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魂降頭術?難道你真的了解這種東西?”猛的握緊拳頭,我也從凳子上站起來,眼裏盡是期待。
過了大約兩分鍾,杜大娘才慢慢坐回凳子,隻不過眼神依舊集中在小湯圓身上,眼裏的震驚還沒有完全消散完。
“當然認得這種降頭術,小花中的就是,你這條蛇怎麽會中了這種降頭術呢?”
“我也不知道,其實這條蛇是我從一個婆婆手裏繼承下來的,她臨死前也沒有說過相關的秘密,後來有一次這小家夥吞掉一條蛇皮,身上就開始出現這些奇怪現象。”
頓了頓,我點上一支香煙,接著說道:“我有個妹妹,她一直跟在婆婆身邊,小湯圓出事後才告訴我,它其實不能吃蛇皮,這是帶著禁忌的東西,是不是真的是這樣呢?難道小花,也是吃了什麽不好的東西,才出現這樣的症狀?”
杜大娘擺擺手,去那間小屋裏將小花給抱出來,放在小湯圓身邊,眼神變得嚴肅起來:“並不是這樣,估計你那個婆婆對這個降頭術也不清楚,自然不會告訴你太多。”
“這種降頭術是降頭師下的,這毋庸置疑,但要說吃了什麽禁忌的東西才誘發病症,其實不對,隻要到了一定的時間,這種花紋病症就會自己出現,一開始隻有少部分,隨著時間推移會遍布全身。”
“你也看到了,它們兩個是不同的動物,但現在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都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這是奪魂的前兆,小花還好一點,我通過一些手段能控製住它的病情,而你的這條蛇,情況就沒有那麽樂觀了!”
到現在為止,杜大娘絕對是最了解這種怪病的人,畢竟她能說出名字,而且也知道一些手段去延緩這種降頭術的擴散,我自然將全部希望都放在她身上。
“那你能不能也通過那種手段救救小湯圓啊,至少在我找到解決辦法之前。”
“小夥子,不是我不幫你,而是真的條件有限。”皺著眉頭將腦袋偏到一邊,杜大娘翹起二郎腿,枯瘦的雙手抱著膝蓋,“我實話告訴你吧,現在想要找到一對已經產下卵,而且常年吞噬動物屍體的烏鴉很難,這是其一。”
“短時間內也沒有辦法湊齊這種降頭術需要的材料,這是其二。”
“想要找到一對合適的人來接引這種降頭術也有些難,我總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去害別人吧,雖然這種降頭術要不了性命,但是中了降頭術的人身體會出現各種不適,嚴重影響生活和工作,這是其三!”
不用我繼續追問,杜大娘主動告知了我幾種降頭術的主要內容。
小湯圓和小花身上中的降頭術是相同的,叫奪魂降頭術,從身上開始出現鮮豔花紋開始,精神就會慢慢變得萎靡不振,隨著時間推移,靈魂會慢慢消失,到那個時候就真的會死掉,現在小湯圓已經處在死亡的邊緣,隨時都會離開這個世界。
段傑和崔枝枝中的降頭術叫做鴉屍降,顧名思義,這種降頭術是吞噬動物乃至人的屍體的烏鴉煉製而成,當它們吃掉帶著特殊配料的燉烏鴉的時候,這種降頭術就已經種下。
他們兩個接下來的日子肯定會不好過,用杜大娘的話來說,身體會出現不適,不能正常上班和工作,主要表現為突然變得一驚一乍,有時候會學烏鴉叫,對於正常的食物沒有興趣,喜歡吃生肉,乃至是腐肉!
當然了,他們兩個中了這樣的降頭術之後,他們吃剩下的烏鴉骨頭中就會遺留下一些特殊的東西,這些東西杜大娘也不清楚是什麽,她隻是知道這個配方,用這樣的骨頭來喂食小花,可以緩解小花所中的奪魂降頭術。
現在我還是有些慶幸的,因為先前的時候小湯圓不顧一切的從盆子裏搶走了一根烏鴉的骨頭,並且吞掉,這樣的話肯定也能多少得到一點兒好處,這也就給我為它尋找解決辦法爭得一些寶貴的時間。
當然我現在沒有必要告知杜大娘,小湯圓奪了一些小花的救命骨頭,說出來沒什麽好處,難得一向討厭蛇的杜大娘現在對小湯圓沒有惡意。
“小夥子,你不用求我,雖然那兩個人是你的朋友,但小芸還是我侄女呢,我是不可能給他們解除身上的鴉屍降頭術的。”眼裏帶著堅定,杜大娘將趴在地上的小花抱起來,放在膝蓋上,仿佛抱著的是她的子女一樣。
我知道要不是小花中了奪魂降頭術的話,杜大娘肯定很好說話的,現在她主要看重的還是小花的病,如果我能找到解除這種降頭術的方法,那也就變相能除掉段傑和崔枝枝身上的降頭,關鍵是怎麽去解決。
想了想,我收起小湯圓,一臉誠懇,甚至帶著絲絲祈求,“大娘,您一定知道完全解決這種降頭術的方法,求求您告訴我吧,如果我能找到解決的方法,一定會回來這裏,讓小花也脫離苦海!”
說著我伸出右手,輕輕在小花的鼻子上摸了一下,小花大概是感受到我的善意,輕輕拿舌頭舔舔我的手指。
一般我和杜大娘這樣的人,跟在我們這種人身邊的寵物也多少會有那麽一點兒靈性的,小花有這樣的反應我覺得很正常。
誰知道杜大娘的反應比較強烈,眼睛瞪大不少,用驚訝語氣道:“難道這就是緣分嘛,要知道自從小花中了奪魂降頭術之後,除了我它就不願意讓任何人觸碰,你算是第一個,幾年前小芸喂食物的時候想要摸摸小花,還差點被咬了一口。”
“我就告訴你吧,如果要除掉這種降頭術,要麽找到下降頭的那個人,要麽就是找到厲害的降頭師,強行去除,以我現在的能力,恐怕到死也達不到那樣的境界,具體要哪種境界的降頭師才能起到作用,我也不清楚,能告訴你的就這麽多!”
我個人覺得,杜大娘的降頭術能力確實如她說的那樣,並不是特別厲害,否則也不會用欺騙的方式讓段傑和崔枝枝中降頭,可是這個世界上哪裏還有厲害的降頭師呢?我要去哪裏尋找才合適。
大概是真的想幫我,杜大娘指著院牆外麵,“其他地方的降頭師我不太了解,不過湘西那邊可能會找到厲害的降頭師,你真要救那條小蛇的話,可以去那裏找找,不過你得盡快行動才行,它看上去恐怕已經活不了多少日子了。”
又是湘西!我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接觸到這個名字,看來必須得去一趟才行,而且現在藍雨冰在那邊,她的師傅也算的上是我的嶽父了吧,可能會有相關的消息,去那裏看看肯定沒錯。
心裏打定注意要盡快去那裏一趟,但是我覺得崔枝枝白白受這樣的苦不太好,總想著還是要求求情才行,當即道:“大娘,臨走前我求你個事情,要不然你就放過崔枝枝吧,段傑有錯在先,他受苦是應該的,可是崔枝枝真的是無辜的!”
盯著我看了許久,杜大娘冷著臉道:“要是我現在解除了那個女娃娃的鴉屍降頭的話,那小花身上的壓製作用就會減少一半,說句難聽的話,你如果一去不複返,或者找不到解除奪魂降頭術的高手,那我豈不是虧大了?我可不會拿小花的安全去冒險。”
“看的出來,你對那條蛇也有很深的感情,你願意拿它的安全去冒險嗎?”
麵對杜大娘的質問,我咬咬牙將懷裏的小湯圓拿出來,放在麵前的地上,“您說的沒錯,我已經把小湯圓當成了生命中重要的親人來對待,之所以燙了這趟渾水,完全是為了它。”
“這樣吧,你除掉崔枝枝身上的降頭術,我把小湯圓留在您這裏,然後去尋找解除奪魂降頭術的方法,等找到方法才回來帶走它,到時候也肯定能幫小花解除奪魂降頭術!”
“你是認真的嗎?”杜大娘眼神變得犀利起來,看看我,又看看無精打采的小湯圓,也不知道她現在心裏在想著什麽。
堅定的點點頭,我迎著她的目光。
就這樣對視了一分鍾左右,杜大娘率先移開眼神,樂嗬嗬道:“想不到我一個討厭蛇的人,現在會幫別人照看一條蛇,行吧,我答應你。”
心裏一陣激動,我正要感謝杜大娘的大度,哪知道她話鋒一轉,“不過醜話說在前頭,能給你的時間不會太多,要是你遲遲不回來這裏的話,別怪我燉了它喝湯,我這個人最大的愛好就是煲湯,蛇羹又是湯中的一道上乘美味。”
杜大娘不像是開玩笑,但為了崔枝枝能不受牽連,我也隻能答應下來,其實我還包藏了一點私心,以目前的狀況來看,小湯圓跟在我身邊的話,在沒有找到解決方法之前無疑是非常危險的,而它跟在杜大娘身邊,反而安全許多,以杜大娘的本事,就算治不好它的降頭術,肯定也能讓它少受一些痛苦。
至於段傑,他承受雙倍的痛苦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事情的源頭還不是因為他有錯在先,現在可不是可憐的時候,隻要到時候我找到了解決的方法,他和崔枝枝也才能真正的安寧下來。
整個事情中,羅芸才是最受傷的人,該怎麽去安撫她,現在也變成了杜大娘該操心的事情。
紅著眼睛和小湯圓說了許久的話,我拿出手機給它拍了幾張照片,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裏。
按照和杜大娘商量好的約定,我打電話告訴崔枝枝,讓她做好一些準備,因為段傑身上的降頭術剛剛去掉,現在有一些後遺症需要注意一下,最好就是請一段時間的假,找個安靜的地方去適應一下。
崔枝枝沒有懷疑,對於我的建議全都欣然答應下來,隻要段傑能好起來,要她做什麽都可以!
傍晚的時候,我已經踏上了前往湘西的飛機,被煩心事情纏繞,明明就想在飛機上睡一覺,卻又如何都無法入睡,總之現在心裏很暴躁,焦慮濃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