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腦部手術
“那還得了，嫂子現在的情況不知會對孩子做出什麽事，等嫂子情況還沒好轉前，還是別讓她再見孩子了。”
話音剛落，楚雲汐端著一大盤意麵走上樓，麵色透著一股蒼白感，眼神平靜的好似一灘死水。
第二天傍晚，賀川風塵仆仆的趕到。
他還沒來得及喝水，就被趙修拽到陸景深麵前，“來了來了，嫂子呢？”
陸景深瞪他一眼，“你生怕她不知道嗎？”
後知後覺的趙修立刻捂住嘴，安靜的聽著陸景深和賀川商議如何勸服楚雲汐同意去醫院。
楚雲汐從溫泉那兒回來，臉頰紅潤潤的，看上去氣色不錯，隻是神情有些冷漠，睨了一眼陸景深，便準備走上樓休息。
而陸景深已經熟悉了她這幅樣子，輕聲道“雲汐，你過來，我有話想對你說。”
楚雲汐猶豫了一會兒，坐在沙發一角，與陸景深之間隔著一大段距離，渾身透露著疏離，就差把“不認識”三個字寫在腦門上。
“公司有些事，我們需要提前回去。”
她點點頭，“知道了。”
賀川看著她的樣子，給陸景深使了一個眼色。
陸景深又說“藥在桌子上，吃完再去休息。”
看了他一會兒，楚雲汐微微頷首，走到桌前看著藥片，默默藏在袖子裏，佯裝出吃藥的樣子，走上樓後，她立刻將藥片丟進馬桶。
她走出衛生間，迎麵撞見了陸景深。
陸景深靜靜地看著她，將藥片和水杯重新遞過去，楚雲汐有些緊張的向後退了一步，冷漠平靜的麵容逐漸出現破綻，變得驚恐懼怕。
她拚命搖頭，“我不吃，你要害我，我不吃！”
“我永遠都不會害你。”看著她這幅憔悴狼狽的模樣，陸景深心疼不已，卻也隻能強硬掰開她的嘴，將藥片喂下去。
樓上的掙紮與哭喊聲傳到樓下兩人耳中，彼此對視一眼，默契的選擇無視。
幾分鍾後，藥效發作，陸景深抱著昏睡過去的楚雲汐走下樓……
醫院內，消毒水味濃鬱，刺激的鼻腔，四周又是靜悄悄的，賀川和陸景深皆是一臉嚴肅，趙修有些坐不住。
他道“現在到底是個什麽情況，賀川你倒是說話啊，指望我們猜？”
賀川推了推鼻梁上金絲眼鏡，道“淤血進一步擴散，比想象中更嚴重，如果淤血不擴散，可以保守治療，可淤血擴散，隻能選擇手術，否則淤血壓迫腦神經，會有生命危險。”
此時的陸景深臉色煞白，搭在桌上的雙手緊緊收緊，他痛苦的闔上眼，再次睜開眼時，眼底猩紅，好似凝結著一團濃鬱的血水。
他艱難開口，“手術成功幾率是多少？”
“不好估測。”賀川心中有數，卻也不敢說的具體。
腦部手術本就非同小可，眼下想要楚雲汐活下去，就隻有手術一條路可以選擇，不手術，就是能死，可手術，成功率又是一個問題。
賀川起身，拍了拍陸景深的肩膀，“你慢慢考慮，我先去和同事商討一下。”
空蕩的辦公室裏立刻隻剩下陸景深與趙修兩人，趙修憋了快幾個小時，一共隻說了幾句話，再把他丟下跟陸景深這個大冰塊待在一起，他遲早會瘋。
他忙不迭的追上賀川，跟他一起離開辦公室。
“這次手術難嗎？看你說話也不說全，就不能讓阿深放心？”
聽了這話，賀川抬手給了他胸口一拳，“你小子懂什麽，腦部手術可大可小，說實話，成功率是不低，可事都有萬一，更何況淤血一直在擴散，誰都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麽情況。”
趙修摸了摸鼻子，沒敢說話。
辦公室內，陸景深一直坐到天明，賀川進去時，就看見他失魂落魄的跟自己說，同意手術。
他歎了口氣，安慰道“你放心，這次手術我會請一位經驗豐富的腦科專家，不必擔心。”
手術準備的很著急，安排在第二天，楚父楚母得知了楚雲汐需要做腦部手術時都嚇了一跳，立刻趕了過來。
病房外，楚母直接給了陸景深一巴掌，哭道“你憑什麽沒有經過我們同意就私自答應手術？雲汐是我們的女兒，我們有權做出選擇！”
“如果不做手術，她會死。”陸景深無力的靠著冷冰冰的牆壁，解釋道“做了手術，她還有活下去的希望。”
“那不是一般的小手術，那是開顱手術，萬一……萬一要是熬不過去又該怎麽辦？”一番話說完，楚母已經崩潰，抱著楚父痛哭流涕。
楚父歎了口氣，道“景深做的決定也沒錯，如果讓我來選，也會同意手術，你就別婦人之仁了，還是進去看看雲汐吧。”
聞言，楚母一把推開了楚父，紅著眼睛指責道“孩子不是你生的，你當然不心疼，我不同意做手術。誰也不許簽字！”
“你胡鬧什麽？難道你想眼睜睜的看著雲汐去死？”楚父沉下臉來，“這件事有我和景深拿主意，不必你多嘴。”
楚母還想再說什麽，被楚父警告的看了一眼，不甘心的閉上嘴。
這兩日不知楚父是怎麽了，看自己的眼神一直不對勁，楚母因方淺雲的事有些心虛，也不敢再與他爭執，隻能憋著一肚子氣待在一旁。
坐了一會兒，她有些熬不住，見楚父不在，忍不住拿話刺陸景深，“當初你口口聲聲說會好好保護雲汐，眼下居然讓她去送死，景深，這手術不能做。”
陸景深熬了一天一夜，精神不大好，一副頹廢落寞的樣子，麵對楚母的指責控訴一言不發，趙修有些聽不下去，上前勸說。
“阿姨，現在不是同不同意手術的問題，是如果不手術嫂子就會死的問題，不手術，淤血擴散，死就是早晚的事，手術最起碼還有一線生機，更何況，給嫂子手術的醫生是經驗豐富的腦科專家，您不必擔心。”
話音剛落，賀川走了出來，臉色難看，對陸景深說道“阿深，你進來一下。”
“怎麽了？是不是雲汐出什麽事了？”楚母立刻起身迎上去。
陸景深比她情侶更加激動，猛然起身，頭暈目眩，腳步虛晃了一下，差點摔倒，趙修連忙上前扶住他，無奈的歎了口氣。
楚父從賀川辦公室走出來，不悅的拉住了楚母的手，將她拽到一邊，“我怎麽跟你說的，你就是不放在心上，現在雲汐就躺在病床上，你還鬧！”
他看了一眼陸景深，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不是壞消息，別胡思亂想。”
聽楚父那麽說，陸景深微微鬆了口氣。
辦公室內，賀川將今天的腦ct、昨天的腦ct，以及前段時間拍攝的腦ct放在一起，手指在上麵畫了一個圈。
陸景深看了一會兒，臉色突然一變。
“不知是什麽原因，才一天的功夫，淤血突然消失了不少，我想手術可以暫時擱置，再觀察一個星期，如果淤血可以自己消散，也不必再冒險手術。”
多日以來，陸景深的臉上總算出現了一絲輕鬆，這的確是個好消息。
賀川吐出一口長氣，說道“不過人還是得在醫院裏觀察一段時間。”
陸景深走出辦公室，嘴角微微上揚，趙修見狀，聲音有些顫抖，問道“你該不會是嚇傻了吧？賀川說什麽了，你怎麽這幅表情？”
好在楚父提前得知楚雲汐的事，出聲道“雲汐情況穩定，暫時可以考慮保守治療，不用做手術。”
“真的嗎？太好了！”楚母鬆了口氣，喜極而泣。
病房內，鎮定劑的藥效已經散去，楚雲汐睜著一雙空洞無神的雙眼盯著點滴，昨晚她的頭疼了一整夜，迷迷糊糊之間好像做了一個夢，夢中有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
等她醒來後，她突然發現自己的記憶好像在一點點恢複。
她想的太出神，沒注意到陸景深走了進來。
“想什麽那麽入神。”陸景深溫柔的撫摸著她的額頭，對上她的視線，輕輕一笑。
她眨了眨酸澀的眼睛，看著陸景深不修邊幅的憔悴模樣，鼻子一酸，眼淚決堤，哽咽道“景深，我……”
“噓，你不用說，我都明白。”
門外，楚母想進來看一看楚雲汐，卻被楚父攔住，憋著一肚子不滿的楚母坐在長椅上著急的等待，手提包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看了一眼上麵的備注，臉色突然一變，忙警惕的朝四周看去，見楚父不在，她忙按下接聽鍵。
“我不是告訴過你嗎，沒事不要給我打電話，要是被人發現，你和我都沒好果子吃！”
那頭的女人輕笑一聲，“好歹我們也是有血緣關係的母女，楚雲汐是你的寶貝女兒，難道我就不是了嗎？你把我放在孤兒院那麽久，有管過我嗎？有盡過母親的責任嗎？我不過打了一個電話給你，你就這樣，是不是對我這個女兒不太公平啊。”
楚母壓低了聲音，“你到底想要幹什麽？有話直說。”
“女兒最近缺錢了，想問媽要點錢。”
“多少？”
“五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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