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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撈屍人

  小城市的飯後生活其實很簡單,除了遛彎,也就隻剩下逛超市了。


  張敏遠比我想象的要節約,因為當我說要送她個比較貴重的禮物的時候,她瞪了我一眼,然後說我是不是錢多了?


  我其實想說其實我現在還真有點小錢,隻不過聽她這麽說,我沒好意思開口。


  她本來什麽都不要,可最後實在拗不過我,還是被我帶去一家店裏買了兩件衣服。


  身材修長的人,果然是怎麽穿衣服都好看,在店裏試衣服的時候,我眼都花了,隻感覺好像哪件穿著都好看。


  這麽簡單的兩件衣服,卻把她哄的特別開心,一路挽著我的胳膊,儼然就是一對恩愛的小夫妻。


  剛走到一家奶茶店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我掏出手機來一看,是鍾施郎。


  不是吧,昨晚剛說完,難不成今天就來了?


  我連忙接起電話問道:“咋了鍾哥,你別告訴我你已經來了。”


  電話那頭是鍾施郎熟悉的聲音,隻不過就這麽幾天時間不見,我從他的話裏麵聽出了一股子濃濃的東北味。


  “可不咋滴,你都說了,我可不得撒冷的啊!我在機場了,你啥時候來接我?”鍾施郎說。


  看來東北話傳染這事是真的,現在的鍾施郎說話在我聽來簡直跟春晚的小品有的一拚。


  我問道:“機場?哪個機場?”


  鍾施郎一愣,然後說道:“就你們機場啊,某某國際機場啊,你可別告訴我走錯了地方。”


  說實話,你確實走錯了,不過我沒直說,而是跟他說道:“這樣吧,你自己坐大巴先來我家找我,我又沒車,沒法去接你,你到我家地界給我打電話,我去汽車站接你。”


  電話那頭用一個簡單的“艸”字回應了我,然後掛斷了電話。


  下午逛累了我把女朋友先送回了家,然後問老爸借了車,便早早的去汽車站等著鍾施郎大駕光臨。


  大概4點左右,鍾施郎罵罵咧咧的上了車,而我一路賠著不是,畢竟這次是我沒盡到地主之誼。


  好在男人這種生物,雖然脾氣大,但並不記仇,晚上先在我家簡單的吃了個飯之後,我便約上了姐夫在上次那個小酒吧見麵。


  等我們到的時候,姐夫已經早早在桌上等著了,見我帶了個跟我一般大的年輕人過來,他明顯一愣,然後給我遞了個眼色。


  我則肯定的點了點頭,然後帶著鍾施郎坐到了桌子上,簡單的做了個介紹。


  我猜如果不是有我這層關係在這,姐夫會直接掉頭就走的,在聽完了我的介紹之後,姐夫還是緊鎖眉頭,傻子都看得出來他不放心鍾施郎。


  鍾施郎畢竟是社會經驗在這,他看出了姐夫的疑慮,於是他不動聲色的從包裏抽出來一張符咒,然後指了指窗外對姐夫說:“你現在看看窗外。”


  姐夫一臉疑惑的轉頭看去,可窗外哪有東西啊,於是他回過頭來問鍾施郎:“你讓我看什麽?”


  他話剛出口,鍾施郎立刻起咒,符咒瞬間自燃燒成了灰,鍾施郎眼疾手快,抓起一把符灰往姐夫的腦門上一拍。


  這一招我知道,之前在凶宅降自己火氣的時候用的就是這種符,看來鍾施郎是想通過讓姐夫見鬼的方式來證明自己的能耐。


  姐夫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拍懵了,剛想發作,隻見鍾施郎指了指窗外又說:“你現在再看。”


  我此時沒有開眼,順著鍾施郎指的方向看去,在我看來窗外除了一棵早已經枯萎的大梧桐樹之外,別無他物。


  而姐夫轉過頭去之後,一雙眼睛瞪的眼珠子差點沒飛出去,嘴巴張的大大的卻發不出聲音,顯然他是被嚇到了。


  半晌,姐夫僵硬的把身子轉了過來,一把抓住鍾施郎的手說道:“大師!我信了!我服了!咱什麽時候可以動身?”


  我有點奇怪,窗外到底是有什麽東西,能把姐夫嚇成這樣,於是我小聲的問鍾施郎。


  鍾施郎指了指那棵梧桐樹後跟我說:“也沒啥,那棵樹上掛著個吊死鬼,來的時候我就看見了,看衣服樣式應該是掛那好些年了。”


  如此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姐夫渾身又打了個哆嗦,而我倒是很平靜,像這種鬼都不是什麽厲害的貨色,甚至都不用去理會。


  可在普通人看來就不是那麽回事了,姐夫顫聲問道:“大師,我已經看到那玩意了,他會不會纏著我?”


  鍾施郎擺了擺手說:“你又沒招惹他,他纏你幹啥?少看點恐怖片,鬼這東西也是講理的,不會平白無故去害人的。”


  我看姐夫那點的跟篩糠一樣的腦袋便知道,這事肯定是成了,果不其然,喝了幾杯酒之後,倆人以3萬的價格談攏,明日便出發。


  錢當然不是姐夫出,到時候他隻要跟上級打好招呼,事情隻要解決了,那錢肯定不是問題,這麽紀律嚴明的部隊,辦事效率肯定高。


  於是第二天的中午,我們簡單吃了個午飯之後,便由姐夫驅車帶著我們前往了此行的目的地——濱海市某部隊


  姐夫見我也要跟著,一開始不同意,因為這種事還是知道的越少越好,我正想著這事該怎麽解釋的時候,鍾施郎開口道:“就說小墨是我的徒弟就好了,這麽說你們領導肯定沒話說。”


  等我們白天見到那個士兵的時候,其實除了他漆黑的印堂和慘白的臉之外,並沒有什麽異樣,可天一擦黑,這個士兵立馬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開始發瘋,狂叫。


  果然是有事啊,我跟鍾施郎不約而同的看了一眼對方,我向他點了點頭,他會意,然後對站在一旁的長官模樣的軍人說道:“領導,事我已經知道了個大概,方便的話,請給我們單獨騰一個房間,我想把那個鬼叫出來聊聊。”


  那個長官模樣的人聽我們這麽說,眉頭一緊,顯然鬼這個詞對於普通人來說還是不太好接受。


  不過他還是按我們說的給我們和那個士兵單獨騰了一個房間。


  帶所有人都出去之後,鍾施郎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對著那個士兵冷聲說道:“有什麽遺願,趕緊說,能辦我幫你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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