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開壇
晚上8點20分,在一個相對破舊的小區北門,我跟鍾施郎正麵對著一間亮著小粉燈的沿街商鋪傻傻的站著。
通過小粉燈的映射,招牌上“玉兒保健”四個大字格外的紮眼。
我深吸了一口煙,然後小聲的問一旁的鍾施郎:“你說,這地能賣艾草嗎?”
鍾施郎也跟我一樣狠狠的抽了口煙,回答道:“不太好說,這小粉燈就不說啥了,這店名起的我總覺得有點問題,玉兒,怎麽那麽像育兒呢?”
我砸了咂嘴,然後說道:“你說,那店老板是不是忽悠咱倆呢?這地我怎麽覺得有點世俗呢?”
鍾施郎歎了一口氣,把煙頭遠遠的扔進了雪堆中,然後邁步上前,一邊走一邊說:“就讓為師先為你探探路吧!”
10分鍾後,我倆被熱情的女服務生請進了一間包間,包間上麵有2張按摩椅。
我臉漲的通紅,畢竟這可是我第一次出入這種地方,可別笑我,在這之前,我連足療店都沒有去過。
當然,就因為這是不足以讓我臉紅的,真正讓我臉紅的是那些女服務生抹胸裝下,那一條條深不見底的事業線。
我小聲的問鍾施郎:“你說,這裏能買到艾灸嗎?”
鍾施郎一邊目不轉睛的盯著事業線,一邊小聲說道:“這還看不出來嘛!這店這麽深,肯定有賣的!”
我無語,我猜他肯定是想說這店這麽大,或者這店這麽白,臥槽,媽的我好像也有點控製不住自己了。
這時候,一個風韻猶存的少婦推門進來問我們:“二位,有什麽服務需要呢?”
沒等鍾施郎開口,我情不自禁的開口道:“我,我們想買艾草。”
少婦一愣,然後問:“你說什麽?”
我又重複了一遍之後,少婦眉毛一皺,然後微微帶了一絲不悅的說道:“你倆來這,就為了買艾草?”
我明顯感覺這少婦有些不開心了,說的也是,這地明顯就不是個幹淨的地,我倆跑這買艾草,跟跑青樓去買醬油完全就是一個道理。
不知道是鍾施郎怕挨揍,還是他本來就想發生點什麽,見老板娘不樂意了,他趕緊補充道:“當然不是,咱這有啥服務啊?有艾灸嗎?”
那少婦微微一笑說道:“有啊,我們店特有的服務,雲霧繚繞,天上人間,用的就是艾灸的材料。”
鍾施郎一揚手,然後說道:“那還猶豫啥,整吧,我雲霧繚繞,他天上人間。一會走之前給我們打包一份艾草,我們回家自己雲霧繚繞。”
晚上九點三十分,我倆提著大包小包的材料,迎著嚴寒,回到了凱子家。
“你倆去哪了?咋這麽晚才回來?”凱子問道。
鍾施郎微微一笑,然後說道:“我們去,買艾草了,這東西吧,不太好買。”
說罷,他看了我一眼,我老臉一紅,然後一邊把材料放到桌上,一邊支支吾吾的說:“啊,對,確實不太好買。”
為了過審,雲霧繚繞和天上人間具體的細節我就不講了,反正這艾草買的確實不咋容易,花了我1300塊呢。
凱子並沒有多想,他把材料逐一檢查確定沒問題之後,抓了一把艾草便坐在沙發上自顧自的編草人。
我跟鍾施郎閑來無事,一人叼著一根煙跟左右護法似的坐在凱子兩側,津津有味的看著他靈巧的雙手上下翻飛。
不得不說,專業的人就是不一樣,也就一根煙的功夫,一個有模有樣的草人就編好了。
凱子不急不慢的找出了我們帶來的那個男人的貼身衣物,用剪刀在上麵剪下來一小塊,然後塞進了草人裏麵,這樣,準備工作就做完了。
接下來,就是我一直期待的開壇了。
所謂的開壇,其實就是道家做法的一種儀式,跟我國古代的祭祀所擺的祭壇其實差不多是一個道理。
這是修道之人用來與神明溝通,或者行神鬼之事所必須的準備。
我倆跟著凱子來到了他家小洋樓的二樓一個坐北朝南的房間,凱子緩緩打開門之後,門內的景象著實是嚇我一跳。
這個房間的擺設跟外麵簡直天差地別,房間內沒開燈,隻有兩盞亮著紅光的電子蠟燭,電子蠟燭的點點紅光把整個房間映襯的有些許詭異。
房間的天花板掛滿了一條條的紅布,湊近了看,每條紅布上麵都畫著一些常人看不懂的符號。
我們進入房間之後再看,在房間的正中央,擺放著一張紅色的供桌,上麵擺放了一些祭品,剛才門外看到的電子蠟燭便擺在工作的左右角上。
凱子上前兩步把草人擺放到了供桌正中央位置,然後嘴裏開始嘟囔一些類似咒語之類的詞。
我跟鍾施郎並沒有打斷,而是繼續四處打量著這個房間。
房間好像比我想象的要大得多,因為蠟燭的紅光照亮之處並沒有看到牆壁,投過那微弱的紅光,我隻看到我們的周圍好像擺放了許多類似招魂幡一樣的東西。
招魂幡不知道大家見過沒,這種東西一般隻會在做白事的時候能看到,就是立在墳頭的一根白色的像旗子一樣的東西。
而此時房間裏我看到的招魂幡好像跟以前我見到的不太一樣,因為這招魂幡的顏色是黃色的,上麵還畫滿了很多想鬼畫符一樣的圖案。
就在我失神的打量周圍景象的時候,突然凱子大喝了一聲:“開開開!”
這一聲喊得中氣十足,聲音大的房間裏麵竟然出現了回聲,而我和鍾施郎,自然是被這猛的一嗓子嚇了一哆嗦。
可等我剛想開口埋怨凱子的時候,眼前的變故卻把我驚的說不出話來。
隨著凱子的一聲喝罷,房間的四周突然出現了幾團火焰,火焰先是藍色,然後緩緩燒回紅色,在幾團火焰的光照下,整個房間瞬間被照亮。
令我驚訝的是,在這個房間四周的牆壁上,密密麻麻的畫著無數個麵目猙獰的羅漢像,房間內本身就詭異無比的氣氛,被這些羅漢像襯托的更加駭人。
我咽了一口唾沫,然後用肩膀拱了拱一旁的鍾施郎。
此時的鍾施郎也一改平時吊兒郎當的模樣,一本正經的盯著供桌的方向。
我順著鍾施郎的目光看去,剛才被凱子擺在供桌上的那個草人,此時竟然就跟吃了偉哥一般,直愣愣的站在了那裏!
我心中不由得感歎:這道家的東西,確實是有些門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