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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回 秋狩

  清霜見著若昕的樣子,知道若昕此時定然沒有那麽清醒,卻也無奈端著藥丸又走了出來,蘇千淩見著那一碗黑乎乎的藥汁,果然是一口都沒有喝,隻是她身體不好連累的不還是他們這群人,若是明日還不清醒,那陛下責罰的時候她肯定都幫不上忙。


  蘇千淩沒有意識到他自己現在是認為若昕會幫他的。


  “把藥碗給我,我進去看看”。


  清霜有些猶豫的把藥碗給了蘇千淩,順道把旁邊碟子裏的蜜餞也給了蘇千淩,蘇千淩奇怪的看了一眼,但還是掀開紗簾走了進去,內室被那四角獸燈柱上的紅柱照的明亮,若昕神色不明的坐在那裏愣愣的,好像睡著一般,頭發有些淩亂的披在腦後,梨花白素錦交領寢衣已經有些錯開,露出了裏麵的牙白色素麵繡鳳穿牡丹的肚兜,蘇千淩麵色一紅忙別開了眼。


  倒不是他看的真切,隻是男女裏麵穿的大體都是一樣,就像是常識一般,看見一角便可知道全貌。


  “你為什麽不喝藥?”蘇千淩根本無法理解,既然生病了這個女人為什麽不願意喝藥。


  “用你管”若昕孩子氣的撇開了臉,倒讓蘇千淩一愣,他沒有想到若昕還有這樣的一麵,不由的怔愣,之後才反應過來,這人難道是燒糊塗了?看了看自己手裏的藥汁,又看了看蜜餞,突然恍然大悟“你不會是怕苦吧”他自己也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這個女人這樣凶狠,怎麽會怕苦?


  若昕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瞪了眼蘇千淩,索性拉起被子躺在了床上,翻身對著牆麵,不理蘇千淩。


  “喂”蘇千淩見著若昕這個樣子,心中的猜想也確定了,心中不由的覺得好笑,有一種終於可以笑話這個女人的興奮,隻是此時……蘇千淩放下手中的藥碗和碟子,過去拉了拉若昕的被子“你真的怕苦啊,你還是個女人嗎?”


  若昕突然轉過頭看著蘇千淩,隻是此時麵色潮紅,眼中的冷意全然沒有任何的威脅,但是蘇千淩還是因為習慣,心中害怕手不由的鬆開了被子,若昕見著對方鬆開手,竟然又轉過頭去就是不說話,蘇千淩詫異的看著重新縮回去的若昕,對他而言,此時的若昕好像是一隻病了的老虎一般,獠牙都沒有勁了,膽子也不由的大了些,慢慢的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戳了戳若昕露在外麵的臉頰。


  那人竟然也沒有反應,直接拽了被子蒙住了頭。


  蘇千淩覺得此時的若昕的反應很有趣,不由的笑了起來,“喂,上官若昕,你要是不喝藥,明天我就告訴這宮中所有人你怕苦”他可是知道這個女人愛麵子的很。


  一瞬間,若昕掀開被子就坐了起來,直直的看著蘇千淩,麵上鼓鼓的,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一般,伸出手“給我藥”。


  “啊……哦”蘇千淩沒想到若昕這麽大反應,愣了一下,忙轉身端過藥碗給了若昕,隻見若昕雖然嫌棄的看著藥汁,但還是皺著眉一口氣給喝了下去,把藥碗給了蘇千淩便要蜜餞,蘇千淩看著若昕咬著蜜餞嘴仍舊鼓鼓的樣子,禁不住又伸出手戳了戳若昕,若昕卻沒有躲開,而是斜睨著眼睛警告的看向蘇千淩,少年卻一點都沒有害怕的樣子還不怕死的又戳了一下,隨即輕輕的笑了起來。


  此時的麵癱臉可是很萌的。


  “笑什麽”若昕嘟噥了一句,似乎是藥效上來了,拉過被子重新躺在了床上閉上了眼。


  蘇千淩眼睛亮亮的看著若昕,見人睡下了,便轉身出了內室。


  若昕的病處理的及時,病的不重,絕塵神醫的藥也有效的很,第二天若昕的燒便退了,隻是還有些頭疼,便沒有出去,在自己的成恩宮休息,子儀下了朝便和天涯來看若昕,子儀又禁不住數落了若昕幾句,若昕一一應下,她也不想自己的父君擔心,隻是沒有想到自己會掉到池塘裏。


  天涯和子儀也問起這件事,若昕隻記得自己從九華殿裏出來,一迎風,便惡心的厲害,好不容易把蘇千淩趕走了,估計是禁不住扶著池塘的圍壁便吐了起來,一不小心掉進池塘了吧,她猜是這樣的,具體的也不怎麽記得了。


  聞言,如意看了看若昕自然也是什麽都不說的。


  “沒有酒量,喝什麽酒,竟是瞎胡鬧”子儀瞪了若昕一眼。


  “兒臣再也不想喝了”真是難受,若昕也不想再來第二次了。


  “既如此便好好休息吧,後天便是秋狩,你若是能出席就出席吧,狩獵也是挺有意思的”。


  “兒臣已經應了東傲國瑞親王的邀請,一決高下,自然是要參加的”。


  提及此,子儀頓了頓道“別和東傲國的人親近”對於龍氏一族,她還是有些反感的,總覺得自己糾纏不清就算了,如今兒女們又弄到一塊兒,這算個什麽事,而且她也不知道那個龍宇騰現在對自己是存著什麽心思,還是不要有過多的糾纏比較好,若是當年的事情都給有心之人翻出來,對自己對他都不是什麽好事,對兒女們肯定也有影響。


  “兒臣明白”若昕卻是想到了另一層,這古代國家相互之間打仗倒也是平常事,有過多的的糾葛也不是什麽好事,大家隻是政治層麵的朋友便是了。


  送走了鳳帝皇貴君,藥也煎好了,如意端了進來,身後卻還跟著蘇千淩,若昕不由的皺眉,“你來幹什麽?”


  “主子喝藥吧”如意奉上藥,若昕便接了過去。


  “那……昨天晚上的事情,你怎麽說的?你還記得昨天晚上的事兒嗎?”蘇千淩小心翼翼的問道,突然又想起昨晚上的若昕的樣子,不由的心情大好,像是偷窺了什麽秘密的小傻瓜一般笑了起來。


  看著蘇千淩越發燦爛的眸子,若昕皺了皺眉,“昨晚上怎麽了?哦,母皇今兒說了,過了秋狩你就可以回家了”。回家待嫁,不過為了不讓蘇千淩反感,她也就自動屏蔽後麵的話了,畢竟她確實也覺得蘇千淩才是受害方,這件事情對於他來說也確實不公平。


  回家這件事情,墨畫這個喜歡瞎打聽的人早就跟他說了,不過看樣子若昕對於昨天晚上的事情沒有什麽過多的表示,應該是沒有什麽事了,心中也放下了心,這才注意到若昕手中的藥,想起若昕那樣怕苦,心中不由的得意想要看到若昕的醜態,說道“藥都涼,快點喝吧”。


  看著蘇千淩跟發現新大陸一樣的笑,晶亮的眼睛,讓她不由的生疑,這個蘇千淩今天是怎麽了?細細想了想,若昕把這些歸結於蘇千淩知道自己能回家了高興而已,看了看手中黑乎乎的藥汁,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但還是一口氣喝了藥,隨即便看到蘇千淩瞪大的詫異的眼睛,真的是她不問都不行“你這樣看著我幹什麽?”


  “你……你”蘇千淩指了指若昕手中的藥碗“你不是怕苦嗎?”她不是該死也不喝的嘛?

  若昕臉色一黑,“誰跟你說的”。


  “你……你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什麽?”若昕猛然看向蘇千淩。


  蘇千淩回過神,忙住了嘴“沒什麽,我走了”他要是一說,說不定這女人就知道是他把她推下湖裏的,那就完了。


  “蘇千淩你給本宮站住”隨著若昕的嗬斥聲,蘇千淩已經快步離開了寢殿。


  若昕咬了咬牙“這個蘇千淩當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


  春獵秋狩是這片大陸任何一個國家都有的傳統,其中春獵更為隆重,一年之計在於春,古人對於春天有種說不出的情愫,注重春忙冬養,如同天下萬物,生生不息。春天動物們都紛紛出來行動,鳳帝在這一天會開封啟箭儀式。


  而認為深秋狩獵,動物們肉質最為鮮美的時期,春天誕下的小獸們經過兩個季節的修養肉質最為鮮嫩,又要因為要為了度過寒冷的冬天而開始在體內儲存脂肪,所以以瘦肉居多而不乏脂肪,烤出來香味濃鬱。


  有資格參加鳳翔國秋狩的,除了皇室貴族,王公大臣,大臣們的家眷親族,還有臨近國家的朝拜使者。是以,場麵十分恢弘,隻見圍獵場上,秋風瑟瑟,旌旗在風中獵獵作響,鬆林蒼莽,各門各戶的子女們全都盛裝出席,錦衣大裘,後背弓箭,悍勇絕倫。


  秋獵場地在帝都北郊三公裏以外的援川山脈,山脈之下流淌過的援川河蜿蜒數裏,地勢要比帝都低得多,連接著一塊平原,一望無際,援川河滋養著南部的土地,所以這裏樹林茂密,草場豐茂,動物種類繁多,是一個打獵跑馬的好地方。


  鳳帝的大帳在校場中非常明顯,以西北雪鹿皮毛所製,刷上金粉,上繪彩繡鳳舞圖,西疆紅顏玉做眼,彩尾飛舞,朱砂為火,是以鳳凰涅槃,浴火重生。兩個巨大的火架擺在大帳門前,高高的旗幅招展張揚,皇城禁軍守衛其間,團團圍繞,甲胄鮮明。


  遠遠望去,明黃色的皇帳大營銳氣迎麵撲來,散發出巨大的氣勢和無以倫比的威嚴,將周遭一切放肆的歡樂遠遠的阻隔在外。


  所有的大帳以鳳帝的大帳為中心一字排開,圍著校場,中間的空地形成了半圓弧形。


  校場對麵,越過那寬闊的草場便是茂密的樹林,隻是此時深秋季節,除了那鬆柏還有綠色點綴,皆是一片蕭瑟的景象,,恍惚間能看到樹林中被人類驚嚇的動物身影迅速的閃過,一群不知名的鳥兒叫著飛上天空。


  左邊那並不寬闊的援川河波光粼粼,在秋陽的照射下如同一條銀帶點綴著這片蒼茫大地。


  鳳翔國雖然對於男子有諸多束縛,但還是有男子學射的風俗,雖然各國交易頻繁,男尊國男子的一些習俗也漸漸傳了進來,本朝鳳後就善騎馬,上行下效,是以本朝男子也都學過這些,隻不過男子隻學習騎馬和馬術表演以娛女子們,是以校場上的男家眷們也都穿著利索的窄袖騎裝,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


  若昕看著坐在自己旁邊的蘇千淩,這幾日他可都是躲著自己,今日不得以坐在自己旁邊,還把椅子搬離了自己,但是也是徒然,桌子就是這麽大,他能搬哪裏去,若昕看著勾了勾唇,探了探身“蘇千淩,那天的話你可沒有說全,當真覺得本宮好糊弄?”


  “什麽話?”蘇千淩身子又往遠離若昕的方向挪了挪“我忘了”。


  “你覺得這樣本宮就放過你了?”


  此時眾人突然響起了喝彩聲,響起了鼓掌聲,場中一個藍衣少年在一匹白色的馬上上下翻騰,快速的馬兒揚起了少年的三千黑發,藍色騎裝在風中颯颯飛揚,眉宇間的自信和英氣倒讓若昕眸中一亮,果然她還是比較喜歡正常點的男子,不喜歡偽娘。


  少年身子靈活,纖腰一扭,憑借腰力淩空倒轉身軀,竟然來了一個馬踏飛燕,穩穩的單足立在馬上,博得陣陣喝彩。


  “不錯”若昕手肘放在椅子扶手上,手摩挲著下巴,看著那少年,誰都能看的出來少年嘴角揚起的得意,眼眸傲視著所有的人,這樣的桀驁不馴,更勾起了女人們征服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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