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千裏馬(四)
“我們跟著南鵬市政府的工作組過來的。市裏有個項目要引進,需要懂計算機軟件的技術人員陪同。我一個親戚在市府工作,知道我懂這塊,就把我推薦上去了。然後又問我能不能推薦一位懂互聯網的。章誌棟是我大學同學,他現在華南工大讀研究生,在計算機和互聯網這塊比我懂得還多。正好他趁著暑假在南鵬打暑期工,我就把他推薦上去了。結果我們跟著市府項目組的人一起來了京城,又到了這家公司。隻是我倆在這裏已經坐了一個多小時了。”
聽馬華庭講完原委,丘好問動了心思,這兩位倒是值得拉攏一番。
“坐在這裏沒啥意思,我們找個地方聊會?”
“好啊,我們正無聊死了。”馬華庭露出憨厚的笑容,章誌棟也在旁邊嘿嘿的笑。
丘好問轉頭攔住了一位美女OL。
“那個誰誰誰?”剛開口,丘好問猛然間發現自己化身為斧頭幫的那位四眼師爺。
“我叫丹娜。”美女OL低聲地說道。
全公司員工有好幾次看到他和一位漂亮女大學生,被南港的大Boss親自陪同著來到辦公室。而公司的總經理和幾位總監,緊跟在後麵與跟班相差無二。都是在社會上打滾過的精英分子,知道這其中必定大有緣故。而丘好問和岑樂瑤也早就被這些人在心裏列為神秘大人物,跟王董差不多的角色。
“哦,丹娜,你去預定一間會客室,我要用。”丘好問交待了一句,然後在心裏暗暗嘀咕,待會要跟王德利和智本投資總經理老徐說說,所有員工都要配胸牌,上麵寫上中英文名字。
進了會議室,丘好問轉頭對那位美女OL叮囑道:“這兩位客人是跟南鵬市政府項目組來的。等他們跟王董談完,你知會一聲,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三人對坐下來後,丘好問先開口。
“兩位能自我介紹下?”
“我叫馬華庭,南鵬大學計算機專業畢業的,現在在南鵬恒通科技公司做軟件研發主管。”
“我叫章誌棟,也是南鵬大學計算機專業畢業的,小馬的同學。現在就讀華南工大計算機專業研究生。”
“非常幸會!我正式介紹下,我叫丘好問,今年蒲林斯特大學本科畢業,還在繼續攻讀研究生。也是愷撒小組,現在的小溪山、夏季穀工作室創建人。很高興在這裏遇到兩位國內的同行。”
馬華庭和章誌棟的臉上滿滿都是激動,兩人對視一眼,躍躍欲言,卻不知道從何說起,反倒陷入了沉寂。
看到這情景,丘好問主動開口,“兩位最近有沒有做什麽項目?”
“我們最近搗鼓了一款股票卡。”
“股票卡?什麽玩意?”
馬華庭解釋了一下,這股票卡就是一張磁盤,能夠收集鵬滬兩地股市上的信息,通過某種算法,推算出股市中的漲跌。
丘好問聽得目瞪口呆,還有這樣的神操作?我在蒲林斯特大學,召集了近十位數學高人,對黴國股市進行演算,也不敢輕言斷定股市的漲跌,隻敢預算出某段時期漲或跌的概率來。
“我們這個股票卡其實是瞎胡鬧的,就是隨便抄了幾家股評家的理論,做出一些波段分析而已。”章誌棟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
“是啊,我們覺得瞎胡鬧,可偏偏在華強北賣得挺好的。”馬華庭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說道。
這就對了。從1992年開始,華夏上下陷入到對股市狂熱之中,《股瘋》這部電影的描寫,弱化了許多,現實比這還要瘋狂N多倍。這兩位搞的股票卡還算有良心,還跟某幾位股評家的理論扯上關係。要是有心思壞的,直接給你來個隨機函數,隨意漲停,那才是坑人的貨。可是沒關係,隻要是股票+電腦,股民們都會信,就跟八十年代信氣功一樣。
看著丘好問似笑非笑的樣子,馬華庭和章誌棟想起人家已經推出了好幾個數學模型,在華爾街手裏賺了不少前,是玩這個的行家和前輩。
“丘先生見笑了,我們隻是遊戲之作,想淘第一桶金而已。其實我們更想做一個網絡通訊的軟件,因為我畢業後在恒通科技。這是一家通訊公司跟華夏移動、電信有著密切配合的公司。所以我接觸這方麵的東西比較多,想法也多半集中在這一塊。”
“我在朋友帶回來的《計算機與通訊》雜誌上看到,夏季穀開發出一款ICQ軟件,用於內部通訊,後來被推廣到亞馬孫、易貝交易平台上。我們對它很感興趣,也費了番周折,下載了這個軟件進行安裝了。可惜國外的連不上,國內的又沒有幾個人用。就我和小棟等幾個同學和朋友用一用。不過用起來真的感覺大不一樣,不管你在哪裏,仿佛就在我隔壁。”
聽了馬華庭的一席話,丘好問哈哈一笑,“很高興你能喜歡ICQ。這個項目目前在推出3.0版,可以傳一定大小的圖片,還增加了非常簡單的表情符號。我們在內部測試時,還進行了即時語音通話。隻是目前的操作係統,以及網絡帶寬的限製,無法加入到正式版裏去。”
“丘先生,你覺得互聯網在華夏的未來前景是怎麽樣的?”章誌棟一時忍不住,開口問道。馬華庭也沉寂了,側耳傾聽著。
“互聯網的發展,我個人認為一般落實在兩方麵。一是人,二是物。人,就是圍繞人做文章,即時通訊、新聞門戶、網絡遊戲、網絡購物等等,就是讓人與他人或企業交互信息變得更加便利。舉個簡單的例子,跟朋友聯係,用ICQ,無論是你在京城,他在南鵬,或者你在華夏,他在諾維,隻要存在網絡,都會無障礙地聯絡。未來甚至可以通過語音、視頻進行溝通。網絡購物,用不著出門,就可以買到全國各地甚至世界各地的商品。諸如此類。”
丘好問說話的聲音並不大,在馬、章二人的耳朵裏卻像是黃鍾大呂。他們正襟危坐,臉上的神情比在大學裏聽德高望重的教授上課還要肅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