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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餘波閑談(三)

  說到這裏,嶽安寧看著老神在在的丘好問,心頭一動。


  “好問,我看你除了經濟和金融方麵,在企業管理和市場運作這兩塊也很有心得,完全可以傳授下經驗。”


  丁海山在旁邊說道:“嶽領導說的沒錯。丘先生,還有你延請的那些高人,都可以給我們上上課,讓我們長長見識,少走一些彎路。”


  聽到這裏,嶽安寧靈機一動,“好問,你完全可以辦一家商學院嘛,地方就放在滬江或者吳江。名字嗎?我們這裏是長三角地區,就叫長江商學院。”


  丘好問心頭一動,有些意動,長江商學院的創始人,這可是青史留名的好事,隻是這裏麵的問題需要考慮清楚。


  他低頭想了想,還是推辭了:“我來上上課沒問題,但是要我出麵去籌辦這麽一所商學院,沒有那麽大的名望。”


  人家李富豪是借著華人首富的名頭,振臂一呼,這才一呼百應,應者雲集。自己一向很低調,除了在計算機、互聯網界,一向沒有什麽名氣。金融和經濟方麵的名聲,也隻是在太平洋兩岸的圈內人士裏小範圍流傳著。


  嶽安寧哈哈大笑道:“這時候你謙虛了。國外那一長串的納斯達克上市公司就不說了,國內的搜狐、新浪、網易、華訊、金山、益能集團、長青影業、鼎芯公司、東星汽車,以及山海和老丁。這些公司哪家不是赫赫有名,他們的掌門人誰不大名鼎鼎?你出麵籌辦,他們不得過來捧捧場?”


  “再說了,這些公司處在快速發展階段,兩三年後必定能大放異彩。這商學院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建好的。選校址,管理人員和授課人選,整個管理體製,學位授予資格的申報,都需要時間區準備和運作的。”


  聽了嶽安寧的話,知道這事又脫不了手了,忍不住搖頭道:“濱海和濠江那裏我還差老師兩所大學,都八字差一撇,嶽叔這裏我又欠著一所了。虱子多了不怕癢,就這麽著吧。德魯克、特勞特、聖吉、波特、彼得斯,我腆著臉一個個去拜訪,隻要求得一兩位願意來講學,我這商學院就有臉麵開張了。”


  三人哈哈大笑。談了這麽一會話,都有些口渴了。


  喝了幾口熱茶,嶽安寧又開口道:“前些日子,你給上麵講課,堅決反對放開包括包括外匯自由兌換在內的,我國的金融管製政策?”


  “是的。”丘好問掃了一眼丁海山,神情有些不大自然。這種事,總不好在他麵前討論吧。但是看嶽安寧不在意的樣子,隻好順著他口氣往下說。


  “消息傳出來,我聽幾位經濟學學者對你的意見很大啊。”


  丘好問知道這幾位是誰,他們在國內外經濟學界名聲顯赫,甚至跟高層有著密切的關係,幫著為改革開放的頂層設計出謀劃策。其中一位是嶽安寧讀研究生時的老師,關係很好。所以能得到這風聲,不足為奇。


  這幾位或多或少都偏向自有經濟主義。


  “怎麽說呢?他們反對在我的意料之中。他們有的人隻是過於理想主義,根本沒有在華爾街親身體驗過,所以還固執於自己的思維和理想;有的卻是屁股坐歪了,其中的危害被輕描淡寫地忽略了。放開金融管製,貨幣自有兌換,最高興的是誰?當然是米帝和華爾街了。”


  丘好問組織下詞語,開始向嶽安寧解釋道。丁海山也凝神傾聽著。他知道,這是難得的學習機會。


  “我一直在說,自有競爭的本質就是優勝劣汰、弱肉強食。而這個世界上,擁有金融霸權的是米帝,它發行的米元是世界貨幣。一旦全麵放開管製,可以自有兌換,那麽作為米元的源頭,世界金融最深的池子,我們的財富,就會像向低處流的水,不由自主地向米國流去。”


  “有了這個先天優勢,米帝可以毫無忌憚地掠奪全世界的財富,用合理合法的經濟手段。先米元貶值,等時機差不多了,再升值。這些把戲,在華爾街屬於最基本的了。但是由於米國的金融霸權,這世上沒有哪個國家能夠在沒有強製監管的情況下,擋住他們這些最基本的把戲。”


  “來回幾次,全世界其它國家和人民,用血汗掙出來的財富就會合理合法地被它席卷走。以前還有蘇維埃在一邊虎視眈眈,米帝不過做得太過。現在它一家獨大,沒有誰能製衡它。難道指望它依靠自律和道德感去自我約束?”


  聽到這裏,嶽安寧和丁海山都笑了。相信資本家靠自律和道德感能壓製內心的貪婪?還不如相信我們中間有外星人。


  兩人沒有做聲,繼續安靜地聽丘好問往下說。


  “這次東南亞金融危機,已經充分告訴我們,指望米帝資本家憑道德和良心辦事,比讓餓狼去放羊,狐狸去看雞還要荒繆。這些人天天鼓吹,要中國學習這個學習那個,放開金融管製。他們怎麽不提世界第二大經濟體-曰本?它的金融管製製度,可以算得上是高度集權,毫無自有可言。它的金融環境,也極為封閉排外,毫無充分競爭可言。”


  “英米的各大銀行,早就對曰本的這兩點恨得牙根直癢癢,卻無可奈何。曰本寧可簽署廣場協議,也不願意完全放開。它為什麽這麽做?就是曰本深知米國米元霸權的厲害,想盡辦法要保護本國的財富,不想成為別人的提款機。”


  “偏偏我們某些人,不知為了什麽目的,在那裏一味地鼓吹自有經濟,金融放開。甚至去年和今年的東南亞金融危機,也被他們偷梁換柱,居然說成了是因為開放程度不夠而造成的。甚至有些人還振振有詞,說反正要走出去,要跟別人充分競爭的,所以經曆下市場的風險也是好的。”


  丘好問嗤笑道,“這是人話嗎?這就好比說你的錢早晚要花出去的,不再屬於你,所以無論是搶走還是花掉,都是一回事。真不知道這些學者研究的是什麽學問。”


  “或許他們隻是想讓大家接受自己的理論是正確的,至於後果如何,又不需要他們承擔。頂多說一句,我們研究有偏差,需要調整糾偏。就跟股評家高談闊論一番後,加上一句股市有風險,後果需自負是一個道理。”


  丁海山打趣地接了一句,逗得嶽安寧和丘好問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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