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關懷

  因為差不多每個月都能見到，所以她有點忽略了他和燁爍哥哥的變化，如今回歸這種最原始的近身方式，她才訝然，比起六個月前，燁涵貌似又壯碩了幾分，又長高了幾分……“燁涵，你現在多高了？”時鬱佳忽然開口，問了一句和剛才風馬牛不相及的話。燁涵眉頭一皺，依舊不動：“一八六，幹嘛？”“靠！”時鬱佳忍不住罵了句髒話。這六個月她長了三公分啊！很開心有木有？好不容易覺得自己似乎要追上一點差距了，結果人家也在長啊！也就是說，她和他的差距，目前還停留在二十八分的差距上。一點都沒少。哭了。“燁涵！你發育還沒結束啊！”時鬱佳悲摧，都說男生比女生發育的早，他們不會是同步的吧？可是原來那麽多差距是怎麽出來的？總不可能一出娘胎就這麽多吧？第一次發育自己落後了？這問題……燁涵很無語，他才十八，再長一點也是很正常的吧？“怎麽樣？你有意見？要不要檢查一下？”很多部位，不一定要發育完全結束才能夠使用啊，現在也是完全沒問題的。“滾！”時鬱佳臉莫名一紅，雖然沒有完全聽懂燁涵的意思，但是自己也有那麽一點朦朧的感覺。“你發育還沒開始？”燁涵低頭，往她某處看了一眼，很不屑的眼神極其傷害某人的自尊。“滾！”時鬱佳被迫再用一遍這個詞，漲紅了臉辯解：“哪兒沒開始哪兒沒開始？”“別擠了，沒有就是沒有。”燁涵很不配合的製止了她縮回手臂把胸前拱出來一點弧度的企圖。時鬱佳頓時被打擊的淩亂了：“燁涵你死滾！我這是因為躺著！躺著懂不懂？”“那你起來？”燁涵挑眉，唔，把她氣得跳腳，自己的心情好像好多了——這算不算很變太？“起來就起來！”時鬱佳經不得挑釁，氣鼓鼓的就鬆開了對燁涵的鉗製，待燁涵讓開，就迫不及待的爬起來，一把拉開羽絨服拉鏈，試圖為自己證明，但……“燁涵！你幹嘛！”他壓根兒就沒看她，他隻是趁她起來的這個功夫，拉開了她的床頭抽屜，而後很簡單的拿到了那個原本屬於他後來屬於她現在似乎又屬於他的禮物盒。“你個騙子！”時鬱佳咬牙切齒：“居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騙我！”她搶，他躲。發育沒發育造成的差距，現在成了最大的屏障，他一伸手，她跳起來都夠不到。很好……她還沒拆禮物。燁涵微微放下一點心，不然會很囧不是嗎？“還給我！”時鬱佳夠不著，幹脆就脫了鞋子站到床上，而後整個人一撲，用自己寬鬆的羽絨服作為武器，一頭蒙上燁涵的眼睛。視線裏一片黑暗，燁涵暗自咒罵一聲，急忙用手甩開羽絨服恢複視線。時鬱佳怎麽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一把扣上他的手腕——於是，正式開始。殊途同歸殊途同歸啊……時鬱佳略占優勢，將燁涵的手盤坐扣住不能動彈。但因為禮物盒小，燁涵一手就可以握住，因此時鬱佳一時也拿不到。“放手！”時鬱佳使勁兒掰著燁涵的手指頭，靠，他練鐵砂掌的吧？怎麽這麽硬。嗚嗚嗚她的禮物啊！這就是失而複得和得而複失之間的落差啊！她本來想今天晚上好好躲在被窩裏再拆禮物的，她都還不知道裏麵是什麽東西啊！哼！既然不讓她愛惜，她也豁出去了！時鬱佳一邊掰著他手指頭，一邊去摳禮物的包裝紙。就算最後真的還是被他搶回去了，她至少要知道，自己曾經擁有過的聖誕禮物漲什麽樣對不？時鬱佳在這廂撕紙遊戲有趣，燁涵幹脆懶洋洋躺床上，任憑她小小的身體重量坐在自己手臂上。她也就十斤吧？這麽點兒分量，當真不算是負擔。餘光瞄到床頭打開的抽屜，還有一個燁爍的禮物盒子旁邊，一個藍白顏色的本子惹起了燁涵的注意。那是，醫院病曆吧？是時鬱佳的名字沒錯，這應該也不算什麽問題，雖然她這個小體型幾乎沒上過醫院，但是也有過——比如上次，發燒中暑進醫院的事。但，那是後橋鎮醫院，而這本病例，明顯是市區XX大學附屬醫院吧？全市最好的醫院。而且日期，為什麽是十月份，他剛走不久以後？燁涵狐疑，伸出空閑的一隻手，慢慢夠出了那本病例。而時鬱佳經過一番努力，也慢慢剝出了禮物的真實麵目——為毛，也是一個目測很像首飾盒的小盒子？“這是什麽東西？”兩個人同時開口發問。燁涵還好，眉頭微微一皺，看著被撕皮的禮物盒，隻是略微更加用力了一分。而時鬱佳看著那小本子，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等到腦海中靈光一閃回過神，立馬尖叫一聲，也顧不得再去搶什麽禮物盒子了，一頭從那邊撲將過來，企圖搶回來。是病例哇！是她被那群小混混打後去醫院的病例。嗚嗚，她沒想到過燁涵會來自己後橋的家裏，更想不到他會進自己房間看到自己抽屜，所以一直都忘記銷毀了。她們都決定好要瞞著兄弟倆的……這下穿幫了……她整個身子橫過了自己，十字交叉趴在了自己胸口，因為小短手夠不著，所以她還往前夠了幾分，但是燁涵此刻並沒有一點旖旎的念頭，他的所有心思都放在病曆上。醫生的字體就算再鬼畫符，也總是有跡可循可以辨認的，觸目驚心的病情描述讓他心口好像壓著大石兒一樣，哪怕此刻看著她好好的生龍活虎的在他麵前，也不能讓他好受一點。棍擊，頭部，腹部，背部……內髒和皮下組織出血……昏迷……這些字眼就像針刺一樣刺痛著他的心。住院一周，不定期就診，最後一次複診是十一月份。用藥記錄，病情記錄，一本病例已經用完了一半多

  。她到底傷的有多重？他想起了有兩個周末她和思婕莫名缺失了視頻聊天，倒是怎麽說來著，樓下網線挖斷了？！連思婕都幫著她撒謊麽？“還給我啦……”時鬱佳企圖搶救，這麽一會兒，他應該沒看到多少吧？可是可是，他是一目十行過目不忘的人啊。燁涵忽然一伸手，緊緊的將她抱在懷裏。很緊，很緊。害怕失去的惶恐，無法保護的自責，唯有將她牢牢地抱住，才能用現實告訴自己，一切還來得及，他沒有失去她。她的身子是那麽的嬌小柔弱，讓他無法想象，病例裏那些字眼該如何落在她的身上。他的手撫過背後，撫過她的後腦勺，心痛的幾乎都無法呼吸。呃？時鬱佳傻傻的被用在懷裏，她以為，她會被狠狠的修理一頓的……這，好像和想象有點不同啊。他的臉頰貼在她的頸窩處，初碰時的冰冷退卻後，是他肌膚下蘊藏的灼熱的體溫。他不安而隱忍的摩挲，那幾乎要把她嵌進他體的雙手的力道，讓她略有點疼痛，卻也有點心安，和感動。燁涵，這是在關心她的表現嗎？時鬱佳原本緊繃的心情，有點鬆懈下來，僵直的身體在他懷抱裏慢慢變得柔軟。第一次覺得，燁涵的擁抱，好像和燁爍哥哥一樣，也擁有讓人心安被關懷的味道呢。時鬱佳想要推開他的情緒，被淡淡的感動阻擋，第一次，很乖巧的窩在他的懷裏。她柔軟的身軀，好像有安撫人心的力量，讓燁涵心中的不安惶恐等負麵情緒，一點點散去。此消彼長，另一種情緒又開始悄然滋生。她已經把羽絨服脫掉了，隻剩下貼身的保暖內一和小毛衣，手感雖然比不上夏天那麽好，但是對於思念了快要三個月的他來說，已經足夠足夠了。遊弋過一遍的雙手，緩緩開始進行第二遍旅程，這一次，少了幾分急躁擔憂的力道，而多了幾分感受留戀的情緒。借著光明正大關懷的名義，行一些見不得人的斯密事件，對於無恥二字的詮釋，燁涵已經得心應手，完全超越了時鬱佳。她的身上總是有種淡淡的好聞的少女清香，她的肩膀，她的腰肢很纖細……唔，手感很好很強大……燁涵忍不住多留戀了幾下，而後，自己的某一部分很不爭氣的有了點小反應。幸好，他們擁抱的姿勢是一個X形，她應該無法感覺到，燁涵的臉有點燒，但依舊淡定的肆無忌憚。時間好像有點點長啊……時鬱佳剛才柔軟下去的身軀，在燁涵下越發柔軟，似乎有一種要將她融化的趨勢。他的呼吸吹在她脖子裏，熱熱的，癢癢的，慢慢的摩挲裏偶爾似乎還有暖暖柔軟的東西劃過，撩撥著她的心尖尖。燥熱啊，是因為剛才太用力的結果嗎？為什麽這感覺好像有點滯後？時鬱佳原本垂在身體兩側的雙臂，慢慢用力，撐在床上想要起身：“燁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