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異國

  下午會議結束後,薑逸晨把程亦果叫到辦公室。


  “今天感覺怎麽樣？”


  “嗯……有些東西還是沒有及時記錄完整。”


  “我看看你的會議記錄。”


  薑逸晨看著程亦果做的會議記錄,一時驚得不知怎麽評價,這完全不是一個職場新人所能達到的程度。薑逸晨重新審視站在自己身邊的這名剛從學校畢業的女孩,看似柔弱的外表,內心卻強大到讓他刮目相看。她明亮的眼眸傳達著她無比堅定的信仰。


  此刻的薑逸晨雖然對程亦果的表現感到吃驚,但他還是堅持了他一貫的作風,隻冷冷的說了句“還不錯！”


  可是程亦果明明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異樣的目光,卻為什麽又顯得無動於衷？


  “你明天不用來上班了。”


  “啊,薑總,是我哪兒做的不好嗎？”


  “嗯……”薑逸晨故意拖長聲音。


  程亦果漲的滿臉通紅,她不明白到底哪兒出了問題！


  “後天就要去出差了,你明天休息,好好準備一下。”薑逸晨強忍著笑。


  程亦果突然明白,薑逸晨是在跟自己開玩笑,但她總覺得這樣的玩笑有點過分,害自己的心情猶如跌落到萬丈深淵。但她很感激他,若不是他,自己怎會在咖啡廳脫身,若不是他,自己怎會順利進入到銳豐集團,若不是他,自己怎會彰顯她堅強的一麵。


  ……


  早上起床後,天並沒有完全放亮,沿著清河灘望去,東方的天空微微有些泛白,輕柔的晨風將夏日的煩躁與悶熱著實地掩蓋著。程亦果提著行李悄悄地從宿舍走出來,張小影本來說今早要送她去機場,但看著熟睡的她,程亦果也不忍心將她硬生生從夢中叫醒。


  程亦果從沒體會過如此的充實,一直以來,她希望自己可以看看外麵的世界,但那時候的自己隻是在夢中完成這個基本上不敢去想的夢想,但此時此刻,這些都真實的出現在自己的麵前,她有些懷疑,但這的的確確即將實現,除了興奮,她此刻想不出其他的言語來形容自己心情。


  “薑總,我已經到機場了,你 還有多長時間就到了？”


  “你怎麽去這麽早,不是說好的八點到機場嗎！”


  “我怕路上堵車,所以提前來了半個多小時”程亦果掩蓋不住自己的興奮。


  “程秘書,你既然願意一個人在機場欣賞美景,那你自己就多待會兒。”薑逸晨有些生氣的責備道。


  “薑總,我……”程亦果本來還想說沒事,我隨便轉轉,但隻聽到那頭電話嘟嘟的聲音。


  不一會,一輛摩托車擦肩而過,摩托車上下來一個翩翩少年,黑色的披風,嫩白的皮膚,那人正是薑總。


  “薑總,您怎麽……一個人”程亦果驚訝的睜大著雙眼。


  “他們估計還沒睡醒了,我提前過來了,你一個人大晚上的呆在這兒,萬一出什麽意外,公司還要承擔不必要的麻煩,我可不想因為你讓公司損失重大。”


  “薑總,對不起,我……”


  “這麽晚的天,怎麽一個人出來,沒人送送你嗎,以後有什麽事給我打電話,別再一個人出來了。”薑逸晨執拗的繼續說道。


  “對不起,薑總,讓您費心了。”


  七點五十分左右,公司的其他陪同都陸續到達機場,看見薑逸晨和程亦果早早就在機場等著他們,感覺費解的邱總監問道“薑總今天怎麽來的這麽早？莫非是提前約會情人？哈哈……”


  “邱總監,你什麽時候才能管好自己大嘴巴,我隻不過是睡不著提前過來,誰知正好遇見小程,她怕路上堵車,所以才提前過來”


  “哦！”邱總監挑著他那極具喜劇感的眉毛裝作似懂非懂的樣子。


  “旅客朋友們注意了,飛往倫敦的客機波音777次航班馬上起飛。”


  走進機艙,程亦果被眼前的景象深深地吸引了,在她人生的前二十幾年,她隻是在電視上見過飛機的模樣,她也曾經懷疑空姐是否真的有電視上演的那麽漂亮,現在看來,空姐遠比電視上的演的漂亮的多。


  “怎麽了,不想去了？”


  “沒有沒有,我隻是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程亦果傻傻的笑出了聲。


  “走吧,別在人行道上逗留,你跟我的座位在一塊兒,有什麽事你直接喊我就行了。”


  “嗯嗯……”


  “旅客朋友們,飛機即將起飛,請你關掉手機,係好安全帶,”突然程亦果感覺有些頭暈,看著身旁靜靜躺著的薑逸晨,程亦果不好意思去打擾。


  “怎麽了,感覺不舒服嗎”


  “沒有,就是感覺有點頭暈。”她不明白為什麽所有的事情都逃不出薑逸晨的眼睛。


  “那估計是剛才暈機了,給你喝杯檸檬或許會好一點。”


  “你休息一會吧,離倫敦還要十幾個小時。”薑逸晨隨口說了一句。


  “薑總,你睡吧,我還想多看一會,我還從沒見過這麽美的天空白雲呢”


  薑逸晨看了看身旁的程亦果,她紅彤彤的臉頰深深地吸引了他,她雖然與眾多女孩沒有什麽區別,但不知為何,每次見到她,他都無比的開心,這種開心是如此的平淡,卻又顯得與眾不同,以前從沒有人使他有這種感覺,或許是她單純的緣故吧,薑逸晨不願再去想這些令他疑惑的事情,他知道他的生活中不可能出現他想要的東西,他的情感在他父母離異時都已全部帶走,他害怕為付出感情而神疲力竭。


  倫敦的夏天並沒有南豐那樣的悶熱,潮濕的空氣中似乎夾雜著西方固有的自由氣息。程亦果伸了伸懶腰,望著眼前繁華的街道,文藝複興時殘留的複古建築無不每時每刻吸引著她。


  “薑總,我們接下來要去哪兒？”程亦果跟在薑逸晨的後麵像小孩子一個弱弱的問道。


  “一會兒你跟著就行,別問這麽多。”


  看著滿臉不悅地薑逸晨,程亦果不再說話,她不知道他為什麽生悶氣,或許由於剛下飛機的緣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