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回 是在關心他？

  扇子左右一點。


  兩個黑衣人卻也隻是感受到了威脅，隻是麵前的人卻在下一瞬間不見蹤跡，隻能捕捉到暗色的身影閃電般劃過，淩動的風波感受著有人存在，剛要提劍，隻感到胸口一滯，仿佛被千斤重的石頭撞擊，心髒都有那麽一瞬間的停止跳動，疼痛來的遲了一點，反應過來痛呼一聲，卻發現眼前已經被自己吐出的鮮血染紅，兩個黑衣人茫然的看著已經站在那裏晃著扇子的若昕，兩人卻似短線的風箏般飛了出去。


  清霜看著那逆著光的人，毒素已經有些擴散，眼眸恍惚，是那樣的不真切。狠狠的咬破舌頭，他必須要保持清醒，血液的鹹腥肆意的擴散在嘴裏。


  “可惡！”帶頭的人低咒一聲，自己拔劍也衝上前。


  未待若昕反應，如意也已經拔劍一個躍步落在若昕之前。


  兩個人對剩餘的四個，若昕覺得也還是綽綽有餘的，她可是也想練練手呢。


  如意是暗衛出身，招式如同那些黑衣人一般，以殺死對方為目的，不擇手段，更加的陰險淩厲，詭異莫測，承接默的暗衛，郝冰和天涯培養的影衛的訓練，招招致命。


  若昕卻不然，若昕習得默，天涯，上官子儀的正派武功還有自己現在武術的基礎，華麗的招式，飄逸瀟灑，又經過她的改進，如果要以殺人為目的，卻更是變化莫測，特工的最基礎就是殺人，若昕更是用的得心應手，這一點，如意和若昕是有共同之處的。


  如意拔出自己的劍，看向旁邊的若昕，隻見她早已站立在一旁，扇子沒有一點血汙，若不是滿地的屍體，她更像是高山雪蓮一般，出淤泥而不染，靜靜的站在那裏，秋風吹起長發，眼眸帶著傲然睨著地上的人，沒有意思同情，冰冷高貴。


  他沒有想到，自家的主子雖然武功高強卻也隻是一個養在宮中養尊處優的二公主罷了，哪裏殺過人，他還有過擔心，可是近日看若昕的眼神，冰冷的沒有感情，更像是見慣了死人，殺慣了人所擁有的，就像是他的那些侍衛長輩一樣，眼神無波，就像是沒有靈魂的傀儡。


  若昕看了看地上，又看了看清霜，也算是幫了他一次，她自己也過了過癮，轉身向另一條街走去。


  如意見狀，也忙跟上。


  “救我！”清霜捂著心口，顫顫巍巍的看著若昕。


  “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若昕步子一頓，轉頭看著那人，陰暗中，隻覺得那人渺小的很，帶著一股子淒涼的味道，若昕卻也不是個會心軟的人，不想讓清霜聽出自己的聲音，故意壓低自己的聲音道“我自認得你是藏春閣的人，想來他們會來找你的”。


  誰知若昕話音剛落，清霜卻更加的激動，連聲音都發起了顫“求求你，我不回去，我不能回去，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救……我啊！”


  “我……我不能……不能回去……救我……救我……”


  “救救……救救……我”清霜直直的看著若昕，眉頭深鎖，隻覺得心口一熱，一口黑血吐了出來，眼前一黑。


  “主子”如意看著清霜倒在地上，不由的看向若昕，自家主子悠悠的晃著扇子，沒有說話，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若昕看著倒在地上的清霜，她自然是聽清楚了清霜的話，這人不想要回到藏春閣，倒是像極了那些從青樓火坑裏逃出來的人，不過誰都能看清楚這次這些黑衣人明顯是殺人的，而不是帶人回去的，可見清霜不想回藏春閣並不是因為他不想跳入青樓這個火坑，而是另有原因，若是這些黑衣人是藏春閣派出來的，明顯是殺人滅口，難道這個清霜就是藏春閣的突破口？


  藏春閣的實力還樣子還真是不容小覷，不知道自己的母皇有沒有注意？


  思及此，若昕扇子一收，往手裏一敲“如意，背他回宮”。


  “主子，他身份不……”


  “如意，去！”若昕冷冷的看了如意一眼。


  如意這才應道，去背起了清霜。


  “如意，我的命令往後不想再說第二遍！如有違抗，滾！”若昕冷聲道。


  如意聞言，身子一顫，抬眸看向那個女子，黑暗中的她依舊孤傲的不可一世，如意鼻頭一酸，他忍不住想，這麽多年，主子卻仍是沒有一點感情的吧。果然，自己隻是一個屬下奴才，更或者也隻是個暖床的罷了，隻是主子看不上自個兒，所以才會保全至今。


  他忽然就想，若是自己付出了身體，主子心裏是否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任何人的存在，都希望能找到自己的位置，找到自己的目標，多麽希望，也能有一個看重自己的人，可是在主子這裏，自己什麽都不是，他身為暗衛，卻還沒有主子的武功高，自己的存在，難道真的就是暖床的小奴罷了？

  抿了抿唇，如意這才應道“是”。


  若昕瞥了眼沒有說話的如意，那低頭乖順的模樣，莫名的讓她有些不是滋味。莫名的一句話就這樣道了出來“如意，你莫要忘了，被主子退回去的暗衛，是會被滅口的！”


  話一出口，若昕自己也有些吃驚，自己……是在提醒如意嗎？是在關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