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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嬰靈

  張敏在我身後把一切都看在了眼裏,顯然她至今都完全搞不清楚狀況,於是她悄悄拉了拉我的衣服,小聲的問我:“這是怎麽回事?他們在聊啥呢?”


  我心裏咯噔一聲,壞了,這讓我如何解釋?

  我要是跟她實話實說,像她這種無神論者一定會把我們當精神病,搞不好會跟魏婉兒一樣給我一腳扁踹。


  但是她都問了,我也不能不回答,哎,這還真是難住我了。


  我看了看呆在門邊的鍾施郎的小玲,又回頭看了看身後一腦袋問號的張敏,幹脆我也裝傻算了!


  於是我一攤手說道:“我也不知道他們在幹嘛。”


  哪知道張敏見我這麽說,一把推開我便向小玲走了過去。


  大姐啊,那嬰靈還在小玲身上呢,你就這麽過去不怕有危險啊!

  她剛邁出去兩步,我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把她又拉回身後。


  張敏身子一頓,看著我說:“我就知道你肯定知道這是咋回事,你趕緊說!不說我就過去!”


  我心想著,你讓我說啥啊大姐,我要跟你說小玲肩膀上趴著個鬼孩子你能信嗎?


  正在我猶豫的功夫,小玲那邊異常堅定的對著鍾施郎點了點頭,然後說:“我想留下它,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一開始我看見它的時候確實是害怕,可時間長了之後,我也就不那麽怕了。”


  小玲說到這頓了一頓,然後接著說道:“而且,而且它本來可以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都是因為我,才變成了這樣,我覺得對不起它,所以,能不能不要消滅它?”


  也不知道這算是母性還是善良,我們看著小玲的臉,她臉色略發蒼白,可能因為剛哭過的原因,眼睛裏麵充滿了血絲。


  她盯著鍾施郎一字一句的懇求道:“能不能,不要讓它消失?”


  這時候輪到鍾施郎沉默了,他回過頭看了看我,我知道此時他心裏也犯了難,但是這事問我也沒用啊。


  鍾施郎歎了一口氣,又從煙盒裏麵抽出了一根煙點上,邊抽邊說:“我也不想滅了這小東西啊,隻是我要是不滅了它,你就會死啊。”


  “就沒有一個折中的辦法嗎?”小玲小聲的問。


  鍾施郎沒有急著回答,他皺著眉頭好像是在想著什麽,半晌過後,隻見他把煙頭狠狠的懟在大理石地麵上,然後說道:“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讓這小東西去跟著他父親,這樣的話哪怕它有了意識也不會怨恨,因為打掉它的是你,又不是它爸。”


  說到這,流產這種事情其實對女人十分的不公平,明明是因為男方沒有用安全措施才導致女方懷孕,到時候打胎流產受苦的確實女人。


  更悲劇的是,打胎流產本就是一個極其損陰德的事,這本是男人的錯造成的,到時為此付出代價的,卻還是女人。


  鍾施郎接著說:“不過,如果這麽做的話,那個男的這輩子可能都會行黴運,最壞的情況可能就是會減幾年陽壽,你確定要這麽做嗎?”


  聽了鍾施郎的話,小玲明顯猶豫了,畢竟人心都是肉長的,誰也不想去加害別人。


  沉默了幾分鍾後,鍾施郎終於是不耐煩了,他加重了語氣說道:“大姐,你趕緊做個選擇吧,是想滅了這嬰靈,還是想讓它跟著它爸走,你要是倆都不選,就趁早去花圈店定套衣裳,我估計下個月你就能用上。”


  哎,不得不說,鍾施郎這嘴是真的損,我在旁邊聽的是直皺眉頭,雖說話糙理不糙,但這話也著實太難聽了些。


  正當我們都安靜的等著小玲給出答案的時候,一個聲音從我身後傳出:“你是不是傻?那男的都那樣對你了,你還在為他考慮?”


  這屋子裏也沒有別人,聲音自然是出自我身後的張敏了。


  我吃了一驚,回頭上下打量了一眼張敏,剛想說點什麽,結果被她打斷道:“雖然我是學醫的,在學校裏麵隻知道醫學和科學,你們你嘴裏的什麽鬼什麽靈的我不懂,但是隻要能讓那個男的付出代價,那你們就辦!”


  這一段話說的是鏗鏘有力,要不是親耳聽到我都不敢相信這話竟然是從她嘴裏說出來的。


  或許我跟她相處的時間還比較短,在我心裏她是一個溫柔的姑娘,雖然性格大大咧咧的,但是跟她相處這半個多月,她嘴裏可是一個髒字都沒崩過。


  我跟鍾施郎同時看了看張敏,又同時回頭看向小玲等著她的回答。


  張敏的話好像戳到了小玲的痛處,以至於她話音剛落,小玲的情緒再次崩潰,抱頭痛哭起來。


  這讓我跟鍾施郎犯了難,我跟鍾施郎使了個眼色,意思是我倆先去包間外麵抽根煙,讓兩個女人在裏麵商議一下。


  順手抄起茶幾上的煙盒之後,我跟鍾施郎出了門,關門之前我看了一眼張敏,她對我笑著點了點頭,我則苦笑著搖了搖頭,然後關好門與鍾施郎去了大廳。


  張敏和小玲在裏麵聊了些什麽我並不知道,來到大廳之後,我跟鍾施郎找了個長沙發坐下,各自點上了一根煙。


  我問鍾施郎:“那個嬰靈好對付嗎?”


  鍾施郎很不以為意的挑了挑眉毛,然後說:“如果是單純的除掉它的話,那相當好對付,那小東西又不會躲藏,瞄準了來一發陽間大炮,就能送它上路。”


  他向後癱倒在沙發上歎了一口氣,接著說道:“哎,如果她要留著那小東西,讓那個小東西跟著它爹的話,那就比較麻煩了!”


  說實話,我覺得鍾施郎今天有點反常,準確的說,我覺得這段時間都很反常。


  如果說前麵那次去河裏撈屍體,他一頓忙活卻分文不取是因為看我差點淹死所以內疚的話,那這次又作何解釋?

  我認識他的時間可真不短了,就他那個財迷的樣,要是沒錢賺,他才不會幫忙呢!

  像這次這種情況,就算他突然發了善心,那頂多是隨手幫忙滅了那嬰靈,又怎麽會耐著性子去做那些多此一舉的事?

  這明顯就不是他的性格,想到這,我掐滅了煙然後問道:“我說鍾哥,你最近是不是吃錯藥了?像這種沒錢賺的活要放以前,你可是管都不帶管的,你這是咋了?”


  鍾施郎聽了我的話竟然愣住了,食指和中指夾著煙停在了嘴邊,想了好一會才把煙嘴含住,猛吸了一口。


  緩緩的吐出了一個眼圈後,他又歎了一口氣,這才說道:“誰知道呢,以前吧有個奔頭,雖然找不到那個姓任的,但起碼還有產女作為報仇的目標,現在我媽的仇已經報了,而那個姓任的王八蛋20多年都音信全無,我也沒那個心氣去找了。”


  他的話說的有些心酸,我忍不住打斷道:“你這話說的,難道你這輩子都是為了報仇活著啊?那你多累?”


  鍾施郎側頭看了我一眼,然後說道:“是啊,很累,所以我不想這麽累了,也不想主動去摻和陰事,碰上了就幫幫忙,碰不上就算了,等幫你解決了你的事,我也想做回個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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