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他是不是殺人狂魔?
“烙鐵,”
“什麽事?這個時候你就是磕頭,我也收不住了,說要弄你們就必須要弄你們,要不然以後沒法在街麵上混了。”烙鐵笑著說道,看丘好問和岑樂瑤就像看兩隻老鼠一樣。
“你在街上名氣很響,都說你手裏有命案。問你一句,你真的殺過人沒有?”
“這伢子,腦子嚇迷糊了。”烙鐵愣了一下,隨即幹笑地說道。
“看你這樣子就是虛張聲勢了。”丘好問淡笑著說道。
“那你殺過人啊?毛都沒長齊的東西。”
烙鐵陰著臉沒有說話,他旁邊的馬仔不爽了,揚起手裏的匕首指問道。
“在那一瞬間,你全身的血液一下子被抽走了,手腳冰涼顫抖。兩隻耳朵也是嘶嘶聲,就像兩條小蛇從你的耳朵裏鑽了進去。腦子一片空白,就像一台攪拌機在裏麵,嗡嗡地攪動著。外麵的一切,就像是在水裏遊泳的魚,在你的周圍飄來飄去。然後你猛地一低頭,發現剛被你殺掉的人,眼睛裏居然沒有瞳孔,全是白仁。他就這樣呆呆地看著,你去哪裏他就盯著你,好像他的靈魂已經附在你身上了。”
丘好問的描述讓烙鐵後背發涼,繼續幹笑道:“你這個伢子,想嚇唬老子是嗎?告訴你,我不怕你這個。你講得再凶火,也沒用,都是你胡編出來的。”
“是嗎?啊,你們怎麽來了?”丘好問先隨意應了一句,隨即像是看到熟人,順口問了一句。烙鐵幾個人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問話嚇了一跳,還以為旁邊真來了什麽人,剛一分神,丘好問動了起來。
丘好問躥到烙鐵左邊那人跟前,一把捏住了他的手,往右邊一帶。那人手裏的匕首收勢不住,插進了烙鐵的腰間,發出一陣嚎叫。
與此同時,丘好問揚起拳頭,對著左邊那人的喉結,狠狠就是一擊。他吃痛不已,捂著喉嚨蹲在了地上,嗚嗚地亂叫。丘好問從烙鐵身後掠過,一腳就把他右邊的那人踢飛。力度之大,直接撞到了街邊的圍牆上麵,然後趴在地上再也起不來。
另外兩個混混反應過來了,立即向丘好問撲了過來。隻見他順手拔出烙鐵腰間佩帶的匕首,用力一擲,直接插在其中一個混混的腹部上。他滿臉不相信地捂著自己的肚子,看著那塊衣服被迅速染紅了,然後不敢亂動,生怕一動那匕首就插得更深了。他慢慢坐在地上,喘著氣不知所措。
旁邊混混被同伴的慘樣嚇了一跳,就在那一愣神的工夫,丘好問一個膝衝撞了過來,把他撞翻在地,肋骨都裂了幾根。
烙鐵捂著自己腰上的傷口,還沒回過神來,發現丘好問已經把兄弟夥都收拾了,站在自己的身後。此時的烙鐵感覺身後站著一隻嗜血的老虎,他在饒有興趣地打量著自己的頭、脖子和後背,似乎在考慮從哪裏下口可以吃得滿嘴是油。
烙鐵渾身在打顫,額頭上全是汗,不知道是嚇的還是疼的。他現在就是一隻在虎爪下瑟瑟發抖的小豬崽。
“哦,還有一把,你是雙刀客。”丘好問從烙鐵身上又搜出一把匕首來,他拿著揮舞了一下,突然架在了烙鐵的脖子上。鋒利又冰冷的刀刃貼著皮膚,他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丘哥,丘爺,饒命啊,饒命啊。”烙鐵用盡全身力氣喊道。
丘好問不為所動,輕輕地拖動著匕首,讓刀刃輕輕地劃過烙鐵的脖子,一條血線悄然出現。然後在烙鐵耳邊輕聲道:“記住這個感覺,對,就是這種涼涼的,又有一點點割痛的感覺。某一天晚上,你躺在床上,一把匕首就這樣貼著你脖子上,在這種感覺中你的皮膚、肌肉和血管被輕輕地割開。不會很痛的,隻是有點辣辣的感覺。也不要慌,用心去聽,閉著眼睛去聽。你會聽到,血從血管裏飛出來的聲音,不像什麽狗屁風聲,而是跟水管子漏水的聲音一模一樣的。”
烙鐵在心裏狂罵道:“楊勁夫,我操你十八代祖宗,你得罪了什麽人?不是神童,是個變態,大變態。尼瑪的,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麽變態的人,以前坐牢的時候,監獄裏頭殺人重犯也沒有他這麽變態。楊勁夫,操你個先人,你惹不起躲起來,卻把老子喊來送死,你個砍腦殼的寶器,生兒子沒得批-眼。”
丘好問用烙鐵的衣角把匕首擦了擦,往遠處的地上一扔,站回到岑樂瑤旁邊。烙鐵連忙摸了一下脖子,再看看手,隻有並不多的血。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睛呆呆地看著地上,怎麽也不敢抬頭去對視丘好問。
“你沒事吧?”
“沒事。”岑樂瑤盯著丘好問,“你真的殺過人?”
“你覺得我像殺過人嗎?”丘好問笑著反問道。
這時大街上有腳步聲正往這邊跑來,這麽大動靜,又是在大路邊上,應該是有人去報信了。
“剛才你那樣子很恐怖。”
“有一本曰本小說叫《魔鬼末路》,裏麵詳細描寫了一個殺人狂魔的殺人細節,跟我剛才的表現得差不多。真是想不到,居然有人翻譯了這本書,還出版了,然後我們縣圖書館還收藏了。”
“你是學著那書裏的人,故意嚇他們的?”
“不一定啊,”丘好問走到烙鐵跟前。他捂著腰,實在痛得受不了,看到丘好問湊了過來,連忙把頭低轉下去。丘好問蹲了下來,對著烙鐵微微一笑:“下回他們惹毛我了,說不定我凶性大發,真的割下去了也說不定。烙鐵,你說是不是?”
烙鐵慘白的臉上擠出幾分笑容,諂媚地點著頭。過一會,實在忍不住了,哀求道:“丘哥,丘爺,送我去醫院,我覺得我的血都要流幹了。”
“忍著吧,你這麽大個人,我可背不動。等人來了再說吧。這麽小點傷口,又沒傷到血管,流一天都流不死你。放心,沒傷到你的腰子,躺一個月又是一條好漢。”
聽了丘好問的話,岑樂瑤看著他,欲言又止。
警察很快聞訊趕來,送醫院的送醫院,進局子的進局子。丘好問很快就被放了出來,雖然他一個人打五個凶徒太匪夷所思,但事實就是如此。
你不能說他沒事挑釁五個歹徒,然後還把他們打了一頓吧。連鬥毆也算不上。一對五,你說是群毆呢還是單挑呢?加上某些影響,公安局很快就定了案,烙鐵五人攜帶凶器,攔路搶劫,丘好問是正當防衛。
某一天晚上,匯江縣一中,又重新成為校草王子的楊勁夫,神采飛揚地在路上走著,他跟幾個女同學打了聲招呼,拐上那條回姑媽家的路。
剛走到僻靜處,四五個人衝了上來,對著他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毒打,不一會就被打翻在地上,躺在地上隻叫喚。
“報告,任務……”
“報告尼瑪個頭!”旁邊一男子阻止了同伴的說話,然後走到滿臉是血的楊勁夫跟前,破口大罵道,“尼瑪的,就你這癟孫玩意,居然這麽歹毒的心思,花人臉?看到你這樣子,我就知道什麽叫衣冠禽獸!好了,這回隻要你一條腿,讓你長長記性,下回再惹事,老子把你兩條腿都廢了。到時候你可以用手走路,別樹一幟,更吸引人目光。”
他高高揚起手裏的木棍,對準楊勁夫的右膝蓋,狠狠地就是一下。
楊勁夫發出歇斯底裏的慘叫,讓人懷疑他把聲帶都扯裂了。他滿臉通紅,青筋暴起,抱著腿在地上打滾。
“走了。”打人的男子一聲招呼,帶著那四五個人迅速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不一會,隱約在遠處響起一陣汽車馬達聲,很快就消失不見。街麵上除了楊勁夫越來越低的慘叫聲,就再也沒有其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