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親情之殤
“嗬！當然不夠！”他似乎還帶著笑意說道，“你還是趕緊處理你們之間的事情，明天我就讓人把她送到她該去的地方去。你要是還替她說話，以後你就不要認我這個兒子了。”
“夠了薑紹強！都到什麽時候了，你還護著那個狐狸精！你到底是有多犯賤，在她給你帶了那麽多年的綠帽，轉移走了你的財產掏空你的公司，就為了她那個在外的漢字，你讓薑家的臉往哪擱？”薑老爺子氣得直戳地板，“你要是還要點臉，就將這個女人送走，立刻，馬上！”
“爸！您……”薑紹強轉頭看著他，最後無聲的低頭坐下來。
程亦果一直在搜尋著爺爺的身影，她一進門就是沒有看到爺爺，也沒有聽到爺爺的消息，她焦急萬分。礙於他們的家事比較複雜，她便沒有開口。
“爺爺我已經安頓好了，我擔心他會看到這樣的情況有些擔心你，便在下午將他接到了我們家。”他低聲在她耳邊解釋，順手將她攔在懷裏。因為他看到薑紹峰的視線，一直停留在程亦果的身上。
他從不知道，薑紹峰竟然對他的妻子感興趣！
程亦果抬頭感激的衝他點點頭，“那就好。”
“薑紹強，這個女人你還不能送走。我說了，這個女人要去她該去的地方。她欠下薑家的一切，對我母親所作的一切，我都會討回來的！”他看到薑紹強對南美玲投去的實現，低沉而響亮的聲音傳到每一個人的耳中。
“逸晨你，你不要做得太絕了！”他的頭發已經花白，這次的事情對他的打擊也不小。但他就是對南美玲放不下。
“你早就將事情做決了，還要我不要做得太絕？嗬嗬，您也太可笑了吧！她對你無情無義也是活該，這是你應得的！我永遠不會原諒你的，就憑你縱容她，對她所作的一切視而不見，你這輩子已經不是我的父親！”他憤然踢翻眼前的玻璃杯子，碎在了薑紹強的腳下。
沒有人作聲，如今的薑逸晨已經不是他們所能勸阻的。薑紹峰雖然跟他站在了對立麵，但是今天，他選擇中立。他大哥本就做的不對，他無心插手。看現在的情況，薑逸晨若是無法原諒，做出什麽過分的時候，他都不會驚訝。
死寂，隻能聽到客廳大鍾擺的聲音。
過了片刻，薑逸晨走到門口，對著外麵冷冷的出聲，“小冰，帶著她離開這裏。”
小冰應聲走進客廳，站在薑逸晨的母親，陳英秀的身邊。
“陳女士，我們先離開這裏吧。”小冰低頭對這陳英秀說道。
程亦果這才仔細的打量著薑逸晨的母親，也是她的婆婆。
陳英秀穿著黑色的鑲邊旗袍長裙，應該是定製的。由於常年站著工作，身材保持的還不錯，捂在鐵盒子的小房間賣東西，臉上有些蠟黃。鬢角的頭發開始花白，魚尾紋很明顯，歲月的痕跡一目了然。但是，她的神情帶著一股子曆經世事之後的淡然和沉默，目光和善而柔情，或許，她比薑逸晨想象中過得好一點。畢竟離開薑家，她過得平平淡淡。但也許比想想象中艱難，因為她聽到了薑逸晨說南美玲對陳英秀的罪行。
她回頭看了一眼薑逸晨，視線從程亦果的身上掃過，睿智的臉上帶著一絲落寞。
“好，那我們先走吧。我也不想在這裏逗留。”她在薑家待的每一分鍾，都覺得異常艱難，猶如針紮。在這裏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能想到過去的一切。
薑逸晨沒有看她，但是他的餘光裏，都是她的身影。他還沒有想好，要怎麽跟她說第一句話。其實，他是怨她的，這些年，她怎麽沒有來找他。原來他們之間離得那麽近，可是她都沒有來看過他一麵。
程亦果走到她麵前，“媽，我們回家吧。”她能感覺到薑逸晨的心結是什麽，就像她如果現在看到自己的親生父母還活著，會是什麽心情。
“哎，我們回家。”
“薑逸晨，你這樣做，有沒有考慮過其他人的感受？”薑紹強捂著胸口，氣結道。
“我是回我們家，來到這裏也隻不過是跟大家說一聲，沒別的意思。”他轉身跟著程亦果，懶懶的回道。此時，他的情緒已經平複。
“陳英秀！你就這麽喜歡薑家嗎？”薑紹強突然大喊，所有人都靜止了。這還是他們第一次交流，客廳再次寂靜無聲。
陳英秀停下腳步，淡淡的轉身看他，“薑紹強，我不是喜歡薑家。要是喜歡薑家，當年，我無論如何都不會一聲不響的離開了。我是跟我兒子來的，到這裏並不想見到你。跟你一樣，我也很厭惡你。我現在有自己的家庭，一點都不稀罕薑家的什麽。隻是，我的兒子姓薑，若是可以，我寧願他姓陳。”
薑逸晨就那樣站著，隨手電了一根煙，似是漫不經心的吸了幾口。
薑紹峰一直看著他們走遠，看著薑逸晨的背影遠去。
片刻之後，就有人進來將南美玲拖走，老爺子在看到薑紹強還想求情的時候，伸手給了薑紹強一巴掌，還敲斷了自己的拐杖。
“我沒有你這樣窩囊的兒子！”薑老爺子氣得管家跟在他身邊一直給他順氣，年紀大了，氣大傷身。
這時，許就未曾開口的薑紹峰難得說話，“我覺得這次的確過分了點，不管什麽原因，大哥都沒資格幹涉逸晨的事情。就算我跟逸晨鬧掰了，但也沒糊塗到這個份上。南美玲那樣的爛人你都能死心塌地的愛著，現在薑逸晨他母親出現了，為你生了親生兒子的人出現了，你卻想要趕盡殺絕。哼，真不想承認你是我大哥。”說完，他雙手插在口袋，若無其事的離開了。
薑紹強還想說什麽，薑老爺子直接命人將這個不孝子趕出了薑家。
在黑夜裏，薑老爺子喃喃自語，“造孽啊，當年若是沒有趕走英秀，若是……若是沒有聽你的話，如今也不會是這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