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離開的腳步
顧晨曦走了，他什麽時候離開宴會的並沒有人知道，我也不敢去問任何人。
拖著失落的腳步，好不容易從傷悲中冷靜過來的我，避讓著人群往著宴會場外走。
走出大門口的時候，卻意外的看到了何超凡的存在，他就靠在柱子邊上，好像一直在耐心的等候著我的出現。
“你怎麽在這裏？”看著向我走近的何超凡，我帶了點希望的問。
他是顧晨曦的助理，但我跟他接觸的機會並不多，是顧晨曦讓他來接我的嗎？
“顧先生吩咐我來這裏接你的。”何超凡說著，直直的看著我，臉上帶著客套的微笑。
“他要你來接我去他那裏嗎？”看著他臉上的微笑，我心裏的慌亂更加踏實了一點。
“不是，他沒有交代自己去了哪裏，他隻是吩咐我說，讓我來接你回顧家，然後看著你收拾所有東西，再送你回沈家。”何超凡微搖頭，輕淡的笑語。
怔怔的看著機械式的他，我沒有想到說也這樣子說話的他，竟然還能麵帶著微笑，他難道就不知道自己說的這番話是多麽無情的嗎？
用力的咬著下唇，我努力的控製著自己，可是卻止不住身體上的顫抖：“什麽意思？”
“顧先生說，明天周六民政局那邊不會上班的，但是他不能再忍受你在顧家多待一會兒，所以你現在就回去收拾東西離開吧！周一的時候，他會再安排人去找你簽離婚的文件。對了，他還說，離婚的後續手續就按你們之前簽的協議書處理，你不會在顧家分到任何一點財產的，不過顧先生說，由於他也沒有幫你怎麽對付顧思城，所以他不會要你手上的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所以你們的離婚手續是不帶任何的財產分割的。”何超凡微笑著，輕聲低語。
他的說話很輕淡，可是字字如刀，狠狠的直刺進我的心裏。
咬著下唇，我努力不讓自己在他的麵前哭出來，可是卻控製不住一雙不停在發抖的手。
顧晨曦就是顧晨曦，我曾經以為善良及喜歡我的他，原來要狠起心來，竟然可以如此狠心。
也對啊！我本來就不會是特別的存在，跟他那麽多的女性朋友來比，我隻不過多了一個顧太太的頭銜。
“有勞你送我回顧家了。”失落的輕點頭，我示意他帶路。
顧晨曦的意思很清楚了，他不想跟我再有半絲的關係，哪怕是多一個晚上都不願意，所以我別再妄想了。
在這件事上，已不是原不原諒的問題，而是他已決定將我永遠的趕出局，我永遠都不配進入他的眼內了，就好像那在他辦公室裏被他趕出的女星一樣。
為了能走得更有尊嚴一點，看來我再多的解釋都是沒有必要的。
轉身一刻，眼角的淚自然滑落，心仍舊在麻痹般的作痛。
這種痛跟當初發現了顧思城的詭計跟真麵目時是很不一樣的，可說不清怎樣的不一樣，就隻知道自己真的很難受……難受得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回到顧家，我主動的拉開車門，一刻都不想多待在車上了。
坐在這車上，腦海裏總不自禁的想到了今天自己跟顧晨曦之間的聊天，原本還溫暖的關係，竟然能如此輕易的轉變，這種迅速的變化，我真的無法好好的承受。
“沈小姐，我在這裏等你吧！”何超凡坐在車內的駕駛座上，打開了車窗說。
“不必了，我不需要你送我走，我自己可以離開的。你可以放心，我不會帶走顧家任何貴重的東西的，我隻帶走我自己的東西，然後……我會離開的，我自己讓朋友來接，可以嗎？”站在車窗前，我有些虛弱的請求。
剛才何超凡說了，他會送我回沈家，可是沈家都已經轉到顧思城的名下，所有的門匙我都交給他了，現在的我是一個無家可歸的人，他若要送我，我真的不知道要他送我到哪裏才好。
思及此，心裏一頓壓抑，隻能更加拚命的握緊著垂在兩側的雙手，努力讓自己試圖表現得平靜一些。
“好吧！我相信沈小姐你的為人，顧先生也沒有這方麵的質疑，他隻是讓我送你而已，若是沈小姐認為沒有必要，那我先走吧！沈小姐不急，反正今晚顧先生是不會回來了，隻要你在天亮之前離開就行。”何超凡輕聲笑語，說完就立即關上車窗，起動車子離開。
看著他的車揚長而去，我的空氣都幾乎要抽空了。
有些措手不及，我是完全沒有想到事情被揭穿後，顧晨曦會這麽決絕的，他處理事情的迅速跟無情，是我所不知道的。
原來，這就是傳說中那個出手快準狠的顧晨曦。
“我自己會走。”小聲的低語，苦笑著擦去眼角淚水，我轉身往著屋內走。
顧家的人也許並沒有知道發生什麽事，何媽看我雙眼紅腫，開門後擔心的問：“少奶奶，什麽事了？你怎麽哭了呢？不會跟少爺吵架了吧！”
“沒什麽事，沒事。”搖頭，我看著她，笑問：“怎麽還不睡呢？”
“現在還早啊！小姐說你們今天會參加李家的那個宴會，少奶奶你怎麽這麽早就回來啊？還自己一個人，小姐他們呢？”何媽好奇的看了看我的背後，但是看不到有人跟來，隻好關上門。
“小姐玩得晚一點就會回來了吧！你也早些休息，我沒事。”搖頭，我越過她往樓上走。
我想她先休息，那麽……一會我走的時候，她就不會發現，也不會問這麽多，而讓我更加的難堪。
“少奶奶，你跟少爺吵架了嗎？別難過，其實少爺外冷內熱的人，他生氣的時候是有些嚇人，可是隻要哄哄就好啦！再怎麽說少爺也隻是一個大孩子而已，夫妻吵架床頭打架尾和啊！”何媽跟在我的身後，嗬嗬的笑著勸說。
最後這話，怎麽如此耳熟。
顧晨曦今天也曾說過，可是……我們不是床頭打架這麽簡單，而他顧晨曦欠的也不是女人，他沒有必要跟我言和。
不理會何媽，我一步步的走到二樓，便向著我與顧晨曦的房間走去。
推開了門，打開了所有的燈，看著諾大的房間，想到了自己初決進入這裏時的情景，竟然怎麽也想不起來。
原來，我在這裏已經這麽久了，久得我都以為有多麽的理所當然。
現在，我竟然要走了……
我是將顧思城趕離沈景集團了，但並沒有報仇，可是……也沒有看到希望。
咬著下唇，走進房間內，站在房間的中央處，我不知道要從何開始收拾。
其實這裏並沒有多少東西是我的，除了一些貼身的衣服，還有一些護膚品化妝品外，真沒有什麽可帶走。
可是忽然間要我收拾，我又無從下手，不知道從哪裏開始收拾。
站在房間的中央，忍了許久的眼淚，還是忍不住再次流下。
緩慢的蹲下，我不想要再忍，放任自己大聲的放聲痛哭起來。
反正，這裏沒有人會聽到我的脆弱，反正，這裏也不會有我嘲笑我的愚笨，更不會有人看我的笑話。
為什麽呢？為什麽我會這麽傷心？
我本以為，我跟顧晨曦遲早會分開的，我一直都認為，我們之間不會長久的，就是沒有愛情當基礎，分開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啊！總有那麽一天的，不是嗎？
我不在乎的，我一直以為自己不在乎的，可是為什麽心會這麽難過。
原來……當我在法國的那天晚上，願意向他放開懷抱的時候，我就開始在學著慢慢接受他的存在，接受他是我的丈夫。
我已經依賴上他了，如他說的那樣，我開始慢慢的喜歡上他了，我為他對我所有的用心而感動，我以為他會是我的歸屬，可是現在才發現我將一切想得太理所當然，也太美好了，卻忘了顧晨曦根本不是我能高攀得起來的人。
是啊！我高攀了，這根本不是我該擁有的男人，我憑什麽能得到他呢！而我根本就不優秀。
呼了口氣，哭得有些累了，我才站起來走向更衣室，翻出當初結婚時拉過來的行理箱。
在房間裏轉了一圈，將所有關於我的東西，都收拾起來。
除了一些顧晨曦之前讓人給我的顧氏禮服，還有所有首飾，其他不值錢的私用物，我都給帶走了。
站在化妝桌前再次的確認，抬眸看著房間內床頭櫃上唯一的一張婚紗相，不自禁的苦笑。
當初，為了婚禮所需，顧晨曦隻是匆匆跟我拍了幾張的照片，而這張也是後來布置新房的時間，婚慶公司那邊擺上來的。
在床邊坐下，拿起照片，我想了一下，小心的拿出來，將自己的那張給輕輕撕了下來，將顧晨曦的那邊重新放了下去。
可是看著空了一邊的位置，好像有些怪怪的，顧晨曦回來了看到，肯定會認為我故意的吧！
想著，隻好將另外那半張都帶走了，將相櫃放回到床頭的抽屜最底屋。
垂頭，凝視著雙手，這裏麵還有許多東西，都是不該帶走了。
想了想，堅定的咬著下唇，將婚戒給拿下來放在櫃麵上，最後拿下的，就是那條手鏈。
其實我不想還他的，想想這對於顧晨曦來說，也根本不算什麽。
但是他吩咐何超凡看我收拾，意思就是要不讓我帶走任何顧家裏值錢的東西吧！所以這些首飾，我怎麽可以帶走呢？
想了一下，深深的抽吸了口氣，我隻好將那手鏈也拿下來。
罷了，這不過就是他為了宣傳而給我做的手鏈，隻怕連他顧晨曦自己都不記得這條鏈是什麽來曆了吧！但我也總不能帶走。
將所有屬於顧晨曦跟顧家的值錢東西都放好，重吸了幾口氣後，我才拖著箱子離開。
走吧！都是要走的，走得快一點，不舍會少一點。
離開了顧家，又沒有可以歸家的地方，坐在出租車內，我是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
想找惠鈴，可是害怕要向她解釋，我真的經不過任何人對我的一番詢問，我知道以惠玲的個性，她肯定會問到底，想要知道發生什麽事的，而我真的沒有餘力將這些不開心的事再說一次。
而除了惠玲，我還可以找誰呢！
這次跟上一次不一樣了，上次我還可以找宋澤宇，但是……這一次我不敢找他。
他說過，他對我所有的幫助都是因為顧晨曦是他的兄弟，他想要幫兄弟。
但是現在，顧晨曦決定要跟我離婚了，那麽他也就沒有再將我當成嫂子來幫助的必要吧！
他給出的那四億，我也得想想辦法還他的，畢竟沈景集團是否能撐過去我真的不知道，我不能讓他虧欠太多。
思前想好，最後隻好讓司機將送到沈景集團旗下的一間連鎖酒店去，先給自己開了一個房間。
看來，接下來的好長一段日子裏，我都得先住在公司酒店的房間裏吧！
***
從不知道，周末是這麽可怕的，閑來無事的我，慌悶得很，獨自在酒店的房間內呆了兩天，這兩天沒有任何一個人找過我，這樣的平靜，又很是可怕。
所以當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時，我是真的嚇了一跳。
急急的跑到床邊拿起手機，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麽，發現是宋澤宇打來的電話後，怔怔的也不知道要不要接聽。
他……知道了嗎？
鈴聲響了一遍又一遍，在我清醒過來後，我立即接聽了：“喂。”
不能逃避的，宋澤宇可是在我身上投資了很大的一筆錢，我想要逃避誰都不能逃避他了啊！要不然他還真的會以為我卷錢走了。
“在哪裏？”直接的，他就問。
“在……酒店裏。”看了看自己身處的地方，我苦澀一笑。
“出來見過麵吧！在我們釣魚的老地方裏。”宋澤宇語氣有些凝重，但口吻很堅定，好像命令一般。
苦澀一笑，我想了想，隻好答應：“好的。”
總得要見這一麵的啊！不管他想要問我什麽，也逃避不了見麵的必要。
放下手機，我隨便的挑了套衣服換上，化了一個淡淡的妝就立即離開酒店，打車往宋澤宇所約定的地點而去。
由於那地方還是有點遠的，當我到達的時候，宋澤宇早就到了。
付了車款下車，看著我的出現，宋澤宇的神情有些凝重：“你怎麽打車來了？你沒車嗎？”
“沒了，我將所有的東西都換成現金了，必畢要賣下那塊地可沒有那麽容易，我開始以為可以用低價一點買的，結果還是要兩億多才說服所有的股東，而我身上還真的隻有那麽一點錢了。”聳肩，我無所謂的笑說，在他的身邊坐下：“沒事的，我現在還有沈景集團啊！作為沈景集團最大的股東，你還怕我以後會沒錢嗎？”
“可是現在的沈景集團，哪一天會宣布破產還不知道呢！”宋澤宇苦笑。
“對不起，你投入的那筆錢，如果虧了，我會努力還給你的，隻要你別怪我可能還一輩子都還不起來。”皺起眉，我內疚的看著他，真不知道要怎麽才有還得清這筆錢。
是的，說得動聽，我現在是沈景集團最大的股東，但是沈景集團的前景並不是那麽的讓人看好啊！隨時都會因資金斷裂而宣布破產的。
“其實你有沒有想過，將沈景集團拆分買出去，這樣的話，你至少還不會是一無所有的。”宋澤宇凝視著我，神色認真。
“但是這樣一來，沈景集團就不再是沈景集團了，是嗎？”回視他，我苦笑著反問。
他的意思是將整個集團變買了吧！
按現在看來，還是有一定的資產的，我的確能拿回一大筆錢，而且是一筆足夠讓我安穩一生，富裕一生的資金。
但是這不是我想要的，要不然我這麽努力爭取顧思城手上所有的股份，是為了什麽呢？
“你還想要執著嗎？”宋澤宇苦歎，無奈的搖頭：“怎麽會跟顧晨曦談成這樣子的嗎？他說你們離婚了，以後不要再在他的麵前提起你的名字，他不想管關於你的一切，就好像決心要當你從來沒有在他的世界裏出現一般。”
“我知道，他很痛恨我吧！他當初娶我是因為一絲的善心，他以為我會是一個乖巧聽話的老婆，卻沒有想到我會背著他做這麽多，還讓顧思城那樣得意的在他的麵前叫囂，他怎麽會不恨我呢！”苦澀的垂下頭，我能想像得出為什麽顧晨曦會這麽討厭的要立即將我趕出顧家。
這就如他當初在醫院說過的一樣，他真的痛恨自己一時衝動，娶了我這麽一個大麻煩，一個對他來說吃力不討好的存在。
其實，這個世上更適合他顧晨曦的女人，多上許多，我真的不算是什麽。
“是我錯了嗎？如果我當時有想過這後果，我有勸你的話，也許事情不會往這方麵發展的，我是真的沒有想到顧晨曦會這麽決絕，我以為他在對你的事情上，態度會放軟一些的。沒有想到會跟他過去處理事情是完全一樣的，滿意就留，不滿意就當機立斷的斬掉一切。”宋澤宇帶內疚的看著我，他的眼裏閃過不忍。
“不是的，這事跟你無關，你隻是好心想要幫我們而已，隻是我跟顧晨曦之間的感情不如你想的那樣深厚，顧晨曦從來就沒有想過會跟我一生一世的，對於他來說，我隻是一個剛好的存在，如果不礙眼的他，他會讓我當一輩子的顧太太。可是誰能保證兩個人在一起，會有不礙眼的時候呢！所以不怪你，也不怪他，是我不好，是我跟他根本就不該走在一起，當初我就不該去向他求婚的。”苦澀的一笑，這曾經礙耳的‘求婚’二字，我倒是說得很順口了呢！
“想哭了嗎？”宋澤宇心疼的輕問，他歎了口氣：“我能感覺到，從法國回來以後，你對顧晨曦的感情轉變很大，你對他不是如你之前說的那樣無所謂的，是吧！”
“我……不知道。”微搖頭，我也不確定的說。
“你有沒有想過，再爭取一下呢？在你們還沒有離婚之前，你再找他談一談吧！也許他怒火過了以後，就不會那麽的決絕的。”宋澤宇眉心緊鎖，好心的對我作出提議。
“不，你都知道了，那麽你也知道他是有多麽的決絕，我再跟他說什麽都沒有用的。那次我去他的辦公室裏，剛好看到一個女星在苦苦的要求他的原諒，說以後都不敢借他來抄作了，可是顧晨曦當時很決絕也很冷漠，直接讓她滾。那時候事情與我無關，我倒沒有意識到對方是怎樣的感受，現在想想，我能理解得到了。可是我不能讓自己將那天的事再演一次，我若去求顧晨曦的話，他肯定也會讓我滾的，我不願意，就讓我保留最後的一點尊嚴吧！”搖頭，凝視著湖邊，我努力的讓自己笑得比較自然：“沒什麽的，我早就想好跟顧晨曦總會有離婚的一天，他不會是我一生的歸宿，因為我也不配啊！所以早一點分開會好一些，早一點分開的話……我會更加沒有那麽的依賴他的。”
隻要不用太依賴，要分開也不難的。
我跟顧晨曦一直都是分開住的啊！他不常回顧家，我們真正接觸的時間不多，所以的確沒有太依賴，這兩天所有難過的情緒，都隻是因為有些不舍得建立了這麽久才能暖和起來的關係，就這樣又要結束了。
“什麽叫不配呢？你別這麽想，其實你也是很好的，你漂亮動人，又體貼暖心。雖然軟弱，可是卻在努力的學著如何堅強，這樣子的你，還是有你的魅力，最重要的是你有一顆純潔的心，我知道你跟顧晨曦身邊的那些女性朋友還是有些不一樣的，至少你對顧晨曦，不是衝著錢而去的啊！”宋澤宇無力的苦笑，凝視著我的眼神，更沉重：“算了吧！先不說這些，釣魚吧！”
“謝謝你，關於你投放在沈景集團的錢，我……”
“不要說了，這件事不能讓顧晨曦知道的，為了我們還能當兄弟。所以那個錢的事，你就爛在肚子裏吧！那筆錢對我來說真的不算是什麽，將來沈景集團若能有起色，我還是能賺回來的，如果真的撐不下去了，就當我理財失意吧！沒事，我不在乎。”宋澤宇微搖頭，視線盯著湖邊，輕淡的口吻是真的不在乎那筆錢一般。
其實那不是小數目，就算我知道他們宋家多的是錢，但那總算是一個龐大的數額啊！
可是他說得對，為了他跟顧晨曦還能當兄弟，這事真的隻能爛在肚子裏不能讓人知道，所以事情還是暫時先不要緊張吧！
我沒有退路，隻能拚盡全力的，讓沈景集團好轉，讓他投資在裏麵的錢不會石沉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