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測試
玉寧殿，香火鼎盛，煙雲繚繞，淡淡的檀香氣味嫋嫋升騰，嗅在鼻中有著獨特的味道，給人一種升仙得道的感覺。
玉寧殿並不是乾玉門內的重殿，通常的情況下隻是門內處理一些雜事的地方，比如：測試新入門弟子的潛力以及進境。
與左卿菡雙雙踏入玉寧殿時，殿內早已整整齊齊的站滿了不少人，這些人無疑正是與陸塵、左卿菡一樣半大不大的少男少女，身上穿著統一的乾玉門道服，精略的統計了一下，足足有著數十人。
兩人顯然是來遲了，頗一進入，立馬迎來了這些弟子異樣的目光。
此等目光有著兩種，一種是充滿了羨慕、驚豔甚至是嫉妒的神情，當然都是看向左卿菡的。身為剛入門便成為門內弟子的人，左卿菡自然總是受到這種讓人羨慕不已的待遇。
另外一種，截然相反，充斥著鄙視、不屑，甚至嘲笑和譏諷的味道，很明顯，這些目光不約而同的落在了陸塵的身上。
陸塵依稀的記著這些人的臉孔，那都是在一年前和自己一樣登時麓彌山的尋仙問道的少年們，自從當日裏負責接引他們的核心弟子宣布陸塵那百萬裏也難挑出一個的絕世廢材的天賦之後，一年來，這樣的目光就從來就沒有少過。
早就習慣了這等勢力的目光，陸塵與左卿菡對視了一眼，走入了少年的隊伍中。
堂前威風凜凜的坐著一名老者，仙風道骨、白發須眉，雙眼微閉隱約有著一股仙靈之氣於體表縈繞，一看就是修煉有成之士，他的身份也高貴：乾玉門接引長老，青雲真人，實力已達築基後期。
仙靈大陸修士等級劃分明確，從練氣期開始，依次為築基、金丹、元嬰、出竅等幾大境界，每個境界之中除去練氣分為十層之外，其餘各大境界皆是分為前、中、後三個階段，隻要修至究極之境，便可渡過天劫，得道飛仙。
別看這幾大境界不多，然則修煉難，難於上青天，這也就導致像青雲真人這樣的築基後期者顯得超然物外了。
青雲真人身邊坐著一名道姑，這個人陸塵很熟悉，她正是左卿菡的師父，嵐玉真人，實力與青雲真人相仿，同樣的築基後期。
見陸塵與左卿菡姍姍來遲，青雲真人臉上有著明顯的不悅，隻不過因為左卿菡和其師嵐玉的緣故，並沒有發作，全當是沒看見，開口道：“人都到齊了，開始吧。”
平淡的傳令，卻是讓人感覺到不敢違背的威嚴，青雲的話一出口，其下三名核心弟子立馬走上前來。
乾玉門門規森嚴，對門下弟子也是有著嚴苛的級別對待，通常情況下新人入門便要接受考核，這種考核多數是感受是否有修煉的體質，也就是靈根，除此之外，便是修煉的毅力。來到這裏的人一般毅力都不會少，至於靈根，就要看天分了。
新招弟子，先行記名，傳授玄功妙法，為期一年。一年內，隻要修煉到煉氣三層，便會成為門內弟子。
耳邊回蕩著一聲聲來自於核心弟子的傳報，陸塵臉上的不屑之意更盛了起來。
“唉，真是搞不懂，來這裏幹什麽？明明修煉不出真氣，丟人顯現不成？”心中暗自無奈著，陸塵的眼晴不時的飄向不遠處少女隊列中的天之嬌女。
“小丫頭，真是扭不過你，算了，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就不用受這些白眼了。”
目光再次掃過少年們的隊列，陸塵忽然看到一雙充斥著不屑笑意的眼睛。
“陳虎”
這時，有人叫道那雙眼睛主人的名字。
“在”
陳虎高亢的回答了一聲，自信滿滿的走到了最前麵。
舉步，站定，雙臂抬起，於胸前一收。
“喝”
一股淩厲的氣勢從陳虎身上散發了出來，一層樸實無華的輕波流轉了起來，看似一層淡薄的霧氣，隻不過比之前那些記名弟子強上少許罷了。
“很好。”測試了這麽久，青雲還是第一次出聲誇讚，看著陳虎，青雲滿意道：“練氣三層，不錯，不到一年的時間，便達到這般境界，很好。”
又是一句“很好”，陳虎洋洋自得起來，躬身退下之際，回身故意甩給陸塵一個極度輕蔑的眼神。
將陳虎的神情盡收眼底，陸塵鄙夷的撇了撇嘴，隨後滿不在乎的掏出一枚從陳虎手中贏到的下品靈石，搖了一搖。眼中更是充斥著嘲諷之意：“讓你裝，練氣三層又怎麽樣，一樣不是被小爺騙？真他娘的天不公，這麽一個腦滿腸肥的家夥，居然也能修煉到三層境界，蒼天啊，你丫的瞎了眼麽？”
陳虎見狀，剛剛洋洋自得的神情猛的一收，眼中暴出一團凶光。
“白癡，想打擊我，小爺我千錘百煉，豈能受你的影響。”大大的氣了陳虎一把，陸塵心中暗爽。
“陸塵”
這時，核心弟子終於叫到了陸塵的名字。
“哎，來了。”
陸塵的回應頗具特色，頓時引來大殿一陣短暫的竊笑。青雲微張老眼，臉色鐵青，顯然對於陸塵這種市井小角色極為厭惡，可是沒有辦法，誰讓身邊的嵐玉真人跟他定下了一年之期。
他哪知道，此刻嵐玉真人的臉色也不好，隻不過她礙著自己的顏麵根本連眼皮都懶得抬，看似閉目養神，實則也是氣惱不已，心中暗自勸慰著自己：“罷了，為了菡兒，還有最後一個月，就忍了吧。”
二步放慢成三步，陸塵直接將周圍投來的鄙夷之目光無視了過去，悠然自得的來到了大殿之前。往那一站，作足了架勢，神態從容，自信心十足。
眾人一見，不由愣住。
“咦？這小子難不成修煉出真氣了？”
“恩，看這架勢像。”
“不會呀，前兩日還沒發現他修煉出真氣呢？難道”
“噓，別說了，看看不就知道了。”
正自驚訝中，期盼著陸塵會有什麽驚人舉動一眾人等馬上便知道自己想錯了。
“喝”
陸塵的身上並沒有半點真氣的浮動，一切平靜的可以用死水不波來形容。
大殿之內鴉雀無聲，青雲的老臉氣的抽搐不已，嵐玉更是把那睜到一半的眼皮重新合攏，一滴冷汗悄然而下。
一眾弟子先是愕然，然而冷笑，接著大殿中響起了譏諷之聲。
“靠，讓這小子騙了。”
“真是個敗類，乾玉門居然有這樣的人，還好隻是一年，否則傳到其它仙門的耳中，豈不讓人白看笑話。”
“丟臉啊，丟臉，我可不認識這個人。”
……
此起彼伏的鄙夷之聲響了一陣，青雲終於坐不住了，也沒用那核心弟子開口，自己卻是怒道：“給我滾回去，下一個。”
陸塵嘿嘿一笑，毫不在意青雲真人的怒斥，慢步回到隊列當中。
那核心弟子見青雲動怒，趕忙紅著臉道：“下一個，左卿菡。”
眾弟子聞聲，趕忙閉上了嘴，與此同時，臉上那不屑的神情驟然一變，全神貫注的朝著那曼妙的身形望去。
左卿菡慢慢走上前去，站定之後紋絲不動，真氣一動，一股前所未有的驚人氣勢噴湧而出，頓時驚懾全場。
“練氣四層，是練氣四層。”
“好恐怖的天賦，這才11個月啊，就達到這步田地，還讓不讓人活了。”
“不愧是天靈根啊，不但能夠修煉兩種屬性的真氣，居然短短不到一年倒達到了四層。”
與之前的議論聲不同，左卿菡所展現的實力，足以令人歎為觀止。
不到一年，練氣四層，這份天賦，絕屬世間罕有。
此刻，青雲和嵐玉的臉色好了許多，看了看這天之嬌女，再瞅瞅那絕世廢柴，連著歎氣帶搖頭，也不知是該高興還是氣憤。
“人和人的差距咋就這麽大呢。”
“原來已經到了四層啊，咱家的菡兒還真不是蓋的。”陸塵前十幾年的用心良苦全放在了左卿菡這個便宜的妹妹身上，見到她早就達到了這層境界，心下也是大感安慰了起來。
被一眾弟子眾星捧月一般誇個不停，左卿菡卻是一點高興的樣子也沒有，帶著濃濃的失落感，從殿前走到陸塵身邊，左卿菡也不知道說什麽好，支吾了半晌，勉強笑著安慰道：“哥哥，不要放棄，不是還有一個月嗎？也許會出現奇跡呢？”
陸塵笑了笑，伸手刮了下左卿菡的俏鼻，絲毫不以為意道：“放心吧，你哥我沒事，相反倒是你啊，這麽快，居然修煉到練氣四層了，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
“還不是多虧了哥哥。”左卿菡嘴快，說到一半，方知不好，趕緊閉上了嘴，岔開話題道：“可是哥哥，你”
料到了左卿菡在擔心自己，陸塵擺了擺手道：“我沒事，這裏沒我什麽事了，我先回去了，你別辜負我的期望啊，好好修煉，走了。”
雖然表麵上看上去沒事，然而左卿菡從那道離開的背影上自然看出了些許惆悵的味道，小丫頭鼻子不由一酸，兩行熱淚滾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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