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我跟被鬼上身的恒哥麵對麵對峙著。
這可如何是好啊!這趟旅行像什麽牛眼淚、雷擊木、以及鍾施郎和凱子留給我的符咒我可一樣都沒帶。
本來嘛,出來旅遊的又不是出來抓鬼的,而且這都快兩年不碰這些東西了,曾經隨身攜帶這些東西的習慣也早讓我忘了。
這下好了,這就跟上了戰場的士兵沒帶槍一樣,真是左右為難。
跑吧,恒哥還在這被鬼纏著呢,我此刻要是跑了他豈不是九死一生?
不跑吧,眼下啥家夥也沒有,哪怕我還有一招“陽間大炮”可以不需要工具就能對鬼物起作用,可我總不能直接對著恒哥開炮啊!傷到他怎麽辦。
看來,目前得先想辦法把這個鬼老太太從恒哥身上逼出來再做打算。
好在,附身在恒哥身上的鬼老太太好像暫時沒有攻擊我的意思,依舊在哭喊著重複那一句話。
這就好辦了,我一邊四下打量著房間內有沒有能派的上用場的家夥。
可這人一旦倒起黴來真是一遭接一遭的,這狗日的房間裏麵除了榻榻米之外,連個屁都沒有。
看來隻能靠自己了,於是我一邊保持著動作,讓自己盡量不發出聲響,一邊回憶著以前遇到過的有關於鬼上身的事。
我記得很多年前,舅舅建豬圈那會好像就是被個女鬼上了身,隻不過那時我們也沒做啥,好像胡長清一出場,那女鬼自己就出來了。
要不然我請胡長清他老人家上身?可鍾施郎曾經明確的告訴我不準請仙了,這一招肯定是不能用的。
突然間我靈光一閃,想起了大一下班學期跟著鍾施郎驅鬼的時候,曾經有一次在臨省的偏遠農村裏麵,好像處理過這麽一件事。
那是個被自己死去的婆婆上了身的婦女,說起來這女的也挺倒黴的,明明不孝順的是自己老公,結果婆婆過世之後陰魂不散,倒過頭來卻纏上了自己。
我記得那時的鍾施郎照舊把我自己扔在了屋裏,而胡長清又為了鍛煉我不上我的身,這可讓我翻了難。
好在,臨出門前鍾施郎教給了我幾招破解鬼上身的辦法:
第一種,跟鬼溝通,幫助她了卻心願後自己出來。
第二種,來硬的,可以用桃木或者雷擊木夾其中指,男左女右,桃木和雷擊木都是驅邪殺鬼的利器,可以用這種方式將鬼直接逼出。
第三種跟第二種有點類似,用針去紮其中指為其放血,以劇烈的疼痛來喚醒宿主本體的意識,強行擠走體內的鬼魂。
用通俗的語言來講就是,當你在遊戲裏麵掛機的時候,被其他玩家擠掉了線,要是想讓這盜號的下線,那就必須喚醒原主人,用同樣的方式把他也擠掉線。
記得當時因為手裏家夥齊全,也沒跟那被附身的婦女廢話,拿著鎮魂釘上前照著她腦門就是一棒子,當時就把那老太太的鬼魂給敲了出來。
哎,可惜今天鎮魂釘沒在身邊,不然我用得著廢這些事?
書歸正傳,我在心裏衡量了一下,第一種方式貌似不太可行,我跟這老太太非親非故的,深更半夜的我上哪給她找孩子去?
而第二種就更不行了,這屋裏唯一木質的東西,那就是我屁股底下的榻榻米了,我就算是施瓦辛格附體了也不可能把這玩意拔出來去夾恒哥中指啊!而且這他媽的也不是桃木啊!
看來隻能用第三種辦法了,雖然對恒哥可能有點傷害,但是事到如今我也顧不了那麽多了。
我轉頭看向了房門,我記得這門上好像掛著一支保潔用來畫對號的圓珠筆,這東西使點勁應該是能紮出血來的,我記得我小時候就被紮出血過,隻不過這玩意紮上去實在是有點疼。
我心裏默念了一聲:對不起了恒哥之後,把手伸向了房門。
你要問這人倒起黴來能到什麽程度,不誇張的說,用放屁帶出屎,擦腚摳破紙來形容一點都不誇張。
就在我剛拿起支筆的時候,悲劇發生了,我竟然忘了這支筆的另一頭正連著一個保潔用來寫衛生進度的鐵夾子。
在我拿起那支筆之後,那個鐵夾子被我無意間帶掉,落在地上發出了“咣當”一聲。
媽的,如此安靜的夜晚,如此空蕩的房間裏麵,這一聲巨響顯得格外的刺耳。
我猛地一哆嗦,心想著,完了完了,就這動靜,別說那老太太的鬼魂是不是耳背了,就算她是腦血栓後遺症也絕對能驚動她!
果然,隨著這一聲巨響,那老太太的哭喊聲也戛然而止。
頓時我想哭的心都有了,本來還想智取來一波偷襲,這下隻能硬剛了。
於是我咽了口唾沫,緩緩的轉頭看向恒哥所在的方向。
這一看不要緊,眼前的畫麵瞬間讓我頭皮發麻,因為剛才恒哥所坐的那個位置,此刻卻哪還有什麽人影?
一共這麽大個房間,這麽個大活人怎麽會突然沒了呢?
正當我奇怪他去哪了的時候,在我身後緊貼著我的耳邊,傳來了一個老太太幽幽的聲音:“你見過我孩子嗎?”
我渾身又是一哆嗦,媽的為什麽你們鬼都喜歡玩心理戰術,每次都是我剛適應了現在的恐怖氣氛,立馬就給我提升難度,我就算有仨膽子也經不住這麽個嚇法啊。
我頭也沒回,下意識的往前衝了兩步之後,反手對著身後就是一記耳光。
我不知道為什麽要這麽做,可能就是條件反射吧,借著甩手的力道,我的身子也轉了過來。
“啪!”的一聲,這一記耳光竟然不偏不倚的扇在了被附身的恒哥的臉上。
我愣了,他也愣了。
我此刻心裏想的是,這什麽情況?怎麽會這麽輕鬆就能傷到她,這好像有點出乎我的意料了,因為我下意識甩出的一巴掌本就是一個虛招,我隻是想借這個動作為自己贏得轉身的空間而已,根本就沒想過能打的到她。
被附身後的恒哥被我這一嘴巴抽的也愣了,我當然不知道他此刻想的是什麽,但是我看到就在我一巴掌抽完之後,兩行血淚竟然順著他的眼角流了下來!
他,,,他這是哭了?這什麽情況?不會是被我抽哭的吧?
顯然不是,在我還愣神的時候,那老太太哀怨的聲音夾雜著陰毒與怨恨又從恒哥嘴裏傳了出來:“為什麽!為什麽你們都不讓我見我的孩子!”
說罷,被附身的恒哥張手對著我脖子就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