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可能希子被那凶宅折騰的身子很虛弱的關係,喝了2瓶啤酒之後便躺下睡了。
而我見他睡下,自己卻一點睡意沒有,於是我翻身下床找到自己的包後,在賓館的小桌子上翻看著包裏麵的家夥。
鎮魂釘和牛眼淚這兩樣基礎裝備那自然是不必多說,而我此刻要檢查的則是之前鍾施郎留給我的那幾張符咒。
我記得這符咒裏麵有一張是可以遮蔽自己氣息的,我把所有符咒找出來平鋪在桌子上逐張看著,每張符咒上邊都有著用朱砂提前畫好的紋路,每張的作用都不相同。
我憑著記憶找到了那張可以遮蔽氣息的符咒,因為跟其他幾張相比,它的紋路十分特別,所以相對比較好辨認。
我把這張符單拿出來疊成了一個三角形的小紙包,然後用紅線係緊,腦子裏麵回憶著鍾施郎教我的使用辦法。
這符咒是鍾施郎問他的朋友要來的,他的朋友跟我們不一樣,前文說過,我們這一派屬於“北馬”,而他的朋友雖然跟我同樣都是吃陰間飯的,但卻屬於“南茅”一派。
聽說南茅一派是用自己的氣或者口訣來起咒,而我因為並不懂南茅一派的符咒之法,我的起咒辦法就顯得很笨拙了。
按鍾施郎的說法,我隻要把符咒點燃,等燒幹淨之後取符咒的紙灰塗抹於人體的三處陽火位置,也就是額頭和雙肩,這樣便可以暫時的遮住自身全部的陽氣,讓鬼物直接把我當做同類。
在這裏解釋一下,這陽氣是有講究的,身為一個人,不管自身虛到什麽程度,陽氣都是存在的。
人的陽氣越旺,鬼物就越不敢近身,因為陽氣就如同一團火,它本身對於鬼物是有一定的殺傷力的,這也就是為什麽那些看起來身強體壯的人不容易撞鬼的原因。
同理,陽氣越低,也就給了鬼物們可乘之機。
而如果把一個人的陽氣完全遮蔽,則會被鬼物當做同類一般直接無視,因為正常情況下,如果人完全沒了陽氣,那便會死掉,也就真的成了它們的同類。
像我這種用符咒暫時性遮蔽陽氣的,便是鑽了這個空子。
但符咒畢竟隻能暫時性的遮蔽陽氣,算起來頂多半個小時左右,所以我必須得保證在符咒有效的時間內解決戰鬥。
於是我便開始對於明天晚上的戰鬥開始詳細的計劃,畢竟賺錢固然重要,但前提我得保證自己的安全。
次日清晨,我意外的早起,聽著窗外呼呼的風聲夾雜著不知名的鳥叫聲,讓我竟然有一種仿佛回到了老家農村的錯覺。
我看了一眼對床的希子,他那身子近乎扭曲的睡姿,配上嘴角的口水,看來這貨是睡爽了。
又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手機,竟然才6點,這還真是難得,印象裏我上次起這麽早的時候應該還是上高中那會。
本來想著再睡個回籠覺,卻發現翻來覆去的怎麽都睡不著。
這不由得讓我感歎,都說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雖然跟學校那硬板床做的上下鋪比起來,這快捷酒店的床睡起來要更舒服,但卻睡不安頓。
於是我小聲起床去衛生間簡單的洗漱了一下,看希子睡得如此香甜,我也沒好意思叫醒他,於是躡手躡腳的出了門。
說來也慚愧,在這個城市生活了2年了,我竟然沒有見過這個城市的早晨。
我背著小包,雙手插兜在酒店的周圍閑逛著。
這裏四處也都是平房建築,隻不過平房之間的胡同看起來要寬闊不少。
突然,就在我拐進一個小胡同的時候,發現了一個早餐店。
店麵雖然有些破舊,但有不少的人在那排著隊買早點。
這讓我來了興致,剛好昨晚自己喝了不少啤酒,胃裏麵此時有點反酸。
於是我也加入了買早點的隊伍,排隊的時候我打量著早餐店招牌上的一些他們賣的早點名稱。
像油酥餅,稀飯,包子這種早餐的老三樣自然是少不了,可此時我的目光卻被其中兩樣東西吸引住了。
這兩樣東西分別是豆汁和焦圈,這我倒是第一次見,而且我看著前麵排隊的人大多買的還真就是這兩樣。
這引起了我的興趣,於是在排了10分鍾隊之後,我端著一碗像石灰水一樣造型的豆汁和2個金黃色的油炸麵圈坐在了早餐店的桌子上。
這玩意,真的能喝嗎?我皺著眉頭聞了聞那碗叫豆汁的飲品,有點不敢嚐試。
那倆焦圈我嚐了嚐,感覺還行,有點像油條炸過頭了的感覺,口感很硬,嘎嘣脆,味道就是普通的油炸食品,沒什麽特別的。
當我端起碗猛地喝了一口豆汁之後,臉色瞬間僵住了。
這他媽是啥味啊,我不知道怎麽形容,味道又酸又臭,有點像我家飯店放了一晚上的泔水桶的味道。
我實在是咽不進去,可看著早餐店老板玩味的眼神,我又不好意思吐出來,於是一咬牙咽進了腹中。
老板見我樣子滑稽,便用著他們這地道的方言跟我打趣的說:“小夥子,外地人兒吧,這豆汁兒可都是好東西,你得品啊!”
我心裏其實是想說,就這破味我品個蛋啊,可我怕說了老板會揍我,於是我便勉強露出個笑容然後說道:“這,得咋品?”
老板指了指我盤裏的焦圈,然後說:“一口焦圈兒,一口豆汁兒,嘿!那味才叫地道!”
我聽了老板的話,拿起焦圈咬了一大口,然後端起豆汁又喝了一口。
嘿!那味地道個屁!
那分明就是泔水桶的味道又加上點油炸餅的味,我反正是真沒嚐出區別來。
但我也實在是不想宰嚐試了,於是又管老板要了倆包子和一碗棒渣粥。
可能這味道也就他們本地人能受的了,或許這就像臭豆腐一樣,愛吃的人覺得是人間美味,不愛吃的人聞著那味道都想吐。
我把剩下的豆汁打包,又要了4個焦圈,給希子帶了回來當早餐。
當他迷迷糊糊的喝下豆汁之後,突然眼前一亮,然後轉頭問我:“這是個什麽東西?”
我本以為他會跟我一樣覺得這玩意難吃的要死,結果卻讓我大吃一驚,希子說:“臥槽,這玩意紮一喝有點像泔水,可這麽一回味,竟然賊特麽好喝!”
真懷疑他的舌頭是什麽構造,泔水再怎麽回味那也就是個泔水味啊。
我見他吃的無比痛快,心裏想著,或許這就是他的優勢吧,不管到哪都適應的特別快,生活習慣就不說了,連口味竟然也被同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