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野豬皮
一條黑色的洪流在道路上狂奔，腰間寶劍金戈相碰，身披鎧甲，威武不凡。
他們得到信息，有一隊明軍在附近膽大妄為，頻繁襲擊村落，許多旗人包衣被抓，奴隸逃跑，對生產生活造成了極大影響，現在正與明軍鏖戰，後方不能出現問題。
這股孤軍，一定要讓他有來無回。
“愛新覺羅.水欣，這次事情結束以後你要給我滾回去讀書，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你還怎麽為你父親分憂。”
俊美的青年低頭不語，他們女真人的百年大計眼看就要成功，決不能因為一些預料之外的因素打擾。
根據斥候的說法，這隊人參差不齊，有解放的奴隸，有壯碩的漢人，還有夷人，戰術能力不弱，視死如歸。
“籲，籲，籲”完顏.利爪拉緊降繩，前方是一道山口，是前往丹東地區最近的道路。
根據斥候傳回來的消息，他認為前方有危險。
“水欣，你來說，我們該怎麽辦。”他想考究，看看他的才能如何，丹東地區是愛新覺羅.水欣的曆練之地，自從毛文龍死後這裏成為了大清的後花園。
愛新覺羅.水欣沒有立刻回答，在思索，他們這些貴族子弟，經曆過係統的軍事化教育，懂得如何思考和判斷，這些有關教育的問題在曆史上，從未有過記載。
或許這裏真的是，另外的平行宇宙。
思考的方式很簡單，通過情報對敵人的行為進行判斷，以及概率估算。
“顯然，這裏有埋伏的可能性高達百分之75%，如果當時不是我跑得快，現在已經成為他們的俘虜了。”
如果他們這些人知道秦風做的事，就不是現在這點人了。
“哦，既然你認為前麵有埋伏，那你說，怎麽辦。”完顏.利爪語氣不善，帶有一絲憤怒。
他根本不信愛新覺羅.水欣說的話，語氣很衝。
水欣覺得委屈，難道說錯了嗎？
難道敵人想不到，這裏會有埋伏嗎？
他為什麽這樣
無法理解
這是他曆練以來，第一次被信賴的長輩嗬斥。
麵對長輩的無法理解，新覺羅.水欣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
完顏.利爪繼續炮轟，“既然你說有問題，那你說個辦法啊。”
這次比上次更加激勵，直接吼，神色酷吏，判若兩人，愛新覺羅.水欣有點害怕。
他不知道，為什麽會發展成為這樣。
完顏.利爪有些失望，他想看到的不是，兔子耷著耳朵萎靡。
不是攝於長輩的威嚴就不敢說話，不敢行動。
他要的要勇士，他要的是聰明人，他要的是本事人。
他們女真王族的聰明，和明國人的聰明截然相反。
明國人講，明哲保身，中庸之道。
呸
這是叛徒行為
明國人根本不配擁有，這麽壯麗的河山，他們的女人隻配用來做生育工具，繁衍出無數的女真勇士。
他們根本就不配成為人，擁有那麽美好的世界。
女真，就是明國人的天敵，終結他們夢幻的紀元。
“愛新覺羅.水欣，憑什麽不能進入，你說有埋伏就有埋伏？”
“說話啊，啞巴啦。”
“說，有還是沒有”
完顏.利爪暴躁不耐煩，嗬斥，怒罵。
這個時候愛新覺羅.水欣，麵臨抉擇。
頂撞，還是同意。
如果頂撞等待他的，還有後續大餐，如果同意這個人就廢了。
清朝高層同樣在對明國進行研究，有太多的未解之謎，似乎明國的曆史就是愚蠢和笑話，他們不得不小心。
一些很基礎的頂層手段都沒有，真的是，有趣。
似乎是蒼天響應了女真的祈禱，送給他們一把無窮的機遇。
後續的套餐隻能靠他自己，政治(zhengzhi)需要天賦，他們需要清醒的實幹者，不是討好上級的廢物。
完顏.利爪現在很著急啊，有些事是不能說的，說了就是害他，一輩子都無法成長。
他和愛新覺羅.水欣感情很好，是他舅舅，很看好他。
人啊，一定要堅定信念，不然，一事無成都是輕的，至少沒有闖禍。
眼神相當不善，完顏.利爪是真的生氣了。
又不能打，萬一打成反骨仔了怎麽辦。
蠢貨啊，和明國人一樣，有那麽難嗎。
簡直就是廢物。
“舅舅，你為什麽覺得裏麵沒有埋伏呢。”
愛新覺羅.水欣反問，你說沒埋伏，好，你把因為所以說出來。
他尊敬的舅舅居然這樣說他，心裏很難受。
藍瘦香菇
但是，他奶奶給他說，一定要頂天立地，做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
又不好直接頂撞，他不敢。
所以曲線了一下，反問。
神殿教的就是這些，難道有錯，沒道理？
愛新覺羅.水欣的反駁，讓完顏.利爪心裏懸著的石頭落地了。
完顏.利爪是沒辦法在進步的了，他們是被培訓過的，相當於在你天靈蓋上覆蓋了一層你無法超越的知識，想要進步，癡心妄想，除非天賦過人，但是，幾乎不可能。
他們的是被遮蔽的人，隻能成為踏腳石。
他們在思想上，已經是半個新物種了。
冷哼一聲，表情不變。
最多回去告訴他們自己人，終於又有一個人才候選者了，可以秘密的高興一下，這些秘密是夢話都不敢說的，也是很難說出來的，隻能做，不好形容。
“我是問你該怎麽辦，不是讓你反問我。”
完顏.利爪有些擔心，他們人帶少了。
“舅舅，我們繞道把，說不定現在就有人在暗中觀察我們。”
完顏.利爪繼續追問，為難他。
“繞道？這附近都是山，往哪裏繞，你說怎麽走。”
愛新覺羅.水欣一聽他舅舅這麽說，心裏的石頭同樣放心了，他擔心他舅舅油鹽不進，硬是要進去。
他覺得，可能是因為在士兵麵前，質疑了舅舅的權威才會這樣，他以後不會這麽冒失了，要拐彎抹角一點。
“這些地方我熟，我管理了兩三年，我們可以從這裏向北走半日，那裏還有一條路。”
“難道那裏，就不會有埋伏？”
“舅舅放心，我自然不是癡兒，以為換個地方就可以高枕無憂。”
“那裏是片低矮的丘陵，灌木很少，都是雪鬆之類的樹木，相互間隔，可以騎馬縱橫，很適合我們的機動力量，就算有埋伏，憑借我們兩個牛錄的精銳騎兵還怕明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