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那一晚鍾施郎真是難得的大方,就我們倆人他卻點了6個菜,還極其瀟灑的讓服務員開了一箱平時都舍不得喝的大綠棒子。
其實鍾施郎這個人雖然有點痞子性,但人還真的不錯,其實我挺願意跟這樣的人交朋友的。
一人三瓶啤酒下肚,我們也敞開了話匣子。
我掏出煙自己點上一根,又遞了一根給鍾施郎。
他接過煙沉默了一會後一邊點煙一邊問我:“事你已經知道了,那你還幹嗎?”
我苦笑了一下後說:“幹,我總不能讓我姥姥的心血白費。不過,再繼續幹之前,我想先回一趟老家,有些事得回去辦。”
鍾施郎聳了聳肩,不予置否。
我端起酒杯,我覺得我很有必要跟他道個歉,晚上我確實是太衝動了,竟然還動手打了他。
他見我主動提酒,也沒說啥,同樣端起酒杯跟我碰在一起,還沒等我開口,他便說:“我都說了扯平了,晚上的事不用再講了。”
見他話說到這份上了,我也就不好說啥,本來嘛,大老爺們的,分的太清有些見外。
於是我也就沒多說,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一箱啤酒被我們消滅之後,我看了下時間,淩晨3點半了。
鍾施郎今天好像有點不在狀態,我記得他之前白酒能喝一斤半,今晚六瓶啤酒竟然把他喝的麵紅耳赤的,這讓我覺得十分意外。
末了,鍾施郎從兜裏掏出了雇主當時給的那個紅包,從裏麵抽出來一小疊遞給了我,然後說:“這是這次你的勞務費。”
我粗略的看了下大概能有2000快左右,真沒看出來這小子竟然出手如此闊綽。
但是當我用餘光看了下紅包裏剩下的錢之後,心裏頓時有點不爽。
我預計這次雇主給的錢總數能有1萬快,合著我拚死拚活掙的還不如他動了動嘴皮子掙得多。
不過我也沒太在意,本來嘛,胡長清讓我跟著他是為了讓我趕緊學些本事,不用我交錢就不錯了,還有錢賺,還有什麽好埋怨的呢?
於是我點頭接過了錢,剛想說聲謝謝,怎料到鍾施郎卻跟我說:“今晚你買單,結賬去!”
我真是搞不懂怎麽還有這麽厚顏無恥的人。
虧我還以為他轉性了,合著丫的早計劃好了啊!我說你今晚怎麽這麽能點菜呢!
我氣呼呼的去把賬結完後跟著他回了家,說實話我真不想在他家過夜。
別的不說,就那一屋子的紙人紙牛紙馬的,我是怎麽想怎麽覺得慎得慌。
可不去又不行,這大城市的賓館實在是太貴,我舍不得住。
而且老子拚死掙下的2000塊錢,剛才一頓飯就花了500多,這本來就讓我很心疼了,再去住個賓館,那估計都剩不下幾個錢了。
於是我也就不管什麽紙牛紙馬了,跟著鍾施郎便去了他家。
一邊走一邊安慰自己,要說我連真正的鬼都能敢上去搏一搏,還有啥好怕的!
第二天我睡到12點才起床,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了學校。
不是我不想多睡一會,是因為下午有專業課。
平時像什麽馬哲啊,英語之類的課逃了就逃了,像專業課這種我基本上是一節不拉的。
畢竟爸媽一年一萬多的學費交著,我要是真啥都不學實在是太虧了!
可誰想到我是準時到了,導師卻沒到。
一共兩個多小時的課,老師竟然遲到了一個小時,這讓我不得不感歎大學教師的自由散漫。
甚至在想要是畢了業能當個大學教師也不錯。
畢竟大學教師這個職業有不菲收入的同時還能有如此自由的時間。
更重要的,可以天天看到校園裏花枝招展的女學生,這得是一件多麽幸福的事。
下了課後大長臉和耗子想約我出去喝酒,我沒去,昨晚宿醉到現在胃裏還是隱隱泛著酸水。
於是自己去食堂打了點粥和青菜回了宿舍,用電腦找了部肥皂劇,邊吃邊看。
那會很流行一部電視劇叫《首都愛情故事》。
講的就是幾個大學畢業的年輕人,他們有的是本地的富二代,有的是普通人,有的則是懷揣著夢想的農村學生。
電視劇裏我印象最深的就是這個農村學生,叫小猛。
他的夢想就是想有錢,想有個自己的房子,可到後來雖然他有了錢,卻失去了一切。
連最愛的女人都跟著別人跑了,這不免有點諷刺。
大長臉和耗子估計覺得倆人對頭喝酒沒啥意思,早早的便回來了。
正好恒哥和壯男也在,於是他們就想叫我一塊打遊戲,而我此刻卻沒有跟他們暢遊電競的心情,因為我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
翻了一下課表,發現這個周的周五沒有課,這樣連上周六周天,3天時間來回應該夠了,於是我便定火車票準備回趟家。
其實既然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我本可以不用多此一舉。
可我心裏總覺得不是個事,鍾施郎也隻是說了個大概,所以我想回去見見胡長清,讓他告訴我這整件事的細節。
加上鍾施郎給我的錢,目前手頭比較寬裕,所以便定了一張動車票。
我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因為不是返鄉高峰的時間,所以車上人不多。
我一邊帶著耳機一邊看著窗外的風景。
說是風景,其實外麵依舊不過是一些郊區的空曠景色。
耳機裏麵的音樂我很喜歡,是一首純吉他彈奏的曲子,很舒緩,但是有一點傷感,這好像正符合我此刻的心境。
乘客雖然很少,但動車的地勤小姐姐卻絲毫沒有怠慢,來來回回不聽在過道裏穿梭,推銷著來自五湖四海的紀念品。
我自然是沒有搭理,畢竟我還是個窮學生,這種動輒幾百塊的紀念品對我來說十分奢侈。
父母和姐姐對於我的突然到來好像有些驚訝,畢竟我才開學不到一個月,這時間回來多少不太符合我的一貫作風。
不過見我回來他們還是很開心,陪他們吃過晚飯後,趁著他們晚上睡覺的功夫,我悄悄摸進了雜物間,胡長清的仙家樓便在這裏。
我打開燈,發現仙家樓排位前的貢品已經有些幹癟,看來有陣子沒換了。
於是我不敢怠慢,先去廚房?找了些現成的熟食,又去順了老爸一瓶白酒回到了雜物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