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顯露破綻

  半個月時間匆匆的走過，葉靈芸以及葉青青等七個秀女已經經過了禮儀和語言的教誨，就剩下最後三天趕一個吉時就可以入宮了。不少的秀女已經開始默默期待起來了，入宮對她們這種對未來事物還抱有一些懵懂的少女來說，無非是有無盡中的幻想。 幻想皇帝長什麽樣子。 幻想自己榮得聖寵。 幻想未來…… 但幻想終究是幻想，現實不會如此的美滿。 葉靈芸十分老成的在那裏泡茶，動作優雅至極，仿佛經過千萬次的錘煉。李素在旁邊看著，都覺得無可挑剔，甚至比她這個給先皇和現任皇帝泡過十幾年茶的老嬤嬤還有精細。 李素很清楚，泡茶要慢慢的錘煉才會有這樣的功夫，茶到不是一天兩天就能速成的。 她在乾清宮侍奉那麽多年才有了這般技藝，現在看著竟然不如眼前的小女孩，這點讓她十分的驚奇。 要麽是有人從小教葉靈芸、而且教葉靈芸的絕對是一個泡茶的茶道宗師，葉靈芸才會有這樣的功夫。要麽就是，葉靈芸經過了許多年的沉澱才有了今天這般手法。 這第一條尚且不可能。這些天她已經觀察過葉府了。一個從四品的官家裏絕對請不起一尊茶道宗師來教一個普普通通的庶女茶道十幾年。但這第二條更讓人匪夷所思，這葉氏幼女今年才十五，剛剛及笄，怎麽可能有那麽多年的時間來研究這個。 這一點回去一定要和聖上稟報，葉氏幼女不簡單。 “嬤嬤在宮中當差，覺得茶應該是什麽。”葉靈芸看著李素盯著自己在思索，悠悠的開口，非常平常的問著。 “朝堂各位大臣多半是賢雅之士，對喝茶這種風雅韻事多半是十分講究的。而宮中的娘娘們喝茶靜心，也是別有一番風情。茶的意應當就在其中了。”李素回答得十分含蓄，無非是在說喝茶對於那些有權有勢的人來說是一種攀比，喝越好的茶選擇自己地位越高。 若是不知道這李素是皇上的人，而葉靈芸又不是那樣愛惹事的人，恐怕李素自己就算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 “君子之交淡如水，茶人之交醇如茶。嬤嬤明白了嗎？”葉靈芸說完將茶飲下，便向廂房走去。留下李嬤嬤一個人思考剛剛那話到底在說些什麽。 “小姐可真是厲害呢！我看這李嬤嬤剛剛都有一些接不上來小姐的話了呢。”翠兒沒有讀過書，但經過李嬤嬤和葉靈芸這些天談論禮儀的話語的旁聽、言傳身教，也對事物有了一番認識。她現在也會根據人的臉色，猜測一些人心裏想的。 “嗬，等到宮裏去了，翠兒你就是我身邊的大宮女了，到時候我教你識字。”對於這個時代的女性，葉靈芸還是覺得深刻惋惜，雖然比她當年被師傅帶上昆侖山時要好，但終究沒有什麽地位。能夠識字、了解詩詞歌賦的，也就那麽寥寥幾百人甚至更少。 “謝小主恩典。”翠兒聽了，將葉靈芸廂房的簾子拉下之後，就飛快的跑了出去，神情中的笑意是怎麽也忍不住。 李素看著這幅場景之後，也默默的轉身離去了。就算她弄不懂那句話的意思，但轉達給聖上還是沒有問題的。 “明天就是該講宮中的情況了。唉，再過一段時間，又要回去了！”李素語氣中帶有濃重的不舍之意，仿佛回宮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因此，李嬤嬤隻有說：“回宮不可怕，見皇上才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