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回 休養
那日子儀跟若熙說了條陳的事情,若熙原先有些氣悶惜君,但是想想這整件事情,想想母皇當初對惜君的態度,這也是她一直不明白的地方,惜君是暗衛,跟著主子原本就沒有什麽,更何況現在還有鳳卿這個封號,跟著太女更是沒有什麽了,母皇卻不同意,想想那份條陳,上麵隻說了若昕和筠夜的事情,她當然明白自己身邊有母皇的人,如果是這樣的話,母皇定然也知道自己和筠夜的事情,卻沒有說自己,那又是為何?
惜君是自己的人,條陳的話,若熙猛然直起身,條陳上並沒有寫自己和筠夜的事情,惜君瞞了下來,難道那日母皇是要給自己警告?母皇難道懷疑自己和惜君聯手瞞著母皇。
若熙自然是明白這對於一國鳳帝來說是大忌,鳳帝都最忌結黨營私,更何況還是身邊直接管轄的暗衛和將來要登基為帝的太女,思及此,若熙不禁冒著冷汗。
這樣的話,母皇當初介意惜君便也可以解釋了,惜君和默的身份,惜君現在已經漸漸的掌握了暗衛,母皇是在忌憚自己,卻還是沒有責難自己,難道,母皇原諒自己了?
吉祥看著若熙有些僵硬的身子,輕輕推了推“殿下?殿下?”
若熙回過神,看著吉祥擔憂的眸子,撫著他的背,微微一笑吻上吉祥的唇。
若昕迷迷糊糊的醒過來,看了看,還是那熟悉的藍色床帳。
“醒了”出聲的人仿佛鬆了口氣一般,接著若昕便感到自己的額頭被一隻微涼的手摸了摸。“燒退了便好,渴嗎?”。
若昕扭頭看向那人,這才想起自己昏前的事情,抿了抿唇,直直的望著子儀那飽含關心的眸子,心中酸澀,“母皇~”聲音沙啞像是著火了一般,有些疼。
那人轉身去倒了一杯水,端過來扶起若昕,若昕有了些力氣,自己端起杯子喝了起來。這才感覺好些,轉頭看向子儀。
子儀把杯子放在旁邊的桌子上,道“你染了風寒,昏倒了”。
若昕點了點頭,這才想起什麽道“母皇,那清霜……”。
“已經醒了,身子還有些虛,過些日子就好了,你且好好養著,你的人,母皇怎會動”。
若昕又搖了搖頭“不是,母皇,清霜的事情,我需要跟您說說”。
“也好”子儀點了點頭,難得這丫頭肯說,她自然也不會拒絕。
若昕這才把自己遇到和自己所想,那藏春閣鴇父會武功的事情,筠夜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子儀說了清楚,說完二人皆都沉默了起來,房間一下子靜了下來,若昕一口一口喝著子儀又給她倒的水,看著子儀,等著子儀發話。她前世沒有父母,不知道要怎麽跟父母相處,從來都是獨立的一個人,如今看著子儀就算被自己氣著還是會因為自己生病心疼自己,心中酸澀的厲害,想想不要讓父母擔心,而且,她明白,自己母皇一定要比自己厲害的多,這才選擇說出來。
若昕懷疑的和子儀略有相同,若昕也想過筠夜和清霜的關係,而如今又在她和太女身邊安插著人,也不免想到是不是想要安插人在皇族。
若昕的想法雖然還不算太全麵,卻仍然讓子儀有些小小的驚訝,卻也更加的放心,若昕在這種時候頭腦依舊保持警醒,她確實也沒有看錯人。
門口通報的聲音卻是打破了這份安靜,是七弦端著藥走了進來。“陛下,殿下該喝藥了”。
子儀沒有說話,卻是勾了勾手示意七弦過來,接過了他托盤中的藥丸,“退下吧”。
“是”七弦行了禮退了出去。
若昕這才把看著七弦的目光收了回來。
子儀看著若昕因為七弦一下子陰沉的麵色,不由的疑惑“怎麽?”
“七弦太過多嘴”若昕自己端起藥皺著眉頭一口氣喝完,看著子儀舉在嘴邊的蜜餞,有一瞬間的錯愕,麵色一紅,心中糾結了一刻,還是張嘴吃了蜜餞。
子儀接過碗放在旁邊的桌子上,看著若昕的麵色,心中覺得好笑,果然若昕一旦清醒過來,就又變回了那個不怕吃苦的人了。
停了若昕的話,子儀點了點頭,她知道若昕是指七弦多嘴清霜是青樓男子的事情,而且她也明白,若昕最不喜歡這樣的人。
“七弦仗著我對他的寬容,越來越肆無忌憚”若昕剛剛醒來,沒有多少力氣,聲音低輕。
子儀沒有說話,但是她卻明白,如果若昕不要七弦,那麽七弦隻能被滅口,這在她這裏是不成文的規矩,近身伺候的小奴侍衛,最了解主子的品性習慣,為了防止為他人所利用,必定是要滅口的。
雖然這幾年被滅口的很少,因為子儀並沒有遣退過什麽人,身邊的默和郝冰也都好好的在身邊,但是眾人也都知道,當初伺候高宗,即子儀姐姐的總管莫言,便死於非命。伺候前朝哲宗,即子儀的妹妹的總管萱鈺,雖然因為謀反,但是也被子儀殺了,而且事後,伺候哲宗的小奴雙藝也被子儀滅了口。
個中緣由眾人並不知道,但是確實是死了,而且都和子儀有關係,所以便成了小奴侍衛們心中不成文的規定,隻怕是近身伺候的人最終都會因為帝王的離世或者不用而被滅口。所以在帝王身邊的差事不是所有的人都積極的去幹。
若昕也沒有說話,她自然也明白如果自己遣退七弦,七弦是什麽下場,思及此,若昕不由的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