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 必要的挫折
“我要立刻回家拉人，左佑守小姐今天的十個親筆簽名、明天的十個親筆簽名、後天的十個親筆簽名，都必須是我的！”
仰躺在地抹鼻血的公孫虎一躍而起，往門外奔去。
“哥，我們也要拉人！你跑得快，你趕緊去！別讓公孫虎一個人把簽名全拿了！”吳求急匆匆地催促吳尋。
千家子弟一言不發，飛快地來到悅書齋門口。
因為擔心千家子弟受到悅書齋的迫害，悅書齋門口一直安排有千家的源士隨機應變。
“你快些回家族去，把無事可做的千家子弟都拉到悅書齋來！
他們不來的話，不是千家子弟也行，依附咱們千家的人就可以。
不，年齡也無所謂，隻要是能拉來的人，你全給我以千家的名義帶過來！
記得把錢帶夠，每個人一金幣。”
千家的源士帶著這個命令，一頭霧水地離開。
除了三大家族以外，依附這三家的各大家族，他們家族內在悅書齋“修習”的後輩也采取了行動。
不久，自家後輩正在瘋狂拉人前去悅書齋的消息，傳到了各大家族家主的耳中。
小家族的家主們聽聞三大家族的後輩在做相同的事情，便沒放在心上。
他們隻是招人來問了一會，知道了悅書齋左掌櫃的妹妹名叫左佑守，是個絕美的女人。
“所以這些小子，這麽奔忙，就是為了得到一個女子的簽名？
小夥子們還是太年輕啊，要是到了我們這把年紀，再有姿色的女人，也無法動搖我們的心智了。”
他們將這件事當成了笑談，相互交流，頗為不屑。
三大家族地家主得知了消息，則不如他們這般淡定。
“這是左掌櫃想出來的新招數嗎？
察覺到我們在控製悅書齋的客人數量、阻止他脫困，所以使用美人計來破局？
可是這些年輕人定力也未免太差了些？
不就是個女人嗎？以他們的地位，在這墨河城，什麽相貌的女人得不到手？
非要去這般討好那左掌櫃的妹妹？
左右手？呸，什麽奇怪的名字。”
三位家主很惱火，他們家族裏的年輕人實在是不讓人省心，好好地看《鬥破》以求成為源士就夠了，偏要沉迷玩樂！
如今還做出這種荒唐事情！
他們不知道他們這樣胡鬧可能給墨河城帶來災禍嗎？
不過他們也無可奈何。
這種時候，除非想和悅書齋撕破臉，表示他們就是不想讓悅書齋的客人多起來。
否則，就必須在表麵上維持和悅書齋的友好關係。
隻能寄希望於他們的猜測是錯的，左掌櫃隻是想把悅書齋的生意做大。
但這太離譜了，哪會有一個至少靈韻境的源士，整天算計著幾枚金幣和幾個客人？
除非他有別的意圖！
他們很確定：左騰這位實力超強的源士，被限製在了悅書齋的狹小範圍之內，為了脫困一直在努力增加悅書齋的客人數量。
雖然左騰一直表現得比較友好，除了高傲得讓人不爽以外，沒有別的問題，如無必要的話，三位家主還是希望他不要走出悅書齋來。
對於他們這種統治霸權來說，不受控製的因素便是威脅。
他們是都有一統墨河城的想法沒錯，但也都清楚墨河城今日的平衡來之不易。
不僅是三大家族實力的平衡，還有墨河城作為東西兩側妖戰緩衝帶的平衡。
他們擔心左騰的出現，會打破這看似穩固實則脆弱的平衡，讓一切倒向不可知的局麵。
但如今，事態好像已經倒向了不受控製的局麵了。
一群小兔崽子，為了要一個女人的簽名，衝著要給悅書齋送錢，簡直要把人氣死！
他們沒收到除了簽名以外還送修行之秘的消息，因為那群回家拉人的少年，急匆匆地到處亂竄，嘴裏叫喊著“簽名”、“沒有簽名我會死”，就是沒有提修行之秘。
可能在少年們的眼裏，左佑守的簽名比修行之秘重要多了……
悅書齋內，通過自己的聰明才智和美貌基本完成了任務的左騰，內心依舊惆悵。
說是拒絕女裝、討厭女裝，卻一直吃著女裝的紅利，我好可恥啊！
嗚嗚嗚，為什麽我要這麽美麗？
我都這麽美麗了，我怎麽體現我的實力和智慧呢？
他從心情低落的張旭升懷裏，挑了一朵最鮮豔的花，別在張旭升的頭頂，心情稍稍有了好轉。
而捧著鮮花被師叔打扮的張旭升也一掃臉上的陰霾，露出了笑臉。
“左佑守姐姐！我也要，我也要戴花！”林小草看到左佑守笑著給張旭升打扮，覺得自己失寵了，連忙撒嬌。
我去，林小草，我光知道你惹我生氣的本事很強，我不知道你還會撒嬌的！
給張旭升打扮，是為了讓他感受女裝的痛苦，你來湊什麽熱鬧？
左騰心中吐槽，麵上則是溫柔地笑，然後隨手拿了一朵鮮花別在林小草的頭頂。
林小草戴了花，快樂地跑出了收銀台，去院子裏顯擺去了。
左騰笑容滿麵地看著這個畫麵，心想：
沒想到林小草也有這麽可愛的一麵……
呸呸呸！妹妹這種東西就是生來氣哥哥的，可愛個鬼！
“師叔，我看書去了！”張旭升別了花，又被左佑守關心了幾句，臉色通紅地躲到院子裏看《初等物理》。
左騰：唉……我好難啊！
犧牲自己，女裝讓所有人快樂，我實在是太高尚了！
可能，這就是完美帥氣的我必須要遭受的挫折吧。
……
在左佑守親筆簽名的刺激下，這天悅書齋的客流量超過了400。
這也使得後來的八十位客人隻能蹭別人的《鬥破》看，因為店裏目前的《鬥破》數量隻有320本。
最扯的是路過的一個平民男子被他們拉來湊了人數，最後還中了獎。
收到左佑守的簽名之後，把他拉進來的吳求要求這位男子把簽名交出來。
然而，這位男子拒絕了……
“仙女的簽名我才不要給你，不就是一金幣嗎？我還給你好了！”男子從自己破舊的衣袍袖口裏摸出一枚金幣。
“好，你等著！”吳求沒有忘記自己不能在悅書齋裏鬧事，派人盯住這男子，氣狠狠地甩出這麽一句話。
左騰擔心這位男子命不久矣，心中不忍，笑眯眯地多給吳求寫了一道簽名。
吳求樂嗬嗬地接過了簽名，多次感謝，好像忘記了之前的不愉快。
但左騰覺得，那位平民男子處境還是不妙。
無奈，美貌能殺人，這不是左騰能夠控製的。
看著那位男子毫不在意地坐在地毯上喝茶看書，他又覺得有點不對勁，但也沒有深想。
《鬥破》中對應打通第一個竅穴的內容，他按照約定告訴了中獎的十位客人，並且誘導勸誡他們保守這個秘密。
不過他也清楚，這個秘密已經保守不住了。
無所謂了，就算《鬥破》的地位淪為課本，讓客人們看到想吐，他也不在乎了。
眼下，擺脫女裝的困擾才是最重要的。
這十位中獎的客人，除了那位一根筋的平民男子，其他九人都在努力一番之後成為了源士，喜不自勝。
新出的九個成功案例，讓客人們對《鬥破》的興趣更高，同時都卯足了勁，瞄準了下一天的十個中獎名額。
左騰戴著金框眼鏡在院子中走動的時候，發現公孫鴻雁跟開了掛一樣，一下午的時間打通了四個竅穴……
她很詭異，左騰和張旭升都是越往後，打通竅穴的速度越慢，這個人卻是越往後越快了！
左騰意識到，公孫鴻雁發掘出的《鬥破》的秘密比自己知道的要多。
他想頂著左佑守的形象跟公孫鴻雁套套話，然而詭異的現象又出現了。
公孫鴻雁竟然頂住了他女裝的魅力，不為所動，甚至有淡淡的敵意！
這個公孫鴻雁怎麽和別人這麽不一樣呢？
左騰百思不得其解。
這天夜裏，隨著少年們意猶未盡地離開悅書齋，各大家族收獲了更多關於左佑守的消息。
完美、絕美、美得無法言說……大概就是這樣。
千林木詢問了許多人，得到了差不多的答案，心情很暴躁。
悅書齋是千家的敵人！
就算目前關係沒有那麽劍拔弩張，這些兔崽子爭先恐後地誇讚敵人算怎麽回事？
至於左佑守傾城一舞讓許多人神魂力量大增的事情，千林木沒有親眼見到，對此表示懷疑。
可能隻是幻術，用幻術偏偏這些沒有踏入修行門檻的少年，太容易了……
千家主如此想著，覺得悅書齋實在陰險。
隻有修行之秘一事，因為千家有兩個中獎後成為源士的案例，他感到很欣慰。
這些蠢貨總算幹了點正事。
“以後專心修行，好好挖掘《鬥破》中的修行之秘！
既然資質極差的公孫鴻雁能夠獨自發掘《鬥破》的秘密，修行突飛猛進，我相信你們也可以做到！”千家主一邊說著，一邊把兩位少年遞上來的左佑守的簽名撕得粉碎。
房間內的全部千家少年，都發出了心碎的聲音，心在滴血。
他們低著頭，不敢看千林木的眼睛。
但他們自然是不服氣的，心中默念著“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忍不住生出了推倒千林木取而代之的狂妄想法。
要是他們獲得了異火的話，這一切不是沒有可能！
吳家，吳真聽到吳求說自己要追求的真理叫做左佑守，氣得摔碎了一盞心愛的杯具。
公孫家，公孫狂龍看到公孫虎抱著左佑守的簽名睡覺，幾欲吐血。
在某種默契之下，三位家主以及一些好奇的小家族家主，在次日的中午，來到了悅書齋，想要看看讓各家少年都無比癡迷的左佑守，到底是何方神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