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撞邪
整個包間氣氛瞬間變得有些尷尬,張敏也看出鍾施郎表情不對,於是向我使了使眼色。
我會意,一邊拍著鍾施郎的肩膀一邊打著哈哈介紹道:“這是我大學那邊的朋友,叫鍾施郎,叫他老鍾就行了!哎?媳婦,你趕緊介紹一下你閨蜜啊,你看我哥們看的都傻眼了!”
張敏聽了我的話,把她閨蜜拉到身前說道:“這是我閨蜜,你們叫她小玲就行了,怎麽樣?漂亮吧!這在我們學校可是正八經的校花呢!”
我敢說,我倆這麽熱情的介紹,傻子也知道我倆在努力的活躍氣氛。
這個叫小玲的姑娘也沒啥架子,笑著對我們點了點頭,拉著張敏的手就要往沙發走。
哪知道這時候鍾施郎卻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校花是不假,可用不了多久,怕是就要凋謝了。”
在她們進包間的前一秒,鍾施郎還在抱著麥克風唱歌,等她倆進來之後,鍾施郎就一直保持著那個手持麥克風的動作,所以這一句話雖然是自言自語,在這個狹小的包間裏麵的我們卻聽得無比的清晰。
好容易被我倆炒熱的氣氛,一瞬間就跌回冰窟。
我連忙兩步過去,用手捂住麥克風,然後小聲對他說道:“大哥,你胡說什麽呢,人妹子第一次見麵,你這麽聊天我們還咋一塊玩?”
張敏和小玲此時都是微皺眉頭,雖然有些不悅,但是礙於我的麵子,也都沒有發作。
鍾施郎拿起一邊的啤酒喝了一口之後說道:“我也不想說啊,可我要是不說,這姑娘怕是活不了幾天了。”
這幾句話是他俯在我耳邊說的,我一愣,一臉狐疑的盯著鍾施郎問道:“什麽意思?你又沒開眼你咋看出來的?”
鍾施郎對我翻了個白眼,然後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說道:“我跟你說了你也不懂,那女孩一進來我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邪氣,哦不對,這都不能叫邪氣,應該叫煞氣。”
這下我明白了,看來是這姑娘招了什麽髒東西,於是我側頭看向那姑娘。
包間裏麵燈光昏暗,她們剛進來的時候我確實沒怎麽在意,可現在再仔細一看,她的眉宇之間確實是透著濃濃的黑氣,隻是這股黑氣不同於尋常的黑氣一般一直存在,而是若隱若現的,不仔細看都發現不了。
鍾施郎按下了包房音樂的靜音鍵,剛剛吵鬧的屋子瞬間鴉雀無聲。
在我們幾個人的注視之下,鍾施郎提著一瓶啤酒來到了小玲的身前,示意讓她先坐下。
雖然張敏和小玲倆人都一頭霧水,但也乖乖照做了,我也搬了個高凳子坐在了他們對麵。
鍾施郎咕咚咕咚喝完了啤酒之後一擦嘴,痞裏痞氣的說:“這位小玲姑娘,最近有沒有發生什麽怪事啊?”
小玲聽完之後眉毛一皺,然後說道:“沒,沒有啊?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跟張敏倆人對視了一眼,她想我發出了一個詢問的眼神,我則搖了搖頭示意她先不要打斷。
鍾施郎又問道:“不能吧,在我看來,你現在可是讓鬼纏上了,而且我沒看錯的話,應該還纏了挺長時間了。”
一聽“鬼”這個字,小玲的身子猛地一哆嗦,然後結結巴巴的說:“你,你說啥呢?我沒明白你意思。”
說罷慌忙起身之後對張敏說:“小敏,我看你朋友不怎麽歡迎我,要不我還是走吧。”
我跟張敏見狀連忙打圓場,說著些客氣話安撫著小玲。
哪知道鍾施郎下一句話,徹底的把小玲的情緒給點燃了,他抽出了一根煙點上之後,緩緩地開口道:“沒猜錯的話,前陣子剛打過胎吧?”
一瞬間,包間裏徹底的安靜了下來。
張敏一臉驚訝的看了看鍾施郎,又抬頭看了看我,我從她的眼神裏麵讀到了一句話:你朋友腦子是不是有毛病?
其實這句話也是我想說的,此時我心裏已經咒罵了鍾施郎無數遍了,媽的,哪怕是這姑娘撞邪了,你就不能唱完歌再說?
而且人怎麽說也是個女孩子,你當著一屋子人的麵問人家是不是打胎了,你讓人家的臉還往哪擱?
果不其然,小玲聽完這句話,臉瞬間漲的比西紅柿都紅,她抄起小包,甩開張敏的手,對著鍾施郎罵了一句:“你有病是吧!”然後起身就走。
當她剛拉開包房的大門的時候,鍾施郎又開口說道:“最近沒覺得自己脖子特別疼嗎?就像被什麽重物壓著一樣?”
他說的這一點我倒是也留意到了,這姑娘剛進來的時候我就納悶,這麽高挑的姑娘,怎麽會駝背呢?
鍾施郎的話剛說完,小玲剛邁出去的那條腿停在了半空。
她愣了幾秒鍾,收回了邁出去的腿,順手關上了包間的大門之後,突然崩潰的蹲在了地上,把頭埋進膝蓋裏麵開始大哭,一邊哭一邊不停的喊:“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我和張敏這下更是愣住了,這都哪跟哪啊?
我抬頭看了一眼鍾施郎問道:“什麽情況這是?”
鍾施郎緩緩的抽了一口煙,然後問我:“你帶沒帶牛眼淚?”
我連忙翻了翻身上,還好我有隨身帶小包的習慣,牛眼淚就跟一瓶眼藥水一般大小,並不占地方,所以我一直都放在小包裏。
我掏出牛眼淚,鍾施郎接過之後滴了兩滴在手上,然後用手搓了搓眼睛。
我剛要跟他一樣開眼的時候,張敏一把拉住了我的手然後問我:“你們在幹嘛?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這一瞬間,我又愣住了,這一切怎麽就那麽熟悉,想來去年這個時候,我就是無意間讓魏婉兒知道了自己的事,才造成了我們的分手。
現在我有張敏了,而此刻又遇到了這種事情,我還要參與進來嗎?如果讓張敏知道了我的事,她會不會也像魏婉兒一樣拋棄我?
想到這,我猶豫了,一時間我也不知道怎麽解釋好。
鍾施郎見我為難,也大致猜到了我的處境,於是把牛眼淚直接塞回了我的包裏,然後打著哈哈說道:“弟妹啊,我跟你說你可能不會相信,其實我是個先生,就是陰陽先生,能驅邪的那種,這事小墨我都沒告訴,本來我不想說的,但是你這閨蜜,確實是撞邪了,我如果不出手,她應該活不了幾天了。”
說罷向我使了使眼色,我心領神會,然後給他回了一個感激的眼神,然後裝模做樣的說:“哦?這事我怎麽沒聽你說過?啊!我想起來了,上次去你家喝酒的時候,好像聽你說你家祖上是做陰陽先生的!原來你真懂這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