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輕輕的一個吻
“這條路,還是那個樣子。”丘好問感歎道。
“你才離開半年,又會變到哪裏去?”明未央笑他沒事悲秋傷月,故意裝深沉。今天上午灌了那麽大一盆雞湯,到現在還沒走出來。
“那也是,才半年。可是我怎麽覺得像是離開了好幾年了。可能是我太想你了,度日如年。”
突如其來的情話讓明未央的臉隻是微微一紅了,不過幾年的相處,她已經習慣了,不再像以前那樣猝不及防,臉通紅的像煮熟的蝦米。但心裏那份甜蜜卻越來越濃。
“又講怪話!”明未央像以前那樣,輕輕打了一下丘好問的胳膊。兩人對視一笑,繼續慢慢地走在人不多的老街道上。
“好問,我聽你講話時有些言不由衷的意思,怎麽了?”
“其實我想講的故事,比操場上講的玄乎多了,可惜跟我爸一提,就被斃了。”
“哦,多玄乎,說給我聽聽。”
“那幾個同學,掙到的那筆錢,比我說的要多得多,而且不是從華爾街某銀行掙得,是從拉斯維加斯的賭場裏掙得。”
“什麽?拉斯維加斯?我聽說過,是黴國最大的賭城,他們怎麽從那裏掙的錢?”明未央睜大了眼睛,驚奇地問道。
“是的。他們總共六個人,想去拉斯維加斯玩二十一點賺錢。因為在我們學數學的眼裏,這項遊戲完全是一個可以算出來的概率問題,比其它賭博遊戲好算多了。隻是他們弄了兩三個月,搞不定核心方程式,結果還虧幾千黴圓。”
“後來他們聽說本天才的大名,就跑來找我,想請我幫忙。我覺得挺有意思的,先是花了一周時間搞定了那個方程式,然後又拿出二十萬黴圓作為他們的賭本,兩項投資我要占百分之五十的收益。”
“他們答應了?”
“當然答應了,我的方程式可以在最短的時間裏算出下一張牌的概率來,又有二十萬做賭本,比他們幾百上千黴圓的要來的快。隻有動作足夠快,才能在賭城察覺之前脫身。他們要做的就是在賭城細心觀察,記住發出的牌數和牌麵,等到用方程式算到概率足夠大的時候就下場。賭博是有輸有贏,隻要你贏的次數比輸的要多,加上足夠的本錢,你就贏了。”
“贏了多少錢?”
“四百二十萬黴圓。”
“哇!太厲害了。”明未央驚歎道,在賭城裏幾晚上贏了四百多萬黴圓,然後全身而退,想想都刺激。電影雜誌裏說,賭城裏的那些人可不是善類,這樣做等於虎口拔牙啊。
“好問,你怎麽不親自去?”
“我進不去賭場,黴國法律,隻有滿了二十一歲才能進賭場。不過我就算滿了二十一歲,也進不去拉斯維加斯賭場。”
“為什麽?”
“拉斯維加斯那些賭場老板神通廣大,很快就把那六個同學查出來,還把我這個幕後黑手也查出來了。不過我們是合法贏錢,沒有作弊,知識創造財富,奮鬥實現夢想。黴國最吃這一套的,所以那些賭場老板也不敢做得太過,就把我們七個人列入賭場黑名單,拒絕我們任何時候入內。”
“哈哈,拒絕你們入內。你賭場的門朝哪邊開都不知道,就被人家拒絕入內。果真還是那個性子,到哪裏都能惹禍。”明未央笑得彎著腰,眼淚水都出來了。
“這還算好的。”
“什麽?你還惹了什麽禍?”
“黴國普拉特州州長是個極右翼分子,在公開場合說了一些攻擊我們華夏的話。我氣不過,就去收集了普拉特州的情況。結果無意發現該州的彩票規則有漏洞,我花了一周時間算出了它的漏洞規律,然後又等了兩個月,用方程式確定了最大概率後,我花了將近兩百萬黴圓買了一期該州的彩票,中了六千七百萬黴圓。媒體報道出來後,那個鳥州長氣得不行。可是卻沒有任何辦法,隻好下令修改了他們州的彩票規則。”
明未央捂著嘴,眼睛瞪得圓圓的,她看著丘好問許久都說不出話來,腦子一片空白。
“你真的太膽大妄為了。”
丘好問洋洋得意地說道,“這算什麽!在國內,時機還未到,我束手束腳的。到了黴國,我可是要放開了手腳地折騰。在歐黴,那才是金錢至上,隻要你有錢,或者你有創造金錢的方法,就能奉你為上賓,視你為英雄。”
看著意氣風發的丘好問,明未央又高興又有些擔心。她知道丘好問是有大本事的人,隻是沒想到才去黴國一年,就折騰出這麽大的動靜來。自己喜歡的男孩這麽出色,她當然覺得很開心。隻是這份開心下麵藏著淡淡的一份擔憂。
他這麽出色,我再努力也跟不上他的腳步了。差距越來越大,擔憂越越來越大。
“傻丫頭,”丘好問刮了刮明未央的鼻子,寵愛地說道,“你擔那麽多心幹什麽?隻管追求你的夢想就好了。你不是想著要去世界各地旅遊嗎?我在世界各地都買一棟別墅,或者買上一家世界連鎖的酒店。你走到哪,都有一個家。”
明未央忍不住笑了,“你還真敢吹牛皮。”
“哈哈,人要是沒有夢想,跟鹹魚有什麽區別?上天賜給我如此的天賦,我不用它好好做出一番事業,豈不是太浪費了?”
“嗯,你有遠大的夢想,可是我想來想去,隻想到處走走,然後住在一處風景秀美的地方,種種花,養幾隻貓啊狗的,再把爸爸媽媽接到身邊,安安穩穩地過日子。”
丘好問看著滿臉憧憬的明未央,知道當年她哥哥因為抗洪救災犧牲在淮河,對她的打擊非常大。以前她還夢想做個舞蹈家,或者做一個女軍官。可是自從聽到了那個噩耗後,她不再有那麽多想法了,她親手給自己的人生籠上了一層黑紗。或許真是這層黑紗,最後讓她走上了毀滅的道路?
自己的記憶裏,她跟那位海歸老公結婚後,由於某些原因,沒兩年又離婚了,最後一個人消失在青藏高原的某一座雪山上。外人看上去的幸福,其實藏著不為人知的痛苦。記得自己知道這個消息後,當時隻是哦了一聲,可是十幾天後,看到某部雪山的紀錄片,看到那皚皚白雪,潔白無暇,自己一時忍不住,流著淚再次唱起了《在那遙遠的地方》。
這一世,都改變了,應該不會再流著淚唱那首《在那遙遠的地方》了吧。想到這裏,丘好問情不自禁地捧起明未央的臉,輕輕地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