心底那點酸澀,鬆了口氣,“隻要我將孩子生下來,你我之間再沒聯係,褚家的事我不會管,該還給你的我也都會還給你。”
包括褚世雄給她的,她分文不要。
前提是隻要褚江辭肯讓她和孩子安然離開,那麽褚世雄給她的,她都會還給褚江辭。
褚江辭看她這麽想離開,心口酸堵窒悶,按耐下不虞,抬眸看她,黢黑幽暗的眸內意味不明,“該還給我的?什麽東西是你該還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