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恐怕你要失望了
柳承風的話讓玄宗和餘風都很吃驚，之前，餘風和玄宗對柳承風和各派掌門都同意齊思聖的提議有些懷疑，以為是齊思聖掌握了各派不為人知的秘密作為要挾才能得逞。現在，聽柳承風這麽說，好像齊思聖向他們說的卻是和玄靈派有關。
“柳掌門有話不妨直說！”玄宗狐疑道。
“齊掌門日前告訴我，他已經找到了關於神族的秘密！”柳承風嚴肅道。
“如果真是這樣，我們應該高興才是，怎麽會對玄靈派不利？”玄宗既不相信齊思聖說的是真的，也有些不解。
“我開始也很高興”柳承風解釋道，“但齊掌門卻說眼下阻擾大家獲得神族秘密的最大障礙便是玄靈派！”
“簡直一派胡言！”玄宗氣惱道，“我玄靈派作為第一大派，幾百年來一直致力於尋找神族的下落，怎麽會成為獲得神族秘密的障礙！柳掌門不會這麽輕易就相信一個小人的汙蔑之言吧！”
“齊掌門如果隻是這麽猜測我當然不信”柳承風解釋道，“但他卻提出了一個很難編造的理由！”
“什麽理由？”玄宗不解道。
“七彩玉碟！”柳承風鄭重其事地說出了這四個字。
“七彩玉碟？”餘風疑惑地望著玄宗和柳承風。
“這七彩玉碟共有七塊，每塊玉碟一個顏色，本是七大派開山祖師留給本門的鎮派之寶”玄宗解釋道，“沒想到齊思聖竟然會提起此事！”
“我也很好奇”柳承風繼續道，“依齊掌門所言，幾百年來陸續消失的七彩玉碟便是落入了玄靈派手中！”
“簡直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玄宗生氣道，“這七彩玉碟早在幾百年前便消失了，他齊思聖又是從何處得知玉碟就在靈山之上，而這玉碟又和神族有何關係？”
“我也有此疑問”柳承風解釋道，“但齊掌門說怕走漏風聲，有些事情不便明說！”
“含糊其辭，分明就是信口開河！”玄宗已經火冒三丈了，但在他麵前的畢竟是柳承風而不是齊思聖，玄宗沒有理由柳承風發火。並且，玄宗很清楚，柳承風特意向他解釋此事，就說明柳承風內心並不是完全相信齊思聖的，玄宗這時不僅不能生氣，反而要感謝柳承風的信任。
“柳掌門向在下言明此事，說明是信得過我玄靈派，對此甚是感謝！”玄宗客氣道。
“玄宗掌門何必客氣”柳承風微微躬身道，“雖然我並不完全相信齊掌門，但這件事畢竟事關各派名譽，而齊掌門又點出七彩玉碟便是獲知神族秘密的關鍵，所以想必各派掌門和我一樣，也不得不姑且靜觀其變！”
“原來是這樣！”玄宗釋然道，“怪不得齊思聖提出成立濟世會一事，你們竟然都沒有反對！”
“提起濟世會，我不得不佩服玄宗掌門的英明神斷”柳承風恭維道，“之前玄宗掌門在會上的一席話，不僅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也是我決定向玄宗掌門言明此事的原因！”
“柳掌門過獎了”玄宗客氣道，“這還是多虧了風兒足智多謀，讓我用此來延緩濟世會成立一事！”
“餘風兄弟年紀輕輕，不僅修為境界在我之上，沒想到審時度勢辨明是非的能力也超凡脫俗，真是讓在下汗顏！”柳承風謙虛道。
“柳掌門謙虛了！”餘風施禮道，“要不是柳掌門今日向玄宗師伯和我道出實情，我們還被蒙在鼓裏，所以，還是應該感謝柳掌門深明大義君子之風，才不至於讓別有用心之人有機可乘！”
柳如蘭見三人謝來謝去，不耐煩道：“你們還有沒有完，明明知道我身受重傷需要休息，還在這裏說些亂七八糟的事！”
“蘭兒不得無理！”柳承風出言嗬止道。
玄宗卻哈哈大笑道：“柳姑娘所言甚是，是我等打擾姑娘休息，在下在此向你賠罪！”
“玄宗掌門言重了！”柳承風趕緊阻止玄宗道，“是在下教女無方，讓玄宗掌門見笑了！”
“柳掌門過謙了！”玄宗客氣道，“不過，在下仍有一些不明，不妨換個地方請柳掌門指教！”
“指教不敢當，但我知道玄宗掌門想要問的是何事，我們換個地方再行細說，請！”柳承風說著伸手示意請玄宗出門。
“請！”玄宗也伸手道。
玄宗和柳承風離開後，柳如蘭指責餘風道：“我隻不過受點小傷而已，你又何必去通知我父親！”
“你每日都要去向你父親請安，這兩日需要靜養，我不想柳掌門擔心，才讓人去通報一聲”餘風解釋道，“但我已經讓人說了，你並無大礙，沒想到柳掌門愛女心切，這麽著急就趕了過來！”餘風說著，竟然有些羨慕之情。餘風感到，能有一個父親關心是多麽幸福的一件事。
“好啦！我又沒真想責怪你，你幹嘛這麽難過！”柳如蘭見餘風不開心，便安慰道。
“我隻是想起了自己的家人！”餘風說著，站起身背身長歎道，“我的家人慘死這麽多年，而我竟然連自己的仇人是誰都不知道！”
“你不要難過了，你不是還有我嗎！”柳如蘭開解道。
餘風回過身來微笑道：“是啊，有你和師父在，我從來沒有覺得孤單過！”
“但我這兩日無法幫你進入靈力幻境，你要怎麽辦？”柳如蘭有些內疚道。
“你已經做的足夠多了！”餘風安慰道，“我這兩日會仔細想一想幻境中的兩扇門到底是什麽意思。另外，我對剛剛柳掌門提起的七彩玉碟也很好奇，為什麽各派的開門祖師要將其作為鎮派之寶，七彩玉碟到底和神族有何關係，而齊思聖又為何說是玄靈派盜走了七彩玉碟？”
“哎呀！”柳如蘭不耐煩道，“這些費腦子的事還是你自己去想吧，我要睡覺了！”
餘風微微一笑道：“好好好，我就不打擾你了，你休息吧！”說著餘風就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而這時，玄宗和柳承風已經來到了聖心殿，玄宗怕隔牆有耳特地將柳承風邀進了密室。
“不瞞柳掌門”玄宗率先開口道，“家師臨終前特意囑咐過我，說七彩玉碟事關神族複興人族存亡，讓我一定要竭盡全力尋找七彩玉碟的下落。自從接任掌門，我經常派人四處打探，但這麽多年過去了，別說七彩玉碟的下落，就連一點關於七彩玉碟的消息都沒有打聽到。以至於我後來對此事心灰意冷，直到你今日提起此事，我才突然想到！”
“我和玄宗掌門的境遇一樣”柳承風解釋道，“家師也曾向我提起此事，並要求我此生如果不能找到七彩玉碟，就要一代代地傳下去，直到找到七彩玉碟的下落，並解開其中的秘密為止。我想其他掌門也都身負此任，所以當齊掌門以此為由時，不得不引起大家的好奇！”
“看來柳掌門也不知道這七彩玉碟和神族到底有何關係！”玄宗略顯失望道。
“不知道齊掌門是否真的知道七彩玉碟和神族之間的聯係到底是什麽！”柳承風思索道。
“如果他真的知道，卻不告訴大家，此人心胸也未免過於狹窄了！”玄宗不放過任何一次貶低齊思聖的機會。
“也許齊掌門確實有難言之隱！”柳承風分析道。
“柳掌門難道仍然懷疑老夫？”玄宗不悅道。
“我相信七彩玉碟肯定不在玄宗掌門手中”柳承風自信道，“否則，當我提起七彩玉碟時，玄宗掌門不會如此吃驚！”
“柳掌門明鑒！”玄宗解釋道，“所以，我現在還有一事不明，難道齊思聖真的隻是為了誣陷我玄靈派才提起此事嗎？”
“玄宗掌門的意思是？”柳承風不解道。
“他會不會是賊喊捉賊！”玄宗懷疑道。
“想必不是！”柳承風分析道，“雖然七彩玉碟的存在和消失並不是秘密，但畢竟這麽多年從未有人提起。如果齊掌門真的得到了七彩玉碟，他如果不想與大家分享，又何必主動提起此事，引來懷疑呢！”
“且容老夫小人之心”玄宗猜測道，“我認為齊思聖正是因為知道七彩玉碟的下落才向諸位提起此事，一旦成立濟世會，他便會以濟世會的名義向玄靈派施壓，進而搜查整個靈山，隻需要用些雕蟲小技便可以說是在靈山上找到了七彩玉碟，這樣一來，不僅可以讓我玄靈派徹底身敗名裂，更可以讓他穩坐濟世會宗主之位，到那時，整個大陸就是他的天下了！”
“玄宗掌門未免有些杞人憂天了！”柳承風反駁道，“雖然齊掌門為人驕橫一些，也和玄宗掌門有些衝突，但他畢竟是一派掌門，我相信他不會如此不顧大局，置人族存亡於不顧的！”
“柳掌門為人正直，自然不會知道用心險惡之人是怎麽想的”玄宗提醒道，“我不會強迫柳掌門同意我的觀點，隻是希望柳掌門謹慎一些，以免被小人利用！”
柳承風見玄宗言語懇切，雖然玄宗的話和他的認知有些區別，但卻是防人之心不可無，於是便躬身道：“多謝玄宗掌門提點！”
而餘風回到自己的房間後，對今日差點害柳如蘭喪命一事還在自責。餘風認為正是他急功近利，才會一時疏忽，以致柳如蘭深受重傷。但餘風確實對第四層靈力幻境有些不明白，東方教聖既然用兩扇門表示心魂兩族，如果說餘風失去魂靈，所以無法打開魂族之門也就罷了，為什麽連人族之門也無法打開。
餘風百思不得其解，轉眼夜已靜深了，餘風靜靜地望著窗外，想起他很少如此平靜地欣賞過靈山的夜色。餘風不禁感歎道：“為何世界要有人魂之分，而為何又要有魔族存在，白白辜負了這大好河山！”
“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卻如此多愁善感！”一個聲音突然在餘風的靈力之中響起，餘風聽得出來，這正是魔靈的聲音。但讓餘風驚訝的是，魔靈偷偷潛入了他的靈力之中，而餘風卻渾然不覺。
餘風隨即幻化出自己的靈識，向魔靈正色道：“你為何能夠悄無聲息地潛入我的靈力之中？”
“你當初尋找我時不也是這樣做的嗎！”魔靈卻反問道，“你應該早就知道你我靈識自然相通，沒想到你還會問出這樣的問題，真是讓我失望！”
餘風發現魔靈說的沒錯，當初他能夠輕易找到魔靈時就很奇怪，隻是餘風不願意承認他和魔靈的靈識竟然相通。
“即使如此，但我不想見到你！”餘風仍然正色道。
“你不想見到我很正常”魔靈卻不緊不慢道，“但你也不想再見到你的李師妹了嗎？”
餘風見魔靈提到李嫣然，心裏不禁驚歎：“這魔靈果然厲害，竟然連我的心思也能猜到，以後我必須要更小心才是！”
“隻要將你降服，李師妹自然就會恢複正常，所以，我現在隻想如何能夠打敗你！”餘風不想讓魔靈知道他已經猜出了自己的心思。
“恐怕你要失望了！”魔靈有些嘲諷道，“隻要李嫣然進入伏魔潭，即使你能降服我，也不可能救得了她！”
“但你不會是好意來提醒我的吧！”餘風質問道。
“我當然有我的目的，否則我怎麽會將好不容易馴服的小魔仙拱手相讓！”魔靈解釋道。
“我怎麽知道，即使我幫了你，你又會遵守諾言將李師妹安然送回！”餘風質疑道。
“你當然不知！”魔靈直言道，“我也不會將你的李師妹安然送回，能不能救回李嫣然就隻能靠你自己了！”
“既然如此，我為何要幫你！”餘風正色道。
“因為隻有我能夠告訴你如何才能救回你的李師妹！”魔靈自信道。
餘風知道，魔靈說的是實情，否則他真的沒有必要特意過來提醒自己。隻是，無論魔靈的目的是什麽，肯定對人族不利，但如果真的放任李嫣然進入伏魔潭，餘風又怎麽忍得下心，所以，餘風一時之間陷入了兩難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