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女大不中留了
餘風認為歸紅玉也是和他當初一樣不相信東方教聖可以有這麽長的壽命，才去如此驚訝，便解釋道：“東方教聖是依靠強大的靈力維持了元神不滅，其實他的生命早已經耗盡了！”
誰知歸紅玉卻仍然堅定道：“我知道隻要靈力足夠強大，是可以維持元神不滅的，但你遇到的絕不是東方教聖的元神！”
餘風見歸紅玉如此肯定，也有些狐疑，因為他畢竟沒有昨夜那個老者就是東方教聖的確切證據。但餘風不明白，為什麽歸紅玉會如此肯定他不是東方教聖。
“莫非你有關於東方教聖的確切消息？”餘風猜測道。
“我隻能告訴你，那個人絕不是東方教聖，其他的我也不清楚！”歸紅玉有些含糊其辭道。
“如果他不是東方教聖，為何要冒名欺騙我？”餘風不解道，“並且他還將靈力傳授給了我！”
“也許他隻是為了博取你的信任！”歸紅玉分析道，“從你對昨夜之事的描述來看，他應該和東方教聖一樣，修為已達聖境，但近千年來還沒有人可以做到這一點，所以我也不清楚他到底是誰！”
歸紅玉的話讓餘風有些糊塗了，餘風之前對歸紅玉雖然並沒有恨意，但總免不了對她的話要半信半疑。自從昨夜引仙殿一場對話之後，餘風認為歸紅玉即使和他思路不同，但至少目的是相同的。並且，餘風認為在這件事上歸紅玉根本沒有必要欺騙他。
“按你所說，昨夜的老者應該也是來自千年之前的聖賢！”餘風仍不解道，“如果真是這樣，他為什麽不告訴我真實身份？”
“無論修為達到什麽境界，人終究還是人，不免會犯錯誤，也會有自己的秘密和不得已之處”歸紅玉開解道，“即使引仙入體飛升成神，很多事也不能隨意為之！”
歸紅玉說的到底餘風當然清楚，隻是餘風不明白，到底是什麽原因讓那個老者幫助了自己，卻還要冒用他人名義，而不能光明正大。
“無論他是誰，既然他已經將靈力傳授了給你，那他的元神也就不複存在了，想要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恐怕不可能了”歸紅玉開解道，“所以你不如好好利用這份靈力，來做你應該做的事情！”
歸紅玉的話沒有錯，餘風也知道，想要探知一個秘密本就很難，何況這個人已經從世界上消失不見了。餘風這時隻能懷著一顆感恩的心，盡快平複新增靈力在體內的運行，以便去探尋靈力幻境中的內容。
“我今天來本是想勸你繼續去尋找聚靈爐，現在看來，你暫時用不到了，既然你的修為已經達到宗極道，暫時我也幫不上什麽忙，而靈山本就不歡迎我，所以我還是先行告辭了！”歸紅玉辭別道。
餘風微微躬身施禮以示送別，歸紅玉便化作一團雲煙消失了。但餘風卻久久不能平靜，因為自從來到大陸之後，發生了很多事，尤其是和李嫣然反目成仇，以及和歸紅玉化敵為友這兩件事，讓餘風對時勢變遷不是人力所及有了更新的理解。
“這個世界上，你永遠不知道誰才是真正的朋友，而誰才是永遠的敵人”餘風自言自語地感歎著，但他隨即又反駁自己道，“不，真正的敵人確實存在，那就是魔靈！”
而現在的魔靈自從魔蠱被困住之後，已經不能對玄靈派弟子動手了，他必須利用所食取的人心繼續修煉，盡快衝破第三道生關。當時魔靈利用李嫣然內心對餘風的執著，而誘使李嫣然將魔蠱帶到靈山。而讓魔靈更高興的是，李嫣然竟然真的服下了血魔丹，這對魔靈來說絕對是意外之喜。魔靈決定好好利用李嫣然這顆棋子，以助他盡快恢複法力。
此時的李嫣然還在前往西極之地的路上，李嫣然所到之處人人躲避，誰也不敢去招惹這個冷麵冰爽的小魔仙。江陌和魯子彥等人在李嫣然身後一路追趕，直到來到金沙派地界才打探到一些關於李嫣然的蛛絲馬跡，據金沙派弟子說，李嫣然不會主動攻擊他人，隻是一個人行路，他們本想跟蹤李嫣然，卻很快就被李嫣然所發現，於是他們隻好趕緊逃開了。
“沒用的東西！”郝寶訓斥道，“既然這個女魔頭已經來到了炎陽城，你們怎麽能眼睜睜地看著她離開！”
“郝師兄不必動怒！”魯子彥勸解道，“這李嫣然已不是原先的一個秀水派哪個小女孩了，即使貴派弟子強行阻止，恐怕也是徒勞！”
“你以為我們金沙派也像你們鴻風派這麽貪生怕死嗎！”郝寶卻不客氣道，“要不是你們鴻風派弟子沒用，幾個大男人都對付不了一個小女孩，也不會讓世人聽到小魔仙這個名字就聞風而逃，我們也就不會這麽難以發現她的蹤跡了！”
“郝師弟也無需如此責難鴻風派！”江陌出言調解道，“這李嫣然確實已經今非昔比了，否則我師尊也不會讓我們共同來追捕她，所以還是要小心為妙，在沒有完全把握的情況下，誰也不宜冒然出手！”
“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我們連這個女魔頭在哪裏都不知道！”郝寶無奈道。
郝寶所說的問題，確實是江陌等人現在最頭疼的事，雖然都知道李嫣然是向西行，但向西極之地並非隻有一條道路，並且李嫣然一會消失一會現形，很難讓人找到她的蹤跡。江陌本想利用這件事，讓玄宗看到他的能力，誰知道出來已經三天了，竟然連李嫣然的影子都沒見到。
這時在靈山上，最讓玄宗頭疼的並不是李嫣然，而是齊思聖。因為齊思聖提議，由於秀水派掌門了音已經仙逝，所以秀水派現在無人做主，而李嫣然入魔道之事也有可能會對秀水派弟子不利，所以現在最好想個辦法幫助秀水派。讓玄宗真正頭疼的不是要幫助秀水派，而是齊思聖提出的具體方法，成立濟世會！
按齊思聖所言，這濟世會由各派掌門共同組成，就當前發生的一係列問題共同商議，但為了避免像以前一樣，出現意見不統一時無法形成最後的決定，所以要選出一個人作為濟世會宗主，來進行最後的定奪，其他人對宗主便要完全服從。
玄宗很清楚，無論齊思聖打著什麽冠冕堂皇的旗幟，他的真實目的是想要推翻玄靈派的盟主地位。要是換到以前，玄宗不會擔心齊思聖的任何想法，但現在發生了這麽多事情之後，無論是魔靈肆虐玄都，還是了音命喪靈山，都讓玄靈派的威望大打折扣，玄宗不得不擔心，一旦真要組成濟世會，萬一齊思聖當選宗主，那玄靈派就將徹底失去立足之地了！
玄宗第一時間當然是反對這一提議，但讓玄宗奇怪的是百川派和嶺南派卻對齊思聖的提議非常積極地讚成，由於秀水派沒有人可以作為代表出席，而星羅派本就不具備投票資格。現在的形式是，齊思聖已經獲得了一半的人支持，一旦青竹派或者金沙派倒向齊思聖，到時即使玄宗如何反對也沒有用了，並且還會被冠以由於私心而不顧大局。
金沙派的郝大生雖然性格粗獷，但為人比較正直，並且他素來與齊思聖沒有什麽交集，所以玄宗認為他不會突然轉向齊思聖。而柳承風一直都以君子形象示人，為人謙和，讓玄宗不確定他心裏到底是何想法。但如果玄宗直接過去詢問，也有些失了身份。這時，玄宗想起了，柳承風的女兒柳如蘭一直與餘風交好，並且現在正住在梅槐別院裏，所以玄宗決定先讓餘風通過柳如蘭去探一下柳承風的心思。
“風兒，沒想到你機緣巧合之下竟然已達宗極道，真是可喜可賀！”玄宗來到梅槐別院，聽餘風說了前夜發生的事後欣喜道，對玄宗來說，這是他最近聽到的唯一一個好消息。
“隻是我現在仍然不知道向我傳授靈力的這位前輩到底是誰！”餘風悵然道，“隻能憑空感謝了！”
“能有此修為並有此心胸之人，肯定不是等閑之輩”玄宗我也惋惜道，“可惜他已經元神消散，否則我定要前去拜訪一下，說不定他是我玄靈派的先人！”
“是啊，我也希望不要辜負這位前輩的厚望，能夠早日將魔靈降服！”餘風認真道。
“風兒，降服魔靈這件事固然重要，但……”玄宗說著突然停頓了一下，好像有些難以開口。
“掌門師伯是否遇到了什麽難處？”餘風猜測道。
“我知道你一直在靜心修煉，本不想讓你參與一些門派爭鬥之事，到現在齊思聖突然提出要成立濟世會，我總感覺他早有預謀，一定是衝著玄靈派來的！”玄宗擔憂道。
“濟世會？”餘風不解道，“難道他想淩駕於各派同盟之上？”
“這正是他的目的！”玄宗肯定道，“雖然他說是為了人族，他就是要將鴻風派至於眾派之上！”
“難道其他門派也都同意嗎？”餘風疑惑道。
“百川派和嶺南派已經表示了同意，但金沙派和青竹派還沒有表態，所以……”玄宗欲言又止。
“所以掌門師伯想讓蘭兒去探一下柳掌門的口風！”餘風替玄宗開口道。
“不知風兒可願意幫我這個忙！”玄宗放下姿態道。
“掌門師伯嚴重了！”餘風輕輕施禮道，“這本不是什麽為難的事，但即使你知道了柳掌門的心思，一旦他同意齊思聖的提議，又將如何應對？”
“我現在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玄宗無奈道，“如果柳掌門真的同意成立濟世會，我隻好全力勸說他和郝大生支持我，隻要不讓齊思聖成為宗主就沒關係！”
“你和師父經常告誡我人心難測，有時候人的話並不能相信”餘風提醒道，“即使之前答應了你，萬一選舉之日他們反悔，到時再想阻止就來不及了！”
“風兒你說的對！”玄宗細思極恐道，“我竟然沒有想到這一點，到時就真成了齊思聖的天下，任我再怎麽反對，即使與各派撕破臉也隻能落得個孤立無援的地步！”
“所以必須要想一個完全之策來應對！”餘風思索道。
“你有辦法？”玄宗迫切道。
“暫時還沒有！”餘風搖頭道，“請掌門師伯且容我想一下，我會讓蘭兒去問過柳掌門，探得虛實之後再向你稟報！”
玄宗知道這事也急不得，便先回了聖心殿。餘風送走玄宗之後，對齊思聖這個人越發好奇了。餘風之前認為，齊思聖必定是和歸紅玉聯手策劃的一些事，而餘風之所以對齊思聖和歸紅玉印象不佳，就是因為齊思聖好像做什麽事都是在針對玄靈派。
現在，餘風對歸紅玉已經大有改觀，雖然不是知根知底，但餘風相信歸紅玉不至於會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隻不過，餘風對齊思聖一直沒有好感，認為他是個用心險惡之人。讓餘風想不明白的是，為何歸紅玉要和齊思聖聯手呢，而齊思聖又為何總是針對玄靈派，難道真的隻是為了派別之爭！
無論齊思聖的目的是什麽，餘風知道濟世會肯定會對玄靈派不利，而餘風當然會選擇守護玄靈派的威嚴。於是便向柳如蘭說了玄宗的擔憂和想法，請柳如蘭去詢問一下柳承風的想法。
“你放心吧，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我不會讓父親選擇齊思聖那個大壞蛋的！”柳如蘭驕傲地承諾道，說著便跑去找柳承風了。
“父親！”柳如蘭跑到柳承風的住處，推開門道，“聽說你們要成立一個濟世會？”
“你怎麽會突然關心起這些事來了”柳承風猜測道，“是餘風讓你過來探一下我的口風吧！”
“先不管我為什麽關心”柳如蘭見已被識破，仍然堅持道，“你準備怎麽做？”
“大人之間的事，你們小孩子還是不要管了！”柳承風一揮手道。
柳如蘭不明白為什麽柳承風這麽在意這件事，雖然柳承風經常訓斥她，但柳如蘭心裏很清楚柳承風是非常疼自己的，所以她才敢經常如此任性。
“我已經長大了，你怎麽還把我當作小孩子看！”柳如蘭故意撅嘴生氣道。
“是，你長大了”柳承風也故意提高音調道，“所以才女大不中留了！”
“你說什麽呢！”柳如蘭有些害羞道，“我隻不過是想問問你的想法，這有什麽關係？”
“蘭兒！”柳承風卻認真道，“很多事，並沒有表麵上看著如此簡單，人有時候也並不能根據自己的想法來做決定，為父不是想難為你，而是不想你因為這些事而煩心，隻希望你能平安快樂！”
柳如蘭見柳承風如此鄭重其事，也不敢再開玩笑，乖巧道：“女兒知道父親最疼女兒了，也知道父親做任何決定都是對的，我相信你！”
柳承風拉過柳如蘭的手，親切道：“看到你和餘風在一起那麽開心，我也替你高興，你回去告訴餘風，讓他轉告玄宗掌門，我柳承風做事自有分寸，至於其他的隻能靠他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