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溫柔的好看
克裏斯知道我改行的決定後，興奮不已，然後竟然開始替我著手準備開張事宜。
“……我轉行，你這麽積極幹嘛？”我狐疑地問道。
“黃泉鏢師可是稀罕玩意兒！”克裏斯美滋滋地說道，“如果我的客戶知道我們偵探社有這麽一號人物，那我不是要發大財了。”
“等等，誰說我要進你的什麽偵探社了，”我翻了個白眼，接著說道，“再說了，做這行我還是個新手，別亂給你添麻煩才行。”
“那這樣，你自己先摸索著，”克裏斯略一思忖，說道，“等你覺得時機成熟了，我們再合夥。”
“隨便吧……”我倒是不在意這些，我隻是怕我自己功夫不到家，做不了這行，那就給我養父丟人了。
“對了，你現在住哪？”克裏斯忽然關心地問道。
“我……”我稍微遲疑了一下，說道，“我現在住在景觀路86號，朋友租的房子。”
“哦。”克裏斯不痛不癢地回了一句，就沉默了。
我放下手機，走出自己的房間，正巧看到唐小燕坐在客廳，有節奏地切換著電視頻道。我都不知道，現在的警官還喜歡看電視？別說，不穿警服的唐小燕，更有一份溫柔的好看，我端著水杯看她看出了神，直到她轉過臉盯著我，開口說道：“我臉上有花嗎？”
“有……”我鬼使神差地回了一句。
唐小燕明顯被我的回答給驚到了，怔怔然又轉回了頭，盯著電視屏幕，問道：“你找到工作了嗎？”
“沒有。”我攤了攤手，“正好，我也想休息一陣子。”
“設計師是不是也可以在家工作？”唐小燕目不轉睛地看著屏幕，隨意問道。
“是可以，不過沒什麽保障，”我如實回答，“想要養家糊口，還得好好想辦法。”
“養家糊口？”唐小燕還是這麽會找重點。
“……為了以後能養家糊口。”我莘莘道。
等我倒好了水回到自己的房間，手機上就出現了一條信息。克裏斯也太厲害了吧，這就給我介紹單子了？！但我點開具體消息一看，有點兩眼一抹黑，這個客戶，總是做夢夢到自己死去的寵物貓，所以覺得貓沒有往生，想讓我去引渡一下。
我也明白，事業之初嘛，不能挑活。於是我也就去了，事主是個獨居的老太太，去世的寵物貓是一隻狸花貓，我將貓的魂魄具化之後，老太太抱著貓哭得令人心碎，我在心裏歎了口氣，但不得不畫出引渡符，將貓送去黃泉往生。萬事之後，老太太對我千恩萬謝，我就賺到了第一桶金。
然後接下來的三個月裏，我幫老爺爺引渡過小狗，幫小夥子引渡過小倉鼠，還幫一位酷姐兒引渡過一條非常漂亮的黑色寵物蛇。克裏斯為此沒少嘲笑我，說我身懷絕技竟然隻能去引渡動物。當然這期間也引渡過人，意外身亡舍不得親人的人的魂魄，引渡的時候，連我也覺得好難過。黃泉鏢師確實很少見，所以我的名號，很快就傳開了。這中間我還因為誤會，被人追殺過，克裏斯帶著我逃往南方，躲了一陣子風頭，才又回來。當然，我跟唐小燕說，我去南方旅遊了。
我和唐小燕也一起合租半年多了，從一開始我們各過各的，到慢慢熟悉之後，變成我們經常一起做飯一起吃，不過也隻是搭夥吃飯，僅此而已。
“吳磊，我遇到個麻煩的案子，”唐小燕忽然在飯廳叫住我，神色凝重地說道，“你幫我分析分析唄。”
“你說。”我倒了一杯茶，也給唐小燕倒了一杯。跟她合租的這三個月裏，我也聽她提到過一些案子，這個警花厲害還是厲害的。
“跟上回遇到的屍體案有點像，”唐小燕謝過我的茶，說道，“醫學院停放大體老師的冷凍間裏，發生了屍體被盜案。”
“這應該不難查啊，”我沉吟了一會兒，“畢竟醫學院與街巷口不同，總歸是有跡可循的。”
“奇怪就奇怪在這兒了，無論我們怎麽搜尋作案痕跡，都毫無所獲。”唐小燕眉頭又皺在了一起，每次見她這副表情，我就莫名其妙地有些心疼她。
“那明天我陪你去走一趟，”我說道，就好像在說什麽家常話似的。“小燕，你覺得不覺得……”
“什麽？”唐小燕挑眉，疑惑地看著我。
“我們現在相處的狀態，”我不懷好意地笑嘻嘻道，“就好像戀愛談了很多年的小情侶？”
“流氓！”唐小燕抄起手裏的筷子就向我丟過來，臉上雖然是嫌棄的表情，但終歸不是原來十分凝重的深沉了。
第二天我如約和唐小燕去醫學院調查，詢問了很多學生，都說曾經在大體老師存放室門外，聽到詭異的咀嚼聲。有幾個膽子比較小的學生，被嚇得整夜整夜睡不著覺。
我查看了那具屍體，缺失了一條大腿，斷裂處有咬痕，還有殘存的煞氣在繚繞。我也不自覺地和唐小燕一樣，皺起了眉頭。
“差不多可以斷定，不是人為。”我對唐小燕說道。
“這我也有心理準備了，”唐小燕倒是比之前淡定多了，“如果是常人下手，我們不可能一點蛛絲馬跡都搜索不到的。”
我點頭同意，在和唐小燕討論案情時，竟然碰到一個從醫學院畢業多年的女生，她叫於婉婉，自稱是知情人。
我們三人在醫學院旁的一家幽靜咖啡廳坐下，於婉婉便開始陳述她所知道的事。
“這件事我在心裏隱瞞了好多年，”於婉婉喝了一口熱咖啡後，仿佛鼓起極大的勇氣，開口說道，“直到聽說學校又發生了類似的怪事，聯想到以前我遇到的，就越想越不對。”
“你組織一下語言，慢慢說。”唐小燕畢竟不在審訊，沒有用紙筆記錄口供，但我看到她打開了錄音筆。
“我在醫學院讀書的時候，特別努力，一心想要學習到更多的知識，日後好實現我治病救人的宏遠，”於婉婉歎了口氣說道，“所以我經常自己泡在實驗室裏，不斷鑽研，有時一呆就呆到很晚。一開始的時候我還不覺得有什麽異常，但不知道從哪天起，我總能在夜裏十點的實驗室裏，聽到咀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