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回 回國
“三伢子,你們什麽時候出去了,剛才找了你們一圈,幹什麽去了”大哥上來就握住了郝鑒的肩膀,郝鑒險些跌倒在地,若昕上前幾步不著痕跡的讓郝鑒把身上的力量大部分讓自己扶著。
被大哥這樣一問,郝鑒想到了剛才的事情,不由的脖子也通紅,眼神也有些閃爍“我……我……”。
“回來了,吃飯了”二哥探出頭看了一眼喊道,大哥應了一聲,轉身走了進去,讓郝鑒趕快進來吃飯,郝鑒才鬆了口氣,轉頭看了若昕一眼,不由的耳朵也跟著變紅了。
用完飯,若昕又被郝鑒母親指使去洗碗,郝鑒見著母親沒有看著自己,跟著若昕跑了出去,從若昕手裏接過碗洗了起來。
“娘子這些做不來,我來做吧”郝鑒溫吞吞的說著,洗著碗,看樣子動作非常熟練,當真是從小幹出來。
“郝鑒,不告訴你母親實話可以嗎?”若昕看著院子裏麵其樂融融的一家,挑了挑眉道。
“跟著娘子,已經不孝,又怎能徒增母親煩惱,母親不知道這些,為人樸實,是無法理解的”。
若昕淡淡的歎了口氣,靠在大柳樹上道“郝鑒,我父君也是曾經遊龍國的男子”現在男尊女尊國的人讀的書最基本的就是《五洲誌》上麵講解了男尊國女尊國的風土人情,若昕倒也不怕‘父君’這個詞郝鑒不理解。
若昕很少說自己的事情,郝鑒心裏想要多了解一些,但是又怕問出口招若昕煩,從來都不敢問,聽得若昕說起來,不由的豎起耳朵聽“那你怎麽……”。
話沒有說完,若昕卻明白郝鑒的意思“如何有的我你無須知道,我父君武藝高強,委屈在母皇身邊,母皇待父君再好,也還有別的男子,父君心裏難受我也知道,曾經也把我作為繼續下去的希望,我不希望你也如此,若是有了孩子,當真就是拖累你一生了”。
“娘……娘子,可是我不後悔”。
“一生都多長,須臾之間,或者如日入年,一生未過,你也還未在我身邊生活,又如何說的了無悔二字”看著郝鑒呆呆的樣子,若昕伸手揉了揉郝鑒的頭。
“可是我想跟娘子長長久久”。
“好,我盡量”若昕淡淡的卻又認真的應道。
夜裏
“這床真小”地方不大,若昕和郝鑒晚上就睡在郝鑒以前的小屋子裏,房間小,床也小,更何況旁邊還擺了張讓郝鑒好好學習的書桌,還有一口大箱子,全部都是木質的,而且被螞蟻腐蝕的都是小洞,一張小床上,若昕和郝鑒側身挨著躺在一塊,郝鑒麵朝裏背對著若昕,感受著若昕吐在自己脖子上灼熱的氣息,不由的縮了縮脖子。
暖玉再壞,若昕不由的想起白日裏郝鑒緊張不敢大聲卻又格外的敏感的情動的模樣,心口一熱,摟著郝鑒腰的手就不由自主的下滑到了腿間,饒是郝鑒以前不懂,這麽些日子也明白若昕想要幹什麽,若是放在平常,他是很喜歡和若昕親近的,因為若昕總是給人冰冷的沒有感情的樣子,這樣的親近讓他感覺到若昕的愛護和體貼,隻是現在……
倒吸了一口氣,郝鑒握住了若昕的手,製止了她的動作。“娘……娘子,娘和大哥他們會聽到的”。
“管他們做什麽,你哥哥都成了親,還不知道我們的情況?”手一掰放平了郝鑒,若昕翻身壓了上去,張口就準確而自然的啃上郝鑒的脖頸,郝鑒低呼了一聲,推著若昕“娘……娘子,別,別”。
床發出‘咯吱咯吱’難耐的聲音。
“別亂動,捂著自己嘴巴別出聲就可以了”郝鑒穿著睡衣,若昕輕車熟路的剝開,二人晃動間,郝鑒的上衣衫已經讓若昕脫到了手肘。
“娘子……不可以不可以”郝鑒慌亂的推拒著若昕,白日裏是害怕有人,這還好些,現下分明外麵是有人,他他做不來。
床‘咯吱,咯吱’。
“床小,再動就掉下去了”若昕用巧勁兒抓住了郝鑒的胳膊,郝鑒卻抬起了腿。
‘咯吱’,‘扒拉’,‘吧唧’,‘轟隆’。
郝鑒漲紅了臉,床上的二人也停下了動作,因為身下的床不堪重負光榮犧牲,徹底四肢大敞坍塌在地。
屋子外麵也有了聲響,但也不敢貿然進來,畢竟屋子裏麵有女眷也有男眷,好像是大哥的聲音在外麵響起來,不甚清晰“三伢子,剛才有很大的聲音,你們怎麽了?”
若昕有些無奈的笑了起來,雖然遭遇變故,但是這個變故真是太離譜了,這時候要是有煙,若昕估摸著得起身靠著牆來一根,發泄一下說不出的親情,吻了吻郝鑒的唇,若昕從他身上起了身,郝鑒這才盡量平和的語氣喊道“大哥,沒有什麽事,就是床塌了,不過尚且能湊活一晚上,不用擔心”。
“哦”大哥應了一聲“趕快睡吧,明兒我和你二哥給修修”隨後又不知道嘀咕著什麽,聽腳步聲走遠了,郝鑒才鬆了口氣,起身把木頭都弄出來,把被子鋪在了地上,這才倒是比在床上寬敞了幾分“娘……娘子,隻能將就些了”。
“嗯,早些睡吧”若昕重新躺下摟過郝鑒二人這才睡去。
隻是沒有想到郝鑒母親的折磨不隻是做家務,還有就是公雞打鳴時全家人就起了床,若昕實在是有一種爆發的衝動,公雞打鳴也就四五點,這不是要了她的命呢嗎。
不過再難過,這四五天也就過去,郝鑒也沒有遠房親戚,所以也不用去拜別他人,隻是同家裏人說要去鳳翔國做使者,恐怕回來的時間少了,不過當縣令的時候回家的時候也少,家裏人倒也沒有太大的反應,隻囑咐二人注意安全。
若昕留了些銀子,一行人便踏上了回鳳翔國的道路,望著鳳翔國的方向,若昕也是第一次感受到那種背井離鄉如今重回故土的感覺,心口總是不免一熱,這一次在外麵就是兩個月,正月十五,回去也都春暖花開了吧。
雲錘鎮說是一城鎮,這個鎮子並不小,曾經因為是三國邊關之處,雲垂鎮來往的商旅使者甚多,客棧林立,各國商品商鋪也鱗次櫛比,一派繁榮。
城鎮環抱在巍峨的青山之中,這是一個奇怪的地方,就算是入冬,高山依舊青翠,空氣清新,晴空如同洗練一般,藍得發亮,陽光明媚,卻又不覺得熱,真是一塊寶地。
雲垂鎮曾一度被遊龍國,鳳翔國,東傲國三國爭奪,雲錘鎮原本屬於雲陽道,隻是雲陽道曾被天玄宮引為風水寶地,若皇陵建於此處,國泰民安,千秋不古,所以一直以來三國紛爭無數,哪國帝王都希望自己的陵墓建於此處,這裏一度民不聊生,後來又出現什麽藏寶圖,這地方更是寸草不生,兵戈相見是常事,十幾年前中間的連接點雲錘鎮被鳳翔國冷夢梅攻占,如此重兵守護才不致丟失。
上官子儀曾經一度擔心這裏,因為這裏獨獨一座雲錘鎮,擁兵持重,還要擔心將領叛變軍費多不說,國家還得提心吊膽謹防兩國聯合攻下這裏,而雲錘鎮對於鳳翔國,便是西北方的門戶,若是這裏被攻下,後果不堪設想。
後來東傲國進攻遊龍國,鳳翔國上官子儀趁機把雲陽道全部拿下,使這山脈地勢便連成一線,不需要這麽多的兵,而且風水寶地也是一大利處,雖然子儀不信這些,但是在這當代還是很有號召力的。
雖然這裏早已經不是三國交界,但是商旅百姓百年來的習慣改不了,仍然把這裏當做轉換輜重,中途供給的地方,雲錘鎮仍然繁華無比,多種服裝的人,牽著駱駝的沙漠商旅,露著肚皮南疆美女來來往往,好不熱鬧。
許多東西郝鑒也隻是在《五洲誌》或者是《萬國策》上看到過,能親眼見到總是不免感慨,偷偷瞄著子儀,想要問些問題但又怕子儀嫌煩,別在心裏實在不好受,好在一路上,郝鑒與如意熟悉了不少,時不時的說些話倒也解悶。
一行人並沒有通知當地的官員,隻是住進了雲錘鎮供應還比較緊張的客棧,因為如意說還有另一支由南宮正德帶領的尋找若昕的隊伍也到了這邊正好可以匯合再回到有第二京城南京之稱的冀州。
麵對南宮正德倒是沒有什麽,隻是沒想到蘇千淩跟著南宮正德,若昕雖然有心理準備,但是當看到還是不免心裏麵一顫,難受的緊,尤其是看到他跟著南宮正德進來的時候,隻是有些想不通,當時她記得已經把南宮正德關到牢房,又是怎麽出來的,難道母皇已經把蘇千淩暗地裏指給南宮正德了?
思及此,若昕也說不上來心裏頭是什麽滋味,總之不好受不想要看到蘇千淩,不想要看到他紅通通的而眼神,不想要看到他更加瘦削的肩膀,下巴,還變黑了些,縱然是不想看,卻仍然是一眼就看到了他的改變。
蘇千淩看著若昕毫不猶豫的轉過身,眼睛更加酸澀,她真的不肯原諒自己,他想過,隻是再看若昕一眼,一眼就可以了,可是這一眼,他舍不得移開,她沒有什麽改變,仍然那麽風華無雙,她身邊還多了一位男子,她不要自己,再也不要了。
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南宮正德,若昕當真是連生氣的情緒都沒有,是已經灰心了吧,自己沒有說話,南宮正德也隻是直直的跪著,飽經風霜的臉很是憔悴,這人是要自己來成全的嗎?罷了罷了,她從來不相信什麽因果循環,如今倒是有了些體會,想要怎樣便怎樣吧,她的心很累,不想再喜歡什麽人,有喜歡自己的疼著自己的人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