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麵色凶厲的人,都是聚源境的源士,顯然訓練有素。
在他們的組織下,所有人,分成三批,在悅書齋外的街道上排隊。
第一批,是三大家族的人,排了好幾列,人數超過1000。
第二批,是小家族的人,他們被一個個地盤查,不符合條件的被好言勸走,最終留下了100餘人。
要知道,小家族出來的,在悅書齋辦了會員的客人,早就超過了500。
第三批,哦,本來有第三批,現在沒有了。
他們早就被暴力驅趕走。
被趕走以後,那些平民遠遠地望著,根本不敢靠近。
個別膽子大、心存僥幸的,稍微靠近些,便會被人一腳踹飛,不會有任何提醒。
被踹飛的結果,是至少斷掉一根肋骨。
“你們在幹什麽?”戴著金框眼睛的左騰皺著眉頭,語氣不爽。
一位身上亮著51個金色光點的光頭男子,連忙小跑過來,滑跪在了左騰麵前。
他低著頭,飛快地賠笑道:“左掌櫃,請您不要生氣,我們隻是在維持墨河城的秩序,不會打擾到悅書齋做生意的。
我們保證,悅書齋客人的數量隻增不減,而且不會有人白嫖!”
“嗬,好一個維持墨河城的秩序。”左騰低垂著眼眉,冷笑了一聲。
接著,他漫不經心地問道:“你是哪個家族的?”
光頭男子頭上滲出汗水,艱難地開口道:“千家。”
“很好。”左騰語氣淡漠地甩手離開。
在左騰離開後,跪在地上的光頭男子,嘴角微微翹起。
他的位置距離悅書齋的門口非常近,屬於左騰伸出手掌、一個巴掌能拍在他臉上的範圍。
但是整個過程中,左騰明顯地表現出了憤怒的情緒,卻始終沒有動手的打算。
“如此看來,悅書齋對左掌櫃的限製很嚴格,左掌櫃完全無法幹涉店外的事情。”想通這一點,光頭男子不屑地搖了搖頭,站起身來。
“師父,店外發生了什麽?”店裏,看到左騰一臉陰鬱,張旭升問道。
他和林小草提著桌椅,正準備出門。
“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左騰微微搖了搖頭,突然想起什麽,說道:
“旭升,外邊可能有你的熟人,你和他們去打一場。
隻要是聚源境的對手,單挑可以,一打多也無所謂,態度越囂張越好。
讓他們願意和你打也容易,就說隻要他們贏了,悅書齋送一本《鬥破蒼穹》給他們。
為師不便動手,有些蠢貨開始不把悅書齋放在眼裏了。”
“師父,這……”張旭升撓了撓頭,“賭注太大,我有點心慌。”
“別慌,為師相信你,你也要相信你自己。”左騰拍拍張旭升的肩膀,鼓勵道:“就算你不相信自己,還不相信為師嗎?
為師說你沒問題,你肯定沒問題。
外邊那群人,你一個可以打五十個。”
“是嗎?回到悅書齋以後也沒跟人動過手,我不知道自己強不強。”張旭升紅著臉道:“如果我贏了,會不會暴露出太多實力,破壞師父你的計劃啊?”
左騰微微一笑:“我的計劃,就是絕對碾壓的實力。”
說完,他在心中歎了口氣。
屁的實力啊!
三大家族一個聚源境的走狗源士,都敢瞧不起自己了!
老子要不是實力太弱,才懶得偽裝成被束縛在了悅書齋裏。
他心中清楚,讓張旭升出手,泄憤的意味大過實際意義。
三大家族摸清楚了他的底細,知道他的手伸不到店外去,不會再將他放在眼裏,隻會當他是個工具人了。
他必須盡快想到方法破局才行!
張旭升則沒想這麽多,想到師父那麽信任自己,他心情激動地來到門口。
林小草也跟著出來看熱鬧。
“是你?”一出門,張旭升看到門外的那個光頭,眼神瞬間就不對勁了。
“是我。”光頭男子轉過身來,見到是張旭升,麵色古怪,嗤笑道:“怎麽,您這尊悅書齋的大人物要為我當初的追殺尋仇了嗎?”
張旭升看著光頭男子,麵色平靜,實則心中波濤湧動。
他被千家追殺的那段時間,他曾多次被這光頭男子逼入絕境,吃了不少苦頭。
光頭男子帶給他的那些痛苦,他一定要如數奉還!
因為,“有債必償”是他重要的人生信條。
現在,讓對方償債的機會就在眼前。
讓他唏噓的是,明明隻是過去了幾天,光頭男子就從他恐懼的對象,變成了他並不在意的角色。
連帶著,他對光頭男子的仇恨都淡了許多。
“談不上是尋仇。”張旭升微微一笑,“你這條千家的家犬,還不夠格被我放在眼裏,隻是你們惹怒了我師父,做徒弟的無法袖手旁觀,不得不親自調教你們一番,好讓你們不要和現在一般惡心。”
被這般羞辱,光頭男子麵色難看,目光像是要吃掉張旭升,譏笑道:
“真是可笑,昔日狼狽竄逃的賤民,竟然膨脹到了如此地步。
且看你一個半月以後還能否笑得出來吧。等你讓悅書齋輸了賭約,你又是一條敗家之犬!”
“哈哈。”張旭升笑出聲來,指著光頭男子:“這就是你現在能夠放出的最厲害的狠話嗎?那你這功力可是大不如前了。
你現在的樣子,真像一條慫狗。”
光頭男子鼻孔喘著粗氣,卻又無法辯駁。
至少現在來看,張旭升的地位遠勝過他,他還真不敢放出太厲害的狠話。
“嘴上占便宜有何用處?廢物終究是廢物!”光頭男子冷笑,意欲結束話題。
然而,張旭升不會如此輕易放過他。
“早說過了,我不是來占嘴上便宜,我是替師父來調教你們這群惡犬的。”張旭升抬頭看了一眼天空,自信地笑道:“來吧,咱們新仇舊恨一起算。
你們這群聚源境源士一塊上,隻要你們能傷到我,就算你們贏。
我師父說了,如果你們贏,悅書齋無償送一本《鬥破蒼穹》。
《鬥破蒼穹》的珍貴你們應該清楚,想要的話,就憑本事來拿!
隻有一點,麻煩你們動作快一點,我趕時間,不想耽誤悅書齋營業。”
“好膽!”
“狂妄!”
“愚蠢!”
數聲怒喝從這群源士口中傳出。
領頭的光頭男子紅著眼問道:“小子,你說話可算數?對戰時拳腳無眼,別被打傷了以後怪罪到我們頭上。
家主和左掌櫃有約,隻要你不主動對付千家,千家不能出手傷害你。
但今天這事,所有人都看著,這是你自己做出的決定!
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少廢話,嘰嘰歪歪的不就是心虛了?像狗一樣喜歡吠叫,結果一枚石子就能把你們嚇跑。”張旭升不屑道。
“很好!我和我的兄弟們倒想看看,你這條在我們手中狼狽逃竄的敗家之犬,短短幾天,能有什麽變化!”光頭男子罵道,手勢一揮,所有聚源境源士都圍在了他的身邊,擺出了戰鬥的姿勢。
他話音剛落,一位聚源境高階的源士從左側殺向張旭升。
同時,右側也有一人逼近。
光頭男子緊接著一躍而起、正麵殺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