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駕輕就熟

  麓彌山向來就不缺少仙靈之氣，每當清晨陽光爬上山腰的時候，那濃濃不可遠見的霧氣便隨之而來，徐徐漫漫的漂浮在群山峻嶺之間，與山下小鎮的恬靜相反，到處都洋溢著讓人身臨妙境的奇妙感覺。


  了塵已經出門三個月，至今未歸，陸塵倒不是想念，隻不過總是過著一個人身居小屋這種孤獨的日子，對於這個從小在市井中摸爬滾打、喜歡熱鬧的小子，的確不怎麽適應。還好的是，進入乾玉門的一年裏，陸塵沒少在無人相伴的日子中渡過，再加上最近對煉符之術大為感興趣，日子過的倒也不算枯燥。至少，他可不像那些已經成為入門的弟子，每天還幹一些雜活。


  其間，左卿菡小丫頭沒少往小竹林跑，可她一直沒敢往這處禁地涉足，隻是在竹林之外與陸塵會麵。隨後，兩人每次都坐在山頂偏峰的懸崖上享受著溫暖的日光，回憶著以前的種種，笑聲也沒斷過。


  然而，畢竟已經是成為了入門弟子，左卿菡絕大多數的時候都受到嵐玉的督促，把時間用在了修煉上，至致使每一次兩人見麵都說不上幾句話，便被青嶽峰那可惡的鍾聲喚了回去。由此，陸塵不止一次的試想有一天能夠把那口不愈人情的破鍾打破，再也不能打擾他和菡兒的恬靜時光。


  也就是想想，陸塵當然不會這麽做。


  沒有左卿菡的時間裏，陸塵唯一能夠打發時間的辦法就是修煉了。


  玉陽給他的五十枚下品靈石，很快的用盡，可境界上依舊是在練氣四層徘徊，雖然已經無比接近練氣五層，可始終感覺到不到突破的意思。為此，陸塵無數的仰天長歎，深感修煉不易。


  五百多張符紙全數用盡，基於第一張火彈符的煉成，隨後陸塵畫符的時候很是小心，速度是慢了，成功率卻是提高了。三個月內，陸塵手中掌握的火彈符足足超過了四十餘張，定身符七張，就連最難煉製的金剛符和鎮妖符也是偶獲三五張。對於這個成果，陸塵已經很開心了。不為別的，隻因為他在這三個月中，曾經從楊真的口中打探過，眼下這門內的入門弟子根本沒有幾個能夠煉製出過靈符。


  不是實力不夠，也不是用心不專，隻是沒有人像他這樣，有著玉陽掌教那樣慷慨的人，直接給了他上千張符紙。


  入門弟子，每個月可在門內領符百張。


  三個月，天賦好一點的、幸運一點的，每個月能夠畫出個一兩張已經不錯了，而且還是最低級的那種，類似火彈符，至於什麽金剛符、定身符，根本從沒人有過。


  “呼”坐在小屋之中，陸塵長出了口氣，終於將最後一張符紙用盡，又得到了一張鎮妖符。


  抖了抖手腕，一陣酸麻，陸塵歎了口氣，喃喃自語：“誰說畫符容易，到底還是需要真元還支撐，不然也不生效啊。”


  重新梳理了一下自己這三個月來的所得，陸塵喜滋滋的閉上了眼睛，沉浸在修煉恢複的快感之中。


  不消多時，玉陽真人出現了。


  這三個月來，玉陽也算盡了點師兄的本份，時不時的過來抽查一次，教導陸塵對道術的領悟及應用。


  別的不說，在陸塵眼中，玉陽師兄不愧是金丹前期高手，的確是有兩把刷子。


  經過玉陽的指點，陸塵對三門道術領悟能力著實見漲，至今為此，地刺術可以使用了，恩，不大個地刺，雖然形態還是土，可這次帶尖兒了。


  土牆術還是那樣，能夠在陸塵的麵前撐起一道不足一米的小小厚牆，關鍵時候能夠抵那麽一下。


  陸塵練的最好的便是流沙術，兩個土坑大小的浮沙，來回的浮現，不論什麽東西，隻要踩上或者落在陸塵所設流沙坑中，便會陷下去。而且，這兩個土坑浮沙陸塵還能夠隨意操縱，涉及範圍百米左右。耗力頗少，真元充足的時候，沒命的用也能整出個百八十個不斷來。


  玉陽最滿意的也是這一點，土係道術嘛，沒什麽太大的攻勢，達到練氣七層後就可以驅使飛劍上天飛行了，沒有傻呼呼站在那裏讓你用地刺術來回的亂紮，那不是找不自在麽？


  流沙術和土牆術就不一樣了，多說時候主防禦和控製，用處頗多，在實戰中能夠左右戰局。


  “嗯。”玉陽真人站在小屋之外，看著陸塵似模似樣的施展著五行土係道術，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暗歎師父了塵眼光不賴，這小子是個修仙的料。


  陸塵展示完比，玉陽真人又指點了一番，方才道：“師弟，那五十枚下品靈石還剩下多少？”


  “沒了啊。”陸塵如實回答道。


  “沒了？”玉陽真人聽著一愣，當下道：“不能啊，尋常入門弟子達到練氣三層，一個月頂多用上十枚下品靈石，還不用了，你這三個月用了整整五十枚，用的也夠快的，達到練氣五層了？”


  早就知道陸塵是練氣四層的境界，聽到陸塵的回答，玉陽也是一愣。


  “沒有”陸塵失望的撇了撇嘴，這小子隻記得兩人是師兄弟，根本不去在意玉陽還是個掌教。走到玉陽身邊，自顧自的拿起一枚茶水一飲而盡，道：“師兄，我也納悶呢，還想問問你，五十枚下品靈石，怎麽著也能達到練氣五層了吧。可現在？”


  陸塵聳了聳肩，一臉疑惑。


  玉陽也是大為疑惑，靈識釋出一翻查探，的確，還是四層，而且還是在頂峰徘徊，不見精進，當下道：“這就奇了，難不成師尊教你的不是《道德真經》？”


  “呃”說到這裏，陸塵想了起來，嘿笑道：“的確不是，師尊說，我這副身板不適合練那個。”


  “哦”恍悟了一聲，玉陽沒有接著問下去，他知道，了塵自有了塵的想法，自己身為弟子，既然師尊沒有說出來，自然是有他的道理，也不便多問。


  話鋒一轉，玉陽道：“師弟，今後兩日便是入門弟子三個月的試練期，到時候各大峰巒弟子會結隊去麓彌山內試練道術和武學，至於你”


  玉陽頗為為難道：“師尊不允許把你的事情說出去，我也不好安排，這到是件麻煩事，我想知道，師弟有什麽想法？”


  說起來，玉陽身為掌教也的確對陸塵夠客氣了，在玉陽的記憶中，就算是青雲、嵐玉也沒有這樣的待遇。沒辦法，誰讓了塵師父就待見了這小子呢？


  陸塵想了想，無所謂道：“不去就不去吧，老頭子性格怪異，要是出什麽問題，回來之後說不得還得挨鞭子，我還是老老實實的待在這畫符算了。”


  “老頭子？”玉陽嘴角一抽，沒說什麽，看向陸塵的眼神很古怪。不過神色當中似乎很讚同陸塵的說法，連連點頭。


  陸塵斜眼一瞧，明白了幾分，想笑沒笑出來，暗道：“看來師兄當年也沒少吃老頭子的藤條，到現在還心有餘悸呢。”


  老頭子是陸塵平常的時候腹腓了塵的稱呼，當著了塵的麵都沒有說出來過，今天隨著性子，再加上了塵也不見，順口就溜了出來，也覺得言語有失。不過既然說了就說了，嘿嘿一笑，當作沒事人兒一般，把玉陽看了個苦笑不已。話說，還真沒有人這麽稱呼過自己的老師。


  錯開這個話題，兩人又閑聊了一番，多說都是玉陽在跟陸塵說著關於道術啊、符法啊什麽的，一通指點。最後，陸塵又厚顏無恥的從玉陽的手裏坑了幾多朱砂與符紙，方才放任玉陽離去。


  玉陽剛剛離開，楊真便出現在竹林之外，而這次讓陸塵大感意外的是，結伴而行的卻是小丫頭左卿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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