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秦家
第293章 秦家
步天澤走了之後，楚傾凰一個人，發獃了許久，直到君陌塵走過來，都沒有發現。
君陌塵將湯婆子塞進楚傾凰的手中：「去暖閣坐著吧，這裡冷，手都冰涼了。」
楚傾凰抱著懷裡的湯婆子，抬起頭看向君陌塵：「陌塵，上一輩的恩怨，是上一輩人的事情，你放心，我不是個會遷怒於人的人，你明白我的意思的。」
君陌塵眸光微動，從知道步天澤找楚傾凰下棋，支開了所有人，他就明白了，步天澤幫助楚傾凰去查秦家的事情了，哪怕他極力阻攔，終究這一天還是到來了，雖然知道楚傾凰是個極為理智的人，但是依然擔心楚傾凰會因為秦家的事情遷怒於他，所以阻止楚傾凰去查秦家的事情。
「步天澤給你說了哪些事情？」君陌塵沉默片刻后，終究決定面對這一切。
「秦家為什麼會一夜之間，全部失蹤的原因，以及秦家的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楚傾凰從懷裡摸出一封信，遞給君陌塵，君陌塵沒有接，而是伸手將楚傾凰拉起來，「走吧，去書房，書房裡面，有你想知道的一切。」
「你……願意告訴我了？」
「與其讓你去胡亂猜測，還不如讓我來告訴你。」君陌塵拉著楚傾凰往書房而去，一路上，楚傾凰都頗為沉默，只是靜靜的看著君陌塵的後背，在想步天澤的警告。
「陌塵，楚楠靳的事情，只是一個開始。」楚傾凰遲疑了下道，「只要我還活著，他必然是容忍不了的。」
「你放心，他現在，不敢動你。」君陌塵肯定的回答，若是老皇帝再敢動楚傾凰分毫，下一次，他可不會顧念什麼兄弟情分，要知道，皇帝那個位置，得來的也不光明，他不介意動一動他的皇位，在這帝都之中，覬覦那個位置的人，數不勝數。
「江南……」
「江南那邊，我派了暗衛過去保護楚青雲的安全，你放心吧，再加上你的人，若是楚青雲還被人傷了，那麼皇帝也不會這麼沒用了。」君陌塵對皇帝頗為不屑，不是人人都喜歡那個位置，至少，他就不喜歡，不但不喜歡，還很厭惡。
因為他知道，那個位置，代表的不只是至高無上的權利，還有天大的責任，他不是一個大公無私的人，他只想守護自己想守護的人。
書房中，君陌塵打開暗格，將一本冊子以及一封信拿出來給楚傾凰：「這本書，講的是秦家的來歷，但是說得也不明白，有些模糊，反正秦家的來歷成迷，這些信，是秦家跟鳳成凰城主之間往來的信件。」
「鳳凰城。」楚傾凰有些詫異，秦家怎麼會跟鳳凰城有關係？
「是不是覺得很驚訝，秦家怎麼會跟鳳凰城有關係？」君陌塵彷彿猜到楚傾凰在想什麼，「這是秦家發往鳳凰城的求救信，只不過沒能發出去，就被人給截獲了。」
楚傾凰先拆開了秦家向鳳凰城的求救的求救信，信中說得很簡單，話語之間都是請鳳凰城城主，看在多年交情份上，幫秦家一把，言辭懇切，筆記卻工整，也就是說，秦家寄出這封信的時候，秦家還沒有遭遇滅族事件，只是這封信送出去后不久，信件被人劫持，秦家也遭了難。
「我二叔跟秦家有什麼關係？」楚傾凰突兀的問道，她二叔曾經在她的面前提及過鳳凰城，那時候她年幼，並不知道鳳凰城是怎樣一個存在，而且府中少爺小姐都排斥她，她滿心想的都是如何引起楚楠靳的注意，哪裡會去仔細想楚楠逸無意中提到的鳳凰城。
「不知，不曾查到任何楚楠逸跟鳳凰城的關係，甚至連楚楠逸的蹤跡，我都不曾查到過。」君陌塵對於楚楠逸的事情，也頗為感興趣，可是他讓人去查了無數次，都查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只查到楚楠逸曾經外出遊歷，歸來后，醫術卓絕，而嫁入楚家的秦氏，也是醫術高超，雖然鮮少有人知道，但是還有跡可循，可楚楠逸這個人的生平，簡單到令人髮指。
楚傾凰翻看那本關於秦家的書冊，上面寫著秦家是從外域遷移來昭明的，秦家之人多會異術，有人會操控牲畜，有人會操控武器，有人會操控天氣，昭明當初就是在秦家的幫助下，大敗前朝，建立的昭明。
楚傾凰越看越心驚，秦家之人多會異術，她會的是否也是異術？楚傾凰沒敢說出來，歷來異術者，最後的下場，都是不得善終，若是被有心人利用，只怕會成為傷害她的利器。
「狡兔死，走狗烹，鳥盡弓藏，所以秦家覆滅，是先帝所為，而當今皇上則是趁虛而入，取得皇位。」楚傾凰有些心驚。
「所以，你現在知道了，我為什麼阻止你去查這件事了？」
「上一輩的恩怨，與我們無關。」楚傾凰之所以突然去查秦家的事情，就是因為她突然覺醒的異能，操控萬物，楚家的人，不可能有這方面的能力，那麼她繼承的就應該是來自她的生母，來自秦家。
「秦家會解讀天書，是不是也是一種異能？」楚傾凰問道。
「天書，曾經是收藏在秦家的，秦家覆滅，三卷天書，一卷在皇室手中，一卷在大元，一卷在你手中。」
「也就是說，秦家滅門，不只是有先帝的手筆，還有大元的參與。」楚傾凰將最後一頁看完，閉上雙眼，平復自己的心情，「相府二姨娘，是大元的探子，入相府十五年，只為監視我。」
「天書上記載的秘密，只有秦家的人知道，據說事關長生。」君陌塵說出所有人對天書趨之若鶩的原因，「但凡位居高位者，無一不想永世長存。」
「世間沒有長生之法。」楚傾凰斬釘截鐵的說道，「只要是人，都會死，無論用什麼辦法，也只是延長活著的時間，當真正的大限到來之時，一樣會死，世間本就不存在長生。」
「可他們不信。」
「所以秦家才會滅門，手中的天書也被人搶走。」楚傾凰嘆息一聲，「當今皇上，知道嗎？」
「應該是知道的。」君陌塵眸光閃爍了下，「先帝派人屠戮秦家，可秦家豈是會束手就擒的人，再加上秦家之人，多為能人異士，秦家覆滅，先帝命隕，皇上自然知道先帝為何覆滅秦家，只是秦家已經滅門，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尋找剩餘兩卷天書，如今他私下命令孔家之人，秘密研究天書的秘密。」
楚傾凰瞭然：「既然如此，我也算是半個秦家人，為何獨獨留下了我？」
「斬草不除根，不是先帝的性格，先帝自然是不願意放過秦家的任何一個人，但是有個人救了你。」
「我二叔。」楚傾凰試探的說道。
「對，你二叔手中握有一枚免死金牌，他以免死金牌，並秘密處死了你娘秦氏，換取你一線生機。」君陌塵知道很殘忍，但是他還是必須告訴楚傾凰，她這條命，活下來得並不容易，之後楚楠逸失蹤，只怕也是遭了毒手。
楚傾凰苦笑，沒有想到，娘親的死是為了保全她：「陌塵，你忘了，我娘的墳墓裡面，並沒有屍體。」
「沒有屍體，不代表她還活著。」君陌塵深知先帝的為人，有勇有謀，且心狠手辣，擔心秦家的異術會妨害到他的統治，奪了秦家的權利，為了虛幻的長生，殺害從龍之臣，願意留下楚傾凰，也是迫不得已。
楚傾凰只覺得心亂如麻，她原本對這一切並不在意，可是得知真相之後的她，卻隱隱不安，偌大的秦家，一夕之間就覆滅了，小小的她，如今得到君陌塵的庇佑，尚能安全度日，但是有朝一日，那些人的實力超越了君陌塵，君陌塵會不會也遭遇危險。
「凰凰，凰凰。」君陌塵搖晃了一下楚傾凰，楚傾凰才回過神來，面色有些蒼白，看著君陌塵的嘴，張張合合，卻聽不清楚他說的什麼。
「凰凰，你還好吧？」君陌塵見楚傾凰面容一直獃滯，不由得有些擔心，「你放心，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楚傾凰點點頭：「我只是想到一些事情，有些走神罷了，不用擔心。」
君陌塵點點頭：「慶州有秦家人出現的痕迹，當初秦家應該是有人逃脫了的，只是突然冒出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等六皇子這邊的事情處理好了，我陪你去慶州走一趟吧。」
楚傾凰點點頭，算是答應了，慶州離帝都算不上遠，做馬車，也就五六日的路程，若是騎馬，速度倒是快，兩日便能到。
「說起來，明日，我該去給六皇子複診了，接下來，要調整診治的方法，只需要服用藥就夠了，不用我再去為他針灸了。」楚傾凰笑了笑，只是笑容有些勉強。
「那就明日為他診治之後，我們就出發去慶州。」君陌塵知道楚傾凰頗為在意慶州的事情，當即說道，更何況，他一直待在帝都之中，那暗中之人如何動起來，太子又如何動手腳，總要給這些人機會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