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 人滿為患的悅書齋
二層樓處，公孫虎坐在千家人不遠處的地毯上，將《鬥羅大陸》等三本書的開頭匆匆掃了幾頁，覺得都不如《鬥破蒼穹》合自己的胃口。
於是，他拍拍屁股站起身來，將手中薄薄的一冊《鬥羅大陸》扔在一邊，來到一樓。
此時，收銀台前排隊的人隻剩下幾個。
公孫虎等了一陣，來到收銀台前，領了自己的推薦票，然後向左騰說道：“左掌櫃，我應該符合成為悅書齋臨時工的要求吧？
我的第一個考核任務是什麽？”
左騰：你們公孫家的人很奇葩啊，一個個有錢有勢的，偏偏喜歡打工？
你們都這樣搞，就不怕你爹那個暴脾氣把你們吊起來打？
不過左騰才不會管這些小事，公孫虎既然做出了這樣的選擇，就自己承受代價。
他隻管褥羊毛就好。
於是，左騰微微一笑：“你的第一個考核任務是，買一千張推薦票投給《鬥破蒼穹》。”
“哦。”公孫虎覺得有點不對勁，但也沒有多想，掏出十枚源晶買了一張寫有1000的票券。
“爽快！小虎，我最欣賞的就是你這點！”左騰在票券上簽上公孫虎的名字，遞給他，接著道：
“你的第二個任務是，按照我的要求辦一份報刊，並在十天內讓累計銷售額達到一萬金幣，利潤我們五五分賬。
不過，你不要搞錯了，這是悅書齋和你個人的合作，而不是和公孫家。
所以，這件事上，你最好不要借助家族力量。”
“辦一份報刊？還要累計銷售額達到一萬金幣？”公孫虎皺了皺眉頭，又覺得這樣賺錢的事情很有意思，急忙問道：
“那左掌櫃，你快說說，這報刊要怎麽做？能賺多少錢？”
左騰不急不緩地介紹道：“報刊名字就叫《墨河日報》，每天一刊。
做成一張紙，兩次折疊以後跟《鬥破蒼穹》一頁紙的麵積一樣，兩麵都寫上內容，分成不同的板塊，要求圖文並茂。
其中兩個板塊，我為你想好了，分別叫《悅書齋趣事》和《墨河城重大新聞》。
除此之外，我還有兩個要求。
一是《悅書齋趣事》這個板塊的內容由我決定，且要放在報刊的顯眼位置。
二是報刊出高價、低價兩個版本。
高價版本為彩色，紙張表麵光滑、有韌性，售價為一金幣一份；低價版本黑白印刷，紙麵粗糙，售價為一銀幣一份。
每日印刷冊數你自己看著辦吧，不過我有一個建議，那就是未售完的報刊，在次日以後放在指定地點，讓人免費領取。”
“聽起來是個好點子，不過操作起來有許多困難。”公孫虎若有所思：“不說別的，光是印刷所需的設備和人工就是一個不小的問題。
還有圖畫的設計，唉，困難不小啊。”
“要是很容易，那還算是考核嗎？”左騰拍著公孫虎的肩膀：“加油，小虎，我看好你！
這件事辦好了，也相當於給了你一個不斷生錢的生意”
公孫虎仍在沉思，忍不住點了點頭：“這種挑戰，很合我的胃口！”
說完，他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推薦票扔進了《鬥破蒼穹》的票箱，然後馬不停蹄地離開了悅書齋。
在他心裏，完成左騰交代的這個挑戰，比看《鬥破蒼穹》還更有意思。
二樓，一位千家嫡係看到公孫虎的行動，不屑地罵道:
“公孫家的土包子，竟然和那些平民混在一起，給《鬥破蒼穹》投票！
《完美世界》不知道比《鬥破蒼穹》高到哪裏去了！
《鬥破蒼穹》雖說也不差，但比起《完美世界》的大世界，那還真是差的不止一點半點。
隻有那些目光短淺、審美低級的家夥，才會在看了《完美世界》以後，給《鬥破蒼穹》投票！
至於那些卑賤的平民，沒資格看《完美世界》這樣的好書，悅書齋就該不給這些人投票的機會才是！”
這時，公孫鴻雁正趴在一樓院子裏的沙發上，喝奶茶、看《鬥破蒼穹》。看完一個大高潮情節以後，她從書中世界抽出心神，發現身邊變得很吵。
雖然沒有人在大聲說話，但現在悅書齋的客人數量比剛開始多太多了。
她想起來自己有計劃去二層樓看看，但因為沉迷《鬥破蒼穹》耽擱了許久，於是取了一杯奶茶，慢悠悠地走到二層樓。
二層樓隻有高級會員才能進，麵積卻和一層樓的院子差不多大，因此空曠、安靜。
但公孫鴻雁覺得，二層樓的擺設實在是太寒酸了些，竟然隻有幾張破地毯。
書也隨意地丟在地毯旁邊。
公孫鴻雁拿起一本《鬥羅大陸》瞧了一眼，發現它隻有薄薄的一冊，書封上寫有第一卷的字樣。
什麽嘛！書封隻是藍底白字的簡單樣式，還隻有第一冊能看。
公孫鴻雁原本還對自己暫時不能看其他三本書有點遺憾，現在卻是覺得無所謂了。
這三本書，實在寒酸！
抬頭看了一眼大概三人高的屋頂，她撅了噘嘴。
雖說這層高不錯，但是比起露天的院子，還是顯得有些幽閉。
走到二層樓的欄杆處，公孫鴻雁的視線豁然開闊。
“哇哦，悅書齋的麵積竟然大了這麽多！”公孫鴻雁在一層樓的時候就有所感覺，此時得到驗證。
她頗感興趣地掃視著一層樓能看到的三個院子，發現隻有左下方的那個有客人在，其他兩個都空蕩蕩的，於是收回了視線。
手握著欄杆，公孫鴻雁彎腰低頭往二層樓的正下方看去，也沒有收獲。
她收回視線，往遠處望去。
悅書齋被兩麵高牆、兩麵矮牆圍住，此時她看到的，就是兩麵矮牆之後的城市景象。
那裏人來人往，是墨河城東區一條普通的街道。
有人在矮牆後麵往院子裏看，和公孫鴻雁的視線遠遠地對上。
還有人想要爬牆、跳進院子，卻被一層無形的屏障攔下。
更遠處，能看到黑水河的一部分和它旁邊的山峰。
公孫鴻雁覺得，若是悅書齋的兩麵矮牆與兩麵高牆換一個方向，二層樓的客人就能直接看到東邊的七彩通天樹，這樣的景色更美一些。
趴在欄杆邊上，公孫鴻雁覺得自己的心情格外的寧靜，心胸開闊許多。
於是，她去了趟一樓的院子，拿著一本《鬥破》回到二層樓，靠著欄杆讀書。
公孫鴻雁靠著的欄杆麵向一層樓有客人在的院子。
她讀到壯觀的場景，便抬頭看遠處的天空；讀到城市裏的喧囂，便低頭看院子裏各色的客人。
院子裏的客人是她的風景，靚麗活潑的她也讓院子裏的大部分客人感到賞心悅目。
忙過收銀的高峰期，左騰戴著金框眼鏡繼續讀《鬥破》。
這時，有一個貧民打扮的年輕男子來到收銀台。
他掏出一枚金幣放在桌上，焦急道：“掌櫃的，我聽人說，你們店裏的左佑守仙女突然離開了？
這是怎麽回事啊？左佑守仙女還會回悅書齋嗎？她什麽時候回來？”
左騰抬起頭，看到這人身上一片金光閃閃。
這是誰啊？看上去是個修為不低的源士，竟然偽裝成平民來悅書齋，他圖什麽？
而且大哥你這演技是不是拙劣了一點，真正的貧民，有哪個會像你這樣毫不在意地掏出一枚金幣？
不過，隻要不是在悅書齋鬧事，這人想要搞什麽陰謀詭計，左騰都不在乎。
隻是，這個演技拙劣的家夥顯然是奔著左佑守的顏值來悅書齋的，這讓左騰想起了不堪的往事，心情極差。
“雖然左佑守是我的妹妹，但我可管不著她。”左騰不耐煩地說道：“她愛什麽時候來悅書齋就什麽時候來，有可能明天，也有可能永遠都不來了！”
“這樣就沒意思了。”貧民男子搖著頭，進了院子。
左騰繼續看書。
不一會，吳家和千家的隊伍先後趕到。
他們都是兩家派來衝票數的人。
吳家來了三十幾人，千家則是一次來了近五十個。
看來，千家主對於這異火更看重一些。
他們每個人都辦了高級會員。
千家的人毫不猶豫地把票投進了《完美世界》的票箱，吳家的人則是暫時將票攥在了手裏。
這一大批人來到二樓，頓時遇到了尷尬的場麵。
他們加上原本就在的二十幾個人，總人數超過了一百，而二層樓準備的書籍數量隻有三十本。
“左掌櫃說，看這幾本書，成為源士的概率更高一些。”
在吳求的建議下，吳家人三四個人為一組，分別看不同的書。
千家人則是自由行動，大多從一樓拿來了《鬥破蒼穹》，待在二樓看。
千家領頭的那位，覺得自己等人明明是給《完美世界》投票，卻不得不妥協去看《鬥破蒼穹》，頗有點無語，但也隻能安慰其他人道：
“大家且忍耐兩天，相信左掌櫃看到我們對《完美世界》的喜愛，會幫我們解決這個問題的。
畢竟，我們都是高級會員，和那些隻掏一金幣或者白嫖客人不一樣，我們要重要得多！”
中午的時候，瘋狂湧進的白嫖客人讓悅書齋人滿為患。
人數超過1150的時候，左騰將林小草和張旭升叫回店內，在門外貼上了“今日客滿，暫時打烊，活動明日繼續”的提示。
店裏，客人們分成了四波。
第一波，是高級會員們，他們絕大多數聚集在二層樓，幾人合讀一本《完美世界》等三種書籍，或是獨自捧著一本《鬥破蒼穹》。
第二波，是普通會員們和付費客人，他們絕大多數單獨捧著一本《鬥破蒼穹》在讀。
第三波，是識字的白嫖客人，他們三五成群，一同閱讀《鬥破蒼穹》。
最後一波，是字都認不全的白嫖客人，把悅書齋當成了自助餐館，小心翼翼而又速度飛快地取用著零食飲品，並相互交流著體驗，麵色紅潤。
下午的時候，吳家的高級會員裏，有兩人突破成了源士！
而且，他們都是看完了《一念永恒》這本書籍。
由於吳家特殊的家族風氣，他們普遍也更喜歡這本書。
於是，理所當然地，他們定下了和千家相似的投票策略，並將投票目標定為了《一念永恒》！
收銀台處，看到一切正按照自己的想象發展，左騰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捏著下巴，詢問一旁的張旭升：“旭升，為師問你，你覺得，要將墨河城的絕大多數人發展成悅書齋的付費客戶，需要克服哪幾大困難？”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麵對每月翻倍的利潤目標，左騰覺得自己需要早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