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回 黑衣人
看到子繁已經帶著郝鑒離開了自己住的地方出了月亮門走向這邊,若昕皺了皺眉,也不想和麵前的女子過多糾纏冷聲道“我不是哪個宮中的,我希望你能讓開”。
女子聽著若昕冷然的語氣不由的顫了一下,才想著麵前女子的身份,宮中女人除了皇後誰還能大過自己?不管是宮內宮外的,麵前的女人都得給自己行禮,但看到若昕身後走上來的幾位王爺,瞬間就有了底氣,怕你不成“這般沒有規矩,小菊給我教訓一下”。
若昕皺了皺眉,“找死”隨手揪起女人的胳膊摔進了旁邊的荷花池裏,小菊臉色一白,隻是轉瞬的事情,不由的嚇得沒了聲音,若昕滿意的勾了勾唇走向岸邊,看也不看荷花池裏淩亂的一切,身後的女人的慘叫還不絕於耳。
龍傾辰看了看若昕,又看了看荷花池,無奈的搖了搖頭,嘖了嘖舌,這個女人還真是下的去手,一點也不憐香惜玉,同情的看了眼池子裏的女人追上了若昕的方向。
接下來倒也沒有再發生什麽事情,幾個王爺倒也沒有剛才的沉悶,龍傾辰挑頭,若昕偶爾應一句,幾位王爺也偶爾交談幾句,問一問兩國的風情,聊一聊遇到的趣事,時間倒也消磨的快,龍宇騰必定也早已經知道消息,中午的時候變派人來讓幾位王爺一起用膳,這才朝著皇帝寢宮走去。
剛進去就聽到女人的哭聲,若昕不由的皺了皺眉,裏麵發生了什麽事,她走在第一個,倒是有些躊躇要不要進去,索性守在門口的太監總管倒是機靈,看到若昕來了,便直直的打開了門請若昕一行人進去,一行人才走了進去,哭聲更加清晰了些,若昕便看到一個女人跌坐在地上,倨傲的男人高高的坐在主位上,任由地上的女人抱著自己的腿哭泣著,似乎並不為之動容。
那女人倒是聽到有人進來往門外看,看到若昕猛然的叫起來“陛下,就是她,就是她把臣妾推進湖裏的,你一定要為臣妾做主啊,陛下”。
若昕是什麽人,瞬間便明白了發生什麽事,再看龍宇騰的神情倒是沒有什麽變化,見著若昕竟然還勾了勾出唇,指了指位子,若昕便過去坐下來,看著那女人仿佛自編自演一般的在那裏哭泣著訴說著,若昕當真覺得有些煩,果然是影響吃飯的心情,不過不知怎地,剛剛龍宇騰的動作讓她心裏原本有的一絲的不安平靜了下來,仿佛是寵溺縱容一般。
若昕也不知道怎地心裏會有這樣的感覺,想來自己應該是借了母皇的光才能讓龍宇騰如此特殊對待。
“陛下?”哭了許久,幾位王爺也早已落了座,女人感覺除了大殿的安靜,不由的抬頭看向龍宇騰。
“哭完了?回去吧,朕要換衣服陪自己孩子用膳”。
“陛下?”女人看著神情漠然的龍宇騰,這哪裏還是那個因為一句話就可以處死奴才的寵溺自己的陛下。
“煩”若昕挑了挑眉,龍宇騰跟著看了眼若昕,冷聲道“扔出去”便甩開女人,進了內室,兩個侍衛上前不顧女人的掙紮把人架了出去。
不知道為什麽龍宇騰會這般寵著自己,可是從來沒有體會過這種感覺的她突然覺得這種感覺也不錯,愉悅的勾了勾唇,她能夠看得出來麵前的幾位王爺定然也有和自己一樣的疑惑,隻是礙於在自家父皇的寢宮,不方便問。
接下來的日子若昕再想龍宇騰這個皇帝當真不忙,竟然能夠每天帶著自己出宮轉轉,或者是哪怕隻是相伴在一起坐著,若昕在想這人恐怕是在通過自己回想著自己的母皇,看樣子龍宇騰和母皇之間難道是情債?要不然對於好友的女人也不會是這樣的反應。
若昕看著郝鑒關上門窗前看了看外麵,仿佛是要做壞事一般,不由的皺了皺眉,難道這人有有了什麽別的心思?“你做什麽?”
郝鑒關上了門,又檢查了檢查門栓,這才走了過去,爬進了床裏,看著在看《五洲誌》的若昕“娘子,我昨天晚上聽到外麵有聲響,還看到窗外有人影”。
若昕挑了挑眉,就郝鑒這睡的跟豬似的,還能聽到聲響?“做夢呢吧”。
“沒有,娘子,是真的”同居多日,郝鑒也沒有那麽容易害羞,伸手攬住若昕的腰“娘子……我們早些休息吧”。
若昕勾了勾唇,仿佛是隨手一扔,書穩穩的落在了屋子裏的圓桌上,桌上的拉住也被熄滅,若昕伸手攬過郝鑒,纖細有力的手劃過郝鑒的睡衣探了進去,隻感到入手溫潤,如同白瓷,手中的身子一顫,卻又不躲,承受著若昕的熱情。
挑逗著那胸前的殷紅,感受著它充血飽滿敏感的引誘著身下的身子輕顫出聲。
“娘……娘子……啊……”。
窗外的月亮羞紅了臉躲進了雲彩裏……
郝鑒身子虛弱,迷迷糊糊的就要睡下,若昕有意無意環著他,看了郝鑒一眼,饜足的親吻了下郝鑒的額頭,正準備閉眼,聽到了房頂的腳步聲,不由的皺了皺眉,當真如同郝鑒所說晚上有人?
有心去聽,四周一下子安靜了下來,若昕眯著眼看著房頂,房頂的人也停下了步子,不知在做什麽,卻愈加的叫人緊張。
是不遲疑,若昕抱起了郝鑒,郝鑒卻還沒有沉睡,迷迷糊糊道“娘……娘子?”
“噓,別說話,外麵果然有人”若昕輕手輕腳打開衣櫃,把郝鑒放了進去,“到裏麵躲著,不管發生了什麽,隻要我不叫你出來,便不能出聲,管不住的話捂住自己的嘴,更不能讓人發現,嗯?”
“娘……娘子,危險”郝鑒拉住即將轉身的若昕的睡衣袖子“娘子,你也進來發躲躲”。
“聽話,我很快就回來,隻是確定一下對咱們有沒有危險就可以了”倒是郝鑒提醒了她,她看了眼自己身上白色的睡衣,拽下了衣櫃裏麵黑色的外衫套在了身上“記住了,不能出聲,也不能好奇的推開櫃門,明白嗎?”
“我……我知道了,娘子小心”。
“乖”捏了捏郝鑒的臉頰,若昕關上了衣櫃,拔下了蠟燭,拿起了銅質的燭台,小心翼翼的開了門,房頂上的人仿佛也移動了開來,輕輕一躍,若昕趁機越上假山,看著那黑衣人向著龍宇騰寢宮的方向,若昕不由的皺了皺眉,看樣子這黑衣人武功不弱,也不知道是什麽人。
突然火光亮了起來,在黑暗的也格外的耀眼,在東南一隅,不久各種走水的叫喊聲尖叫聲雜亂的命令聲遠遠的傳了過來,若昕一看便知道這是常用的調虎離山,看樣子那個黑衣人來者不善。
原本若昕也不想管這類事情,但是想到那邊是龍宇騰,便不免有些猶豫,而且想起那幾位王爺之間並不和睦,隻怕也是一場奪嫡戰,如果這時候龍宇騰有個三長兩短,那麽東傲國至少這京城也會陷入紛亂,隻怕到時候還是會連累自己。
隻是一瞬間若昕已經權衡利弊,悄悄地跟了上去。
果然黑衣人來的地方是龍宇騰的寢宮,但是看樣子寢宮一片昏暗,也不知道是已經睡下了還是並不在,但是看樣子黑衣人是有備而來,想來一定也摸清了龍宇騰就在這宮裏麵,才會這樣兵行險招。
若昕在想若是自己呼喚禁衛軍,隻怕會打草驚蛇,但是自己一個人上去的話,也不知道勝算多少,畢竟和她比過武的好像隻有那個南宮正德,她實在是沒有經驗看出那個黑衣人和她的武功相比如何,想了想,若昕還是決定先跟上前去,隻是剛移動了步子,那人卻已經停下了步子,往後看了看,若昕忙躲起來,一瞬間的安靜,若昕再探頭,人已經不見了,不由的皺了皺眉。
稍等了片刻,還沒有什麽動靜,這才悄步上前靠近了寢殿,剛欲靠在窗戶上想要偷聽寢殿卻已經響動了起來,刀劍鏗鏘聲,“你是什麽人?”
若昕一聽是龍宇騰的聲音,看來龍宇騰當真是在寢殿裏,而且看樣子還算警覺,當下也就不顧及衝了進去,真是的,兩個人還打不過一個人?
黑衣人顯然沒有想到還有一個人,當即大驚看到若昕頓了頓,若昕自然沒有注意到黑衣人的停頓,當即飛身在龍宇騰身旁,龍宇騰顯然剛剛醒來,穿著明黃的睡衣,手中握著劍,見著若昕手中的燭台嘴角抽了抽,若昕也無奈。
黑衣人不再猶豫,仿佛也不把若昕和龍宇騰放在眼裏,當即拔劍相向。
若昕剛欲上前,龍宇騰卻攔了下來“我去,別受傷”。
若昕怔了怔,被一個還不算多麽熟悉的人說這麽一句話,若昕不由的心裏一顫,這種滋味她很不熟悉,也不喜歡,總有一種自己無法掌控的感覺,回過神,龍宇騰已經於那黑衣人交戰,她能看得出來,龍宇騰武功不弱,關鍵是黑衣人竟然也能不相上下,讓若昕第一次有了一種名為憂心的感覺。
不多時寢宮外明亮了起來,人聲有些嘈雜,禁衛軍舉著火把列隊跑了進來,突然破空響過羽嘯,‘嗖’的一聲,在看過去,黑衣人已經中箭倒在了地上,卻是看著若昕,若昕皺了皺眉,心中有一種怪異的感覺,不由的走上前,龍宇騰伸手攔著,若昕卻還是推開走上前,摘下了黑衣人的麵巾,沒想到竟然是,子繁!
少年口中吐著血,直直的望著若昕,勾起了微笑,失了呼吸。
隻是短短的一個眼神,若昕的心仿佛被撞了一下,又仿佛巨大的鍾在耳邊被撞,有些無法思考,轉不過彎來,沒有誰的笑像那少年,帶著讓人落淚的悲傷,眼中卻透著無盡的光芒,像是那漫天的星辰,太過複雜,讓若昕難得的亂了方寸。
“兒臣救駕來遲,望父皇恕罪”太子上前單膝跪地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