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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栒? 因為茫然無措而擔心

  寧靜的夜晚,燕玖看著手腕上被那人咬破的傷痕,久久無法入睡,心裏仿佛有許多東西牽絆著她,雖然道理都懂,可當真要自己看開的時候,卻又無法打開這個心結。


  也許這並不是簡單的穿越。


  後半夜,她幹脆直接開門出去,卻被門口兩個宮女攔住,燕玖說:“我就到院子裏坐一會兒,怕我跑了就跟我來。”


  兩個宮女相視了一眼,不知道應該怎麽辦,燕玖說:“風夜痕說過我不能出這個房間嗎?”


  好像也沒有說過。


  她直直略過兩人出去了,竟然沒有人攔著,卻被一汪純淨的月色灑滿庭院,她忽然有點感慨,對身後跟著的兩人道:


  “有酒嗎?我心裏難受得很,想喝點酒。”


  一個宮女說:“姑娘,你還小,相國大人不會允許你喝酒的。”


  “去拿酒吧!”忽然說話的就是今天將她接回來的那個紅衣女子,看樣子是個官比較大得女子,說話比其他人都要傲慢幾分,燕玖回頭看她,隻是淺淺一笑,便回頭找了個石桌坐下,說:

  “既然都給我酒了,不如再炒兩個下酒菜。”


  紅衣女子說:“三更半夜的,恐怕沒有人能給你下廚。我倒是可以給你烤幾個蠱蟲將就著吃一下。”


  燕玖這就打消了要下酒菜的念頭,看著她走到自己跟前坐下,她說:“你看開了?今天的你和平時有點不大一樣,至少不再想著逃出去了。”


  燕玖說:“我當然想著逃出去,可要逃出去總先要填飽肚子先,不然怎麽打得過你們?”


  換來的就是紅衣女子一聲爽朗的笑,沒多久,酒香就彌漫了整個院子,燕玖迫不及待地接過,一口飲入喉嚨,灼灼燒著喉嚨的瞬間,仿佛什麽煩惱都沒有,又有更多的憂愁襲上心頭,於是又喝了第二口,最後喝得氣喘籲籲地也沒停下來,紅衣女子搶過她的酒,皺著眉頭道:

  “你不要命了?這樣子喝會喝死人的!這才幾天不見?你就染上嗜酒的惡習!你母親看見了斷然會打斷你的腿。”


  “母親……”燕玖冷笑,一種莫名的哭腔就在心頭繞著,哭又哭不出來著實難受,她說:“我從未體會到母愛是什麽樣的感覺,我不知道母親對於我來說是什麽,她回來了沒有?我想見見她。”


  果真是喝多了,酒的後勁一來,她還真是什麽都敢做,她之前一直都很怕風夜痕來著。紅衣女子說:


  “應該差不多回來了。”


  “那我再喝一會兒。”燕玖拿起酒又開始灌自己,紅衣女子向搶過去,卻被她一把推開,力氣大得驚人,幾個人拉她都拉不好,最後每個人的手腕上都被她咬得全是傷口,可恐怕是她們身為風夜痕的宮女最狼狽的一個晚上了。


  遠在子夜樓。


  風夜痕在子夜樓等了聞人瀲許久,聞人瀲這才緩緩而至,他走路很穩,絲毫不像一個腳受傷的人,他便是這樣一個從來不會在外人麵前暴露自己短處的人,忍著劇痛對風夜痕行了一個君子禮:


  “相國大人,風夜痕?”


  風夜痕看著這個眉目很好看的年輕人,視線一直停留在他臉上,笑道:“上一次我們見麵時,你還是一個稚子,卻已有著常人不可攀登的睿智和從容。如今再見麵,我再也看不穿你了,可是……卻明明還夾雜著一點淡淡的浮躁,你明明已經心如止水,卻為何浮躁?”


  聞人瀲倒也不驚,隻是淡淡一笑,是他往日的模樣,道:“又不是佛,又怎能做到真正地心如止水?瀲不過區區凡人,相國大人可是高看了瀲。”


  風夜痕聽著他的話語,那廝浮躁已經消失不見,在她麵前的就是一個無法攻破的堡壘,她甚至無法對眼前這個沒有認知的事物進行窺探,她收回神,說:“聞人瀲,聖賢山莊的莊主,北驍國第一謀臣,南尞國的帝王師,我可不敢低看你。”


  聞人瀲隻是淡然一笑,到自己的位子坐了下來,說:“既然相國大人和瀲都是明白人,那瀲便直說了,在瀲這次來昭國,是受南尞女帝所托,來問一問風相國一些事情。”


  風夜痕反笑,道:“為何來問我?”


  聞人瀲說:“因為能問的人都死了,就剩下相國大人一個了。”


  風夜痕問:“誰死了?你說誰死了?”


  聞人瀲一邊注視著她的神色,一邊慢悠悠地說:“當初給風相國接生的奶娘……還有……燕宏虞。”


  在陣裏待著的燕旨聽到這個消息,差點就將自己暴露,好在一直在她身後的大祭司捂住了她的口鼻,讓她無法發出任何聲音,她抬頭看這個男人,雖然好看,卻有一股難以靠近的氣息,令她望而生畏,很快就將哭聲隱了回去,卻怎麽都抑製不住心中的難過。


  燕宏虞他……怎麽就死了呢?她上一次見他的時候,他還是最寵愛她的,仿佛昨日的嬉笑曆曆在目。


  風夜痕裝作很鎮定,可聞人瀲的視線卻無意落到她的手上,緊緊地捏著那個杯子,怕是要捏碎了。但沒一會兒,她卻又笑道:


  “這關我何事?”


  聞人瀲倒不急著戳穿她,端著桌上的茶水喝了起來,有時候,等待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攻心為上,他現在有的是時間來損耗她,等到嗓子潤過喉嚨,他說:


  “沒什麽,我隻是想告訴風相國,燕宏虞唯一的女兒燕玖,已經到了昭國。怕是聽到了什麽風聲,一心想見到風相國呢。”


  風夜痕冷笑:“說得好似我是那種想見就能見到一樣,不過她想來便來,可我想知道,你帶她來的目的是什麽?你為什麽也要來?”


  聞人瀲笑而不語,一陣不經意的腳步聲,鈴鐺的聲音緩緩而至,一聲不利索的南疆口音緩緩道來:

  “聞人先生氣度不凡,自然不能以普通人的眼光去看待。相國大人又何必多此一問?來到這個地方,自然是我們這個地方有聞人先生想要的東西,可不管是什麽樣的東西,聞人先生想要,也得看我們給不給。我同相國大人雖然不合多年,在麵對聞人先生,我們確是一條心的。”


  風夜痕笑道:“雖然我很不喜歡相國大人,可他說的是對的。”


  聞人瀲今夜來自然不是來打嘴炮的,他自有自己的目的,目的一達到,其餘閑談都不過是一場無關緊要的話語,他客套道:“那瀲當真是祝昭國更加繁榮昌盛了。對了,女帝陛下讓我轉告風相國一件事,前任大祭司已死。”


  空氣驟然而停,連聞人瀲怎麽走的都不知道。


  聞人瀲上馬車的時候,腳已經滲血,問翎童:“玖兒回來沒有?”


  翎童說:“沒有。”


  聞人瀲說:“去找她。”


  可是剛回客棧不久,他就看到燕旨已經站在客棧門口等他回去,不由得心裏一甜,下了馬車便讓她攙扶,道:“這麽晚了還不睡?”


  燕旨說:“擔心得睡不著。”


  聞人瀲說:“有什麽好擔心的?”


  燕旨說:“因為茫然無措而擔心。”


  聞人瀲說:“扶我回去。”


  回到屋裏,燕旨按照燕玖的吩咐,從她的屋子裏找到了給聞人瀲配的藥,拿給了翎童,讓他去給聞人瀲換藥。


  當真是個與眾不同的人,她本來想去找燕玖,討個說法,為什麽不告訴她燕宏虞已死的事,可是想了想,還是留了下來。如果她連燕玖都不信,那就更沒有可以信的人了。


  風夜痕回宮的時候,燕玖已經喝得爛醉,在院子裏發酒瘋,大概是最近積蓄的痛苦太多了,一下子發泄下來,就摔了酒壇子,一把就摔到了風夜痕的腳下。


  風夜痕停下腳步,看著這堆碎片皺著眉頭,低頭看燕玖,一身的酒氣,抱著宮女在跳舞。


  風夜痕一襲黑色便裝,看樣子是從外麵剛回來,模樣與燕玖有些相似,卻多了幾分嫵媚和沉穩,她走到燕玖旁邊將她撈過來,想讓她站穩。


  燕玖站了起來,看到眼前的人,好像酒一下子就清醒了。


  有一種人,你看見了她,便發現自己與她會有不解之緣,那種親切之感迎麵而來,衝擊著她的內心,心中無數聲呐喊,道不破的緣分。


  她捂著心口試圖不讓自己說出什麽不好的話來,風夜痕眉頭皺得更加緊了,將她扔給了宮女,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吩咐道:

  “扶她回房間。”


  於是燕玖就這樣乖乖地被扶回去了。


  她現在心更慌了,一整晚都躺在榻上無法入眠,因為她終於知道燕旨為什麽這麽怕她了,那個人的氣場,她都不敢輕易靠近,一靠近就會顯得自己很小很弱。


  風夜痕一路回房,隨口就問起了燕玖的事:“她今天怎麽會喝這麽多酒?”


  紅衣說:“她說想喝酒,就去給她拿了。”


  風夜痕問:“怎麽找到她的?”


  紅衣說:“她逃出去後,原本想買通昭國的一個鏢局送她回綏城,可是不知道是什麽人早就盯著她了,早就買通了鏢師要關著她,但她又逃了,最近兩天跟著鏢師的人才查探到她的消息。”


  風夜痕又問:“那……大祭司知不知道她的存在?”


  紅衣不解,問:“大人為何這麽問。”


  風夜痕說:“我今夜本來約了聞人瀲,可大祭司忽然就出現了,就提到了一個同我長得有幾分像的人,我猜大祭司肯定見過她了。明天開始,你多派幾個人盯著她,除了出這個院子,什麽條件都滿足她。”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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