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暴走

  老爺子哼了一聲:“三花一杠,五十!”……這還來錢了……“老時同誌!你好不好意思!”那邊進屋切西瓜的時鬱佳出來就聽見老爺子問人家要錢,立馬充當正義人士:“打牌是娛樂活動,你這人怎麽這麽俗呢,邵闊,不要理他!為老不尊,羞羞羞!”邵闊再次見識到了時家獨有的家庭氣氛,長輩和晚輩之間,似乎都跟朋友一樣。“願賭服輸懂不懂?打麻將沒個堵住,打屁啊!”老爺子很不爽,頭把贏次次贏,這麽好的開頭,可不能收不到錢。“來來來,我去拿撲克牌給你們,五百一將,結束統一結賬!”時鬱佳倒也沒否認老爺子的說法,隻是又跑進去拿了兩幅撲克牌,每人發了一堆牌。邵闊不太懂這個是什麽意思,正想請教下,時鬱佳已經從旁邊拖了一條板凳過來,一屁股坐在他身邊,豪氣萬千:“邵闊!不要怕!有我賭後坐鎮,保證你今兒把老爺子贏得胡子都翹起來!”邵闊下意識的把屁股往旁邊挪了點,有她在身邊,自己的腦袋好像很容易開小差。重新理牌,抓牌,出牌,一切似乎好像跟上一把差不多。又抓四條,自己手裏已經有五六七條,用不著。邵闊正想隨手扔掉,冷不防伸手的時鬱佳一下子撲過來,壓著他的肩膀,半個身體靠著他的背,手緊緊抓住了他的手:“別動!”不需要時鬱佳的語言命令,事實上,當時鬱佳撲將過來的時候,邵闊已經不能動了。這屬於裸的吃豆腐吧?可是為什麽沒有人出來糾正一下?坐在上家的時媽,抽空拿了一片西瓜啃;坐在下家的趙芝,警戒的把牌擋起來點防止時鬱佳偷看;對麵的時老爺子吹胡子瞪眼,不滿意時鬱佳突然出來破壞節奏。為什麽沒有人覺得時鬱佳這舉動不合時宜?邵闊的神經處於極度緊張的狀態,她伏在自己身上軟軟的觸感,洗過澡之後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傳來的溫度,都讓他心慌冒汗。她的臉頰就湊在他的臉頰邊,隻要他稍微把頭往那邊湊一點,他的唇就可以親吻到她的臉。她的小手緊緊包裹住自己手掌,牢牢的,讓他無法動彈。“不要出這個!”時鬱佳從他掌心把四條收回去,插進牌堆裏,又抽出一個七條:“打這張!”邵闊已經有點發傻了,沒法思考,呆呆的就順著時鬱佳的指揮出牌。“你個死丫頭!又動什麽歪腦筋!”對麵時老爺子原來誌得滿滿,一看時鬱佳插手了,立馬叫囂起來:“觀棋不語真君子懂不懂?”“下棋跟打麻將能一樣嗎?嘿嘿,老頭兒,不要仗著自己有幾十年麻齡就欺負新人,邵闊可是我罩的人!”時鬱佳露著一口大白牙,單手撐在邵闊肩頭:“邵闊,別怕,上!”時鬱佳的歪才總是在這些被邵闊視為歪門邪道的事情上發揮的淋漓盡致,有了她的指揮以後,邵闊就再也沒有點過炮。第一把輸給老爺子的很快就翻回來了,等到第一將四圈下來,邵闊麵前的撲克牌厚厚的一遝。“來來來,破產大清算啊!快!老爺子!不要上廁所!把錢先交出來!”時鬱佳揮舞著手裏的牌吆喝:“我們家盡得五百一!給錢給錢!速度速度!別磨蹭啊!”時媽和趙芝還好,痛快的就掏錢了,老爺子罵罵咧咧不甘不願的掏出錢:“等著啊!我先去上個廁所!馬上再來!”時鬱佳極度財迷的把錢點了一遍,這才笑眯眯的都遞給邵闊:“拿著,你贏的!”邵闊汗顏,還真的賭錢?“不要了吧,來著玩的……”“什麽來著玩的,你要輸了我保證老頭也會追著你要的,”時鬱佳不由分說把錢塞到邵闊口袋裏:“嘿嘿,見諒啊,我們家老爺子什麽都好,就是牌品不好!斤斤計較。”“……還是你拿著,”邵闊怎麽都覺得這樣做非常不好,說不定人家來者是客故意輸給自己呢——不過這樣的客氣方式倒是第一次看到。“不用不用,你拿著吧!保不保得住還是個問題呢,還有一將,咱爭取把老爺子扒皮!”時鬱佳摩拳擦掌,有點羨慕的看著邵闊的手:“怪不得說新手手氣好啊,你抓牌的確氣死人。不好好利用就虧了!”邵闊下意識的把手縮回去一點,時鬱佳的目光不管怎麽看,在他眼中都有點兒別的意義。“爺爺呢?”“哈哈,他啊,封建老迷信,要是輸了,就去上個廁所洗個手,美其名曰去去晦氣。”話正說著,老爺子依舊出來了,扯著嗓子吼:“我就不信邪了,再來一將!”歡樂的夜晚,吵鬧的夜晚,愉快的夜晚。不時響起的歡笑,不時響起的吵鬧,卻都流轉著一種濃濃的叫做家的感覺。一直到躺在床上,邵闊的嘴角還是忍不住泛著笑意。中國人聯絡感情的兩大陣地,酒桌和牌桌,今天他算是真正見識到了。雖然這跟他的生活好像差了十萬八千裏,但是他也慢慢的接受,習慣,並且喜歡。還有點羨慕。暢想著白天的種種,想的最多的,自然便是時鬱佳。邵闊的腦海裏閃過無數的細節,她掏鋼珠給自己,她給自己抹藥,她為自己人工呼吸,她抓著自己的手,她靠著自己的肩……為什麽她一切都做的那麽自然?為什麽大家都覺得她做的沒什麽不對?就沒人想到她這樣做,給自己造成了無數的困擾?他本來就一直避著時鬱佳,為什麽她這麽一而再再而三的靠近他?她不是真的在暗戀他吧?邵闊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的時候,時鬱佳正在進行每天的必備功課流水賬。今天要匯報的事情很多,比如彈弓打野雞、比如美女救英雄、比如把老爺子贏得兜裏空空,對她而言都是極有成就感的事情。洋洋灑灑寫了好多,自認文筆不錯,亮點突出精彩紛呈。興奮的寫完,尤其強

  調了自己打野雞的身手矯健、救人時的臨危不懼、打麻將的聰明睿智。郵件發送的時候,已經習慣性的把燁涵當做抄送,反正自己對燁爍哥哥的想念也無需掩飾,不怕被他看見和嘲笑。倒是燁爍哥哥最近周末經常跟著鋼琴老師到處飛,這點行蹤還要靠燁涵來掌握。發完郵件,心情還是太high睡不著,時鬱佳翻看著燁爍寫給自己的郵件。一個月,八封……跟大姨媽的區別是一個是一個月內連續來,一個是隔幾天再來。八封郵件還沒全部看完,提示新郵件到達。時鬱佳想都不用想,直覺的肯定這是燁涵——他這一輩子是要廝守電腦了吧?隻要她在電腦前,幾乎他都在電腦前。不是說他很忙嗎?自己怎麽感覺他好像很閑的樣子?時鬱佳同學沒有想到有種叫做手機的玩意兒能夠隨時隨地收發郵件,也忽視了一個計算機係學生和電腦的親密程度。打開,隻有四個字,明顯加大加粗而且顏色鮮紅:“人工呼吸?”對啊,溺水救命不是人工呼吸是什麽?時鬱佳正想回他莫名其妙,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人工呼吸是要嘴對嘴的吧?那剛才,她和邵闊?嘴對嘴了?算親吻嗎?時鬱佳下意識的撫上自己的嘴巴——不是吧?自己怎麽什麽都不記得什麽都沒感覺?……呸呸呸!自己幹嘛受燁涵的影響啊!在救命的大義前提下,誰會去管這些個兒女私情,太小家子氣了對不對。她光明正大沒有一點兒覺得對不起燁爍哥哥的地方,相信燁爍哥哥也會理解的。“人工呼吸!”時鬱佳把原字返回,隻不過把問號改成了感歎號。燁涵已經抓狂了。!什麽女人!人工呼吸是隨便做的嗎?而且還是和邵闊!她上次說的燁爍的初吻事件,他好不容易才消化在心裏,這幾天沒有再那麽煩惱的想起,為什麽現在又出來一個邵闊?他才離開一個月,這顆豆芽菜就迅速和那小子發展到這個地步了?見家長了?KISS了?燁涵的頭都要炸了,他無法理解自己為什麽會忽然冒出這麽大的火氣,但事實就是,一想到時鬱佳粉色的唇瓣觸碰到邵闊,他就有一種暴走的衝動。“上Q!”燁涵果斷給時鬱佳發了兩個字。上就上,who怕who啊!時鬱佳在燁涵麵前從來就不是怕事的主,隻會頂風而上。剛上QQ,頭像還沒來得及完全變亮,一個視頻請求就已經傳遞過來,時鬱佳一打開,就看見燁涵那張媲美冷藏庫的臉,還是仲秋的房間溫度瞬間下降。“呼!燁涵你幹嘛!半夜嚇死人啊!”時鬱佳這麽的強心髒也被燁涵的臉色嚇了一跳,凳子往後一退差點摔了一跤。“時鬱佳,不錯哈!”燁涵經過喉嚨壓低的聲音聽上去有一種氣急後陰森森的感覺:“是不是覺得我上次提議不錯,這麽快就對那小子投懷送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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