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陰謀
首都今年的冬天好像來的比往年都要晚一些,都快冬至了,氣溫竟然還沒到零下。
等我起床的時候發現壯男早已經在下鋪小桌子上擺弄起了電腦。
我看著他電腦屏幕上閃爍著招聘實習之類的字眼,心裏不由得也緊張了一些。
是啊,我們已經大三了,轉過年來就得準備實習了,想來也到了該為自己未來籌劃的時候了。
我們設計專業的學生和其他專業有所不同,別人的大四是因為學校不再布置課程了,所以才開始實習,而我們的大四確實大學四年裏最忙的一年。
因為我們要在大四完成一份畢業設計,這份畢業設計質量的高低,足以影響到我們畢業之後能找到一份什麽樣的工作。
所以我們裏麵很多的學生,都會在大三的下班學期選擇實習,把整個大四的時間留給畢業設計。
洗了把臉,扶著洗手台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普普通通的長相,微卷還有些淩亂的短發。
我歎了一口氣,是啊,外表上並不出眾的我,如果再不努力,畢業之後迎接我的,一定會是失業。
我試想了一下自己失業以後,跟著鍾施郎打著除魔衛道的幌子四處圈錢的樣子,心中苦笑。
還是趁著現在還有時間,再努努力一把吧,如果到時候畢了業真的混的啥也不是,跟著鍾施郎出去走陰事或許也行,雖然不太光彩,但至少掙的多一點。
到時候我就騙家裏說自己在一家公司上班,反正爸媽也不可能大老遠來查崗。
等掙到足夠的錢了,就回老家開個小飯店,早上賣個包子,中午賣個黃燜雞啥的,也挺好。
邊想著邊出了宿舍門,走在了去往鍾施郎家的路上。
是的,昨天鍾施郎說,他有了任長生的消息。
我不知道為什麽我聽了這個消息之後會這麽激動,這個人明明和我沒有任何瓜葛,或許是因為我內心深處已經把鍾施郎當做了自己的兄弟吧。
雖然他為人不著調又摳門,但是這幾年來我與他也一同經曆了幾次生死,不知不覺間,我倆已經成了過命的兄弟。
當時他知道我與產女戰鬥的時候,拚了命的前來救我,此時他的仇人上門,我又怎能裝作與我無關?
雖然冬天來得晚了些,但是滿地的枯枝落葉還是告訴我們,時間已經進入了秋末。
踩著一路的落葉,聽著一路的風聲在耳邊沙沙作響,輾轉了幾趟地鐵,我來到了鍾施郎的家。
算起來,應該也有一年多沒來了,這一年多的正常人的生活確實讓我覺得無比的滿足。
但是我知道,這些生活對我來說隻是短暫的。
在我真正與黃皮子履行那20年賭約之前,如何讓自己變強才是我真正該做的。
我敲響了鍾施郎家的門。
很快,門打開了,鍾施郎掛著兩個濃濃的黑眼圈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來這麽早啊?”鍾施郎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沙啞。
我點了點頭,邁腿進屋。
屋子裏的陳設還是跟以前一樣,各種法事用品堆了一地,紙牛紙馬紙人也散落在客廳的各個角落。
唯一不同的,是客廳茶幾上那被塞滿的煙灰缸,這小子這是抽了多少煙啊。
看著他憔悴的樣,我半開玩笑的問道:“咋了兄弟,知道了那老王八的消息你應該高興啊!咋還悶悶不樂的呢?不是你風格啊!”
鍾施郎從冰箱裏拿出了兩罐可樂,隨手丟給我一瓶後,搬了個方凳隔著茶幾坐在了我的對麵,一邊擺弄著可樂瓶,一邊開口道:“這兩天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
他隨手扯開易拉罐,咕咚咕咚猛灌了好幾口後,接著說道:“我在想,我究竟該不該找任長生。”
這件事我之前也想過,鍾施郎的父親死的時候他還太小,記憶裏對於父親幾乎沒有什麽印象。
從小沒有經曆過父愛,又怎會有多大仇恨呢?這又不是玄幻小說,仇恨可以來的那麽莫名其妙。
於是我問道:“怎麽,你不想報仇了?”
鍾施郎聽了我的話,眼睛裏麵刪過了一絲憤怒,他語氣加重了一分說道:“當然要報,我可以先不考慮他害死我父親的事,但是他間接害死了我媽,就衝這一點,我不能饒了他!”
這可就給我聽糊塗了,我說道:“既然要報仇,那你還猶豫啥,既然找到了他,那咱就去辦他啊!現在這法治社會,別的忙我不敢幫,到時候你要是打不過他,我請胡長清上身打他個半死,然後交給你發落!”
鍾施郎聽了我的話之後淒慘的一笑說道:“你說的輕巧,如果真像你說的這樣,我也就沒啥好猶豫的了。可是這次這個人的突然出現,卻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
他奶奶的,鍾施郎啥時候說話也開始玩大喘氣這一套了,我把身子往沙發上一靠,然後不耐煩的說道:“大哥,有啥事你能直說不,啥時候學會賣關子了?”
鍾施郎聳了聳肩,然後說道:“那我直說了,我打聽到了消息,任長生這次出現,是衝著你來的,準確的說,是衝著你家教主,胡長清來的。”
原來,這一年多的時間,鍾施郎一點都沒閑著,他知道產女是自己能找到任長生唯一的線索,現在產女已經被消滅,唯一能找到他的方法就是在凶宅這裏守株待兔,所以鍾施郎這一年,找了幾個線人一直盯著那個凶宅。
說來也巧,那個在凶宅拍電影的劇組今年夏天把這部電影上映了,而且據說票房很好,一時間電影的名字傳遍了大街小巷。
任長生也得到了消息,不誇張的說,他對這個凶宅的了解那可比對自己家還熟悉,當他從電影的劇情裏看到凶宅的內部結構的時候,立刻發現了不對勁。
他從裏麵的幾個鏡頭中,清晰的看到了好幾處當年鍾磬和產女打鬥時留下的痕跡,而且當鏡頭來到產女藏身的那個房間的時候,他更是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當即他便得出了結論:產女很可能已經被人滅了。
可是以他的了解,當今社會上有這個本事的人屈指可數,而且產女藏身在此的事除了他和鍾家的後人,不可能還有別人知道啊!
通過電影的劇情,反複又確定了幾遍之後,他終於坐不住了,帶人親自前往了凶宅。
當他再次進入凶宅後,看著空空如也的院子,以及院牆四處搏鬥留下的抓痕,終於是確信了自己的猜測。
於是,是誰幹掉的產女,便是他要查的當務之急。
鍾施郎說到這停頓了一下,然後說道:“其實他為什麽要找胡長清,我也不知道,就像當年他為什麽非要抓產女一樣,但是我可以確信的一點是,他絕對有一個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