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是該解決下了
丘好問微眯著眼睛,透著某種光,繼續說道:“西方宣傳的很多東西,確實是有益的,是我們奮鬥努力要達到的目標。但是他們在裏麵還藏了很多東西,暗藏禍心的炸彈和毒丸。真真假假,稍不留意,就容易掉進他們挖的坑了。畢竟,他們不會平白無故地真心實意地幫助我們。他們最終目的是讓我們變成他們想要的樣子,按照他們的規矩來,老老實實當一隻幸福快樂的綿羊。”
“所以我一直在說,學生時代一定要學好兩樣東西,一是辯證唯物主義,二是數學邏輯。有了這兩樣東西,你才會來回對比印證,真正地獨立思考。”
“在新浪論壇上,我叫人專門開了兩個版塊,以留學生的角度看海外,包括我在歐米各地做的一些社會調查,包括照片,都一一發表在上麵。好的要介紹,我們好好學習它;壞的也要揭露出來,我們要努力避免它。”
聽了丘好問的話,嶽安寧意味深長地看了過來,讚許地點點頭:“你的這些行為,大家都看在眼裏。”
過了一個多小時,丁海山起身告辭了,市裏有個招商會,他得趕去參加。
“嶽叔,那些事不該當他的麵說。”等丁海山離去後,丘好問對嶽安寧埋怨道。
“好問,我看得出,你對老丁期盼很高啊。山海置業,有你的資本和資源,在未來我國大規模的城市化中,必定獲得巨大的收益。隻是人心善變啊好問。”
“我知道嶽叔你的想法,也是為我好,在老丁麵前秀秀肌肉,讓他不要輕舉妄動。我覺得沒有太多必要。我們總是喜歡靠恩威並施這樣的手段去管人管事,卻輕視製度化,組織化。這樣有點偏了。人心當然要收攏,但是要想防止錯誤出現,必須靠製度。”
丘好問笑著說道:“這點,是我從歐米那邊學來的。”
嶽安寧樂了,“你還真是說到做到,即批判又學習。”
笑完之後,嶽安寧想起一件事,鄭重地對丘好問問道:“好問,盈海維的事情你聽說了嗎?”
“聽說了。”
“可惜了,我國網絡信息服務的領跑者,現在落到這樣的地步,真的太可惜。我一位要好的同學,是章女士在《華夏科學報》社的領導,很器重她。看到盈海維的現狀,覺得非常可惜,想幫她一把。好問,你有辦法嗎?”
丘好問談了一口氣道:“盈海維是因為我們國家網絡建設時,情況比較特殊而誕生的公司。在米國,整個互聯網的公司各司其職,各做一塊。在幾年前的國內不行,網絡公司需要什麽都做。原本電信部門該做的ISP(互聯網服務提供商)服務,也要網絡公司來做。接入,導航,用戶端,所有的連接、軟件、運營都需要網絡公司做。”
“這種情況下才有了盈海維,讓它應時而生,蓬勃發展。但是這種畸形是不能持久的。前兩年,SXW(搜狐、新浪、網易)三家公司聯手電信,搞了校園網絡通工程。那時候張超暘他們也邀請了盈海維,可惜被視為對手和敵人,不僅不加入,還百般阻擾。”
“後來校園互聯網打通,網民數量激增,有人勸盈海維,不要固守自己的那一套,改為標準的。嶽叔,你知道嗎?網絡最通用的TCPIP、Http等協議在盈海維那裏用不了。他們完全搞得自己的那一套。這樣做,等於用一己之力對抗整個互聯網。”
嶽安寧聽到這裏,也在搖頭:“糊塗!怎麽沒人勸勸他們?”
“勸了,我們不好出麵勸,怕被認為別有用心,就讓第三者去勸勸。可惜,盈海維的高層說,那些軟件和協議是他們投入了巨大成本研發出來的,輕易廢棄就太可惜了。”
“鼠目寸光!鼠目寸光!”嶽安寧忿忿地說道。為了一點蠅頭小利就逆勢而為,真不知道那些人怎麽想的。
“嶽叔,我們的企業家,總是有一種理想主義情懷,總是想著能改造這個市場。卻不知道,做企業要做的就是千方百計地去滿足這個市場。在你能力不足時,就不要妄想開天辟地,還是老老實實做些順勢而為的事情。”
嶽安寧有些失望地問道:“好問,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嶽叔,能讓我們盡可能避免錯誤的方法,就是親眼看到別人因為錯誤而失敗的樣子。”
嶽安寧被丘好問的話逗笑了,“你啊,說話不腰痛。真是可惜了。”
“嶽叔,這世上沒有什麽可惜的人和事。今天,我們站在浪頭,看著別人被浪潮卷走;明天,我們會看著別人站在浪頭上,而自己被浪潮卷走。這世上唯一不變的事情,就是所有的事情都在變化。”
丘好問歎了一口氣,繼續勸道:“嶽叔,盈海維現在這個樣子,真得沒救了。管理混亂,債台高築,章女士離開,管理層集體出走,它錯失了最好的機會,已經被滾滾大潮拋得遠遠的。在這個“千裏江陵一日還”的時代,它落後這麽遠,已經很難跟上來了。”
說到這裏,丘好問往座椅背上一靠,沉聲說道:“任何企業最核心的問題就是賺錢。我們很多企業家,滿懷熱情地投入到創業,曆經磨難,甚至是遭遇破產的打擊後才領悟到這一點:新創企業首先要找到自己的盈利點!後知後覺,經過慘痛的教訓才學到一個最基本的道理,何等悲哀啊。”
“我對張超暘、丁雷、黎光耀他們說,你們就當一到兩年的CEO,把公司的架構搭起來,市場打開,方向確定好。然後去做董事長和戰略委員會主-席,CEO,CFO必須要讓有經驗的職業經理人來做。市場和公司的方向你們最清楚,但是如何讓公司賺到錢,你們必須聽職業經理人的意見。”
嶽安寧一拍大腿,稍一思量,掏出手機,撥通了電話:“老總辦公室嗎?我,吳江的嶽安寧。是的,我有緊急的事情需要向他匯報,非常非常緊急。對,好的,謝謝,我等著。”
“老總,我是小嶽,對,我在滬江開會。今天跟那個年輕的副教授談了一上午,對,就是那個妖孽。感受很多,也學到了很多東西,覺得很多東西需要我們政-府層麵去推動。是的,所以需要向你匯報下。明天,當然可以。好的,下午一點半趕到。謝謝老總。”
嶽安寧很快又撥通了一個號碼:“小林,你馬上給我訂今晚的機票,滬江直飛京城。對,對,你馬上去辦。”
後麵又打了幾個電話,把工作安排好了,又跟樂翎老師報備了,這才回過頭對丘好問說道:“好問,我拜托你一件事。”
看到他前所未有地鄭重,丘好問知道不能掉以輕心,連忙點頭道:“嶽叔,你請說。”
“把你關於企業管理,企業家培訓,以及中小企業金融配套的想法,全給我寫出來。不要有什麽顧忌。老總也知道你肚子的墨水多,咕咕的往外冒。不過你隻有一個下午和一個晚上的時間。我到京城後,給你一個傳真機號,你明天上午八點前必須傳真給我。”
丘好問凝重地點點頭,“好的嶽叔,就算今晚我不睡覺,也要把它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